我扒了景波家的一個粽子吃,說:“一九八九年吃一個粽子,要不太對不起粽子了。”


    我拿出在大石橋買的索尼空白磁帶,錄了些我唱的歌。


    由於東屋住著景波的父母,我不好意思大聲唱。所以聲音很壓抑、低沉。


    迴到家寫日記時,才知道鋼筆落在景波家了。此時夜闌犬吠,燈蕊正長。


    1989年6月21號星期三


    一早到景波兄家取了鋼筆,淺談一會兒,我去上班。


    今天隻開了兩爐活兒,然後裝廢沙。


    這一天就過去了,像昨天那樣的隨意舒心的日子,我一定要擁有。


    媽去二姨家已經兩天了。


    1989年6月22號星期四


    昨晚抄了些《草本·分屍詩》,今晨臨上班前又抄了不少。


    我想近日內趕著編出《草本六》,好讓文化館李名順館長,陳淑梅老師看一看。


    這樣幾天內,我不能去常家溝了。


    大娘曾說我和玉春雙方都要考慮好,為了有一天有人提出分手,雙方都不要受很大打擊。


    我和她真的該分離一下,各自好好冷靜思考。


    不過我沒什麽好考慮的,未前的事,不是考慮所能定奪的。


    隻是未來漫漫日月裏,雙眼和那枚銀戒指相對時,心裏自然而然會想起她。


    想她那天越騎越快的情景,想我再去她家她是否還在不高興。


    下班時,我在虎莊商店買了一大瓶墨汁,一本稿紙。


    到家吃了兩碗水飯,到景波兄家,把文化館兩封約稿信交給他。


    我迴家後不久,景波來要信封。


    我給他四張。他走後,我繼續填寫草本。


    1989年6月23號星期五


    一早,我到景波家取了他給藺海升,周雨紅的兩封信,一並在虎莊郵了。


    在廠裏來電停電,一共三次。


    到了午飯後,隻好下班了。


    我到二姨家房場看看,可是正趕上房子養生。知道媽和三姨去了大石橋,我又騎車迴家,伏在褥子上寫日記時,已一點多鍾了。


    我把草本分屍詩《小男孩》編好,又看看《飲馬流花河》。


    1989年6月24號星期六


    昨晚夢見許多怪叫殺人的場麵,飛濺的汙血,猙獰的人頭。


    做這種夢對心理是一種負擔。


    我去上班,因沒電,就到老姑家幫著打藥。


    中午,老姑夫迴來說過幾天再打藥,我就騎車迴去。


    我迴到家 ,門鎖著。


    我跳窗而入,裝好事先從景波那裏取來的《科技攝影》,《彩色攝影》,以及兩期草本,兩本日記。


    我沿著高速公路到了大石橋,先到文化館。


    可李名順,陳淑梅都去了營口未迴。


    我留張便條,把《草本》和圖書交給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


    然後,我下樓喝了一瓶汽水。正騎車要去二高中,恰巧遇到春雨放學迴家。


    我把《蕭山鐵劍》《世界末日》交給他,讓他轉交許德彬。


    然後,我一路順風到磚廠。


    在磚廠門口停下來,想是先到她家呢?還是到磚廠裏等她?


    想了有一會兒,我把車子騎進磚廠。


    女工們立刻跟玉春開很多玩笑,怪有意思的。


    我坐了一氣兒,就到磚垛夾道裏寫了自記到此。


    我和玉春一同迴家的路上、我也沒多少話好說。


    到了她家,她家裏正在包餃子。


    我倒很有福,隻是手髒沒水洗手,就不幫著包了。


    我看看《剪不斷的鄉愁》。


    玉春看我的日記。


    我真希望她也寫日記,哪怕都說我壞話也行。讓我好也嚐嚐看別人秘密的滋味。


    晚上和大伯在東屋睡。


    他很能打鼾,但是我能睡得著。


    1989年6月月25號星期日


    大娘一早就起來做飯。


    我起來時,玉春也跟著忙。


    飯後,我看一陣《剪不斷的鄉愁》,她看日記三。


    然後,我們一起去上班。


    由於天漸熱,活又髒,廠裏準備了飲料水供工人們飲用。


    中午不太餓,我還是吃了五角錢的大果子。


    晚到家一會兒看《觀眾點播》。


    1989年6月26號星期一


    在分水郵局郵了給於穎新等人的八封信。


    今天的午休時間很長,很舒服。


    迴想昨天,暗自歎氣。


    我最近好像笨了,和玉春在一起時總沒什麽可以逗她高興的。


    雖然新買的撲克一直藏在兜子裏,但實在沒有充裕的時間和心情玩。


    下班迴韓家,到大隊看信,到景波家坐坐,然後迴家。


    晚飯後不久,西天陰雲湧來。頃刻間天昏地暗,狂風怒號。


    我一看鍾點,是六點四十五。她是九點半下班。


    這時大概在迴家的路上,但願她不要被大風吹得摔倒了。


    也許她已經到家了,正驚魂未定地站在家裏看著外麵的風雨。


    我不禁為玉春擔著心。


    她或許很聰明,躲在廠裏未下班。


    我此時此刻很後悔沒去接她,有一種不祥之兆襲上心頭,使我不安,恐懼 。


    但願找的這些感受都是無聊的。


    風雨這麽大,不知明天是否能見到她。


    我暗暗知道,我對她的感情已經難以自拔了。


    燈光恆定,風雨依然,偶而電光劃過,雷聲轟響。


    我打算利用《迴頭笑看來時路》的空白來打《蕭山鐵劍》的草稿,偶一翻看《樂園》關於寫蛇的一段,想起玉春被逗得歡笑的情景,實在是很難忘。


    1989年6月27號星期二


    我去上班,中午在分水商店買了兩個筆記本。然後去飯店找趙君的老姨夫。


    本來我無心午飯,但上一迴同他共餐,他留給我五張油餅。


    我這次買一元錢大果子請他,他已先買了一元錢大果子。


    吃來吃去,他倒剩了一根給我,我實在吃不下,給了鄰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下班後,我左思右想,總算決定去常家溝,幫著大娘潑沙淘金。


    這次沒給玉春帶日記,我想留著共同欣賞才有趣。


    大娘提議讓我們去果園。


    路上,我和她很多廢話,並講個笑話給她聽。


    那個健忘人石竹子的笑話發揮了效益。


    迴來時,她用我的撲克算命。剛玩一會兒,就停電了。


    我們一起去買蠟燭,迴來不久,又來電了。


    到了電視結束,我到東屋跟大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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