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太孤陋寡聞,以為全天下就隻有你們龜茲國能用這些奇藥毒蠱。”臨淵抬眼看了看身邊站立著的裂穀“我們周國這樣的能人巧匠還有很多,所以注定你們龜茲國翻不出什麽大風大浪。”


    “那我待會要怎麽解毒……”春蕊肉眼可見的開始慌了“隻要你們能馬上放我迴去,什麽條件你們都隨便開就是了。”


    這春日醉無色無味,接觸到的人必須要在短時間內聞到特殊的香味才會發作。而能產生這特殊香味的,其實是一隻被養在施蠱者體內的母蠱蟲。種的蠱毒其實是不同級別的公蠱蟲,他們一旦進入人體就會迅速的盤繞在心尖之處。要是一定時間內得不到施蠱者體內母蠱蟲的迴應,它們就會不停的啃食心尖讓人產生難以忍受的疼痛。


    春蕊這次為了一擊必中,不惜選用了最高級別的蠱皇。她需要把周國的戰神牢牢的抓在手裏,這樣一來她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都不用愁了。就在剛才她心裏還在暗暗竊喜自己這次押對了寶,現在卻已經開始悔不當初了……


    因為她體內的母蠱蟲,聞到了相對應公蠱蟲的味道已經蘇醒。為了可以更好的控製住這隻蠱皇對自己死心塌地,母蠱蟲會製造出最厲害的毒液來控製它。公蠱蟲無法拒絕這毒液,因為它們都等著這個東西來續命。一般來說隻要兩個人及時交合,這毒素很快就會被公蠱蟲迫不及待的吸食殆盡。


    但現在是母蠱蟲那邊已經準備就緒,蠱皇卻沒有被及時種下。那些毒液在春蕊的身體裏待的時間一長,得不到公蠱蟲迴應的母蠱蟲就會躁動不安,到時候受那份噬心之苦的可就是春蕊自己了!


    如今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去找以前被她種過蠱的男人交合來稀釋體內的毒液。但因為她這次選的是級別最高的蠱皇,所以一個男人的蠱蟲根本就不夠……最倒黴的還是她現在人還在臨淵的帳篷裏麵被扣押,要是遲遲不放人那她真就可能毒發身亡了啊!


    “本王也不準備趁人之危……就按你這降書上麵列的條件來辦吧。”臨淵這招可謂殺人誅心——春蕊原先信心滿滿自己能輕易拿捏住臨淵,所以那上麵列出來的條件完全就是低到塵埃裏麵去了……


    但春蕊完全無法拒絕,因為她已經能感覺到體內母蠱蟲的躁動不安了。反正龜茲國已經滅亡了,那些達官貴人的命運與她又有什麽相幹!於是她交出了對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兵符。隻要有了這個在手,那些早就潰不成軍的龜茲國士兵再也沒了抵抗的勇氣!


    攻城的將士拿著兵符帶著春蕊,所到之處都不需要開口那些士兵就繳械投降了。而春蕊也如願以償的在城破之後,和那些達官貴人進行了一次最後的狂歡……沐浴更衣過後的春蕊又恢複了她的美豔,然後微笑著將那些被迷倒的男人和整個公主府付之一炬!


    這樣一來不但消除了周國的心腹大患,自己轉眼之間就成了功臣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最重要的是她在龜茲國的淫亂生活,從今天開始可就死無對證了。就算周國的人知道她以前是個蕩婦,但也沒有人傻到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她的美貌風情都還在,沒有了春日醉照樣可以吸引男人!


    “主上完全沒有必要冒這個險。”雖然知道臨淵已經是百毒不侵,但凡事都可能有個意外情況發生“不過也就是提前半個月的時間罷了,龜茲國根本就毫無翻身的希望。”


    “裂穀。不知道是不是春日醉的緣故,我現在會時不時的想起那個小野貓一樣的丫頭來。”臨淵有些心神不定“而且我總是有些焦躁不安,總覺得她那邊會有我不願意見到的事情發生。”


    裂穀的眉眼跳了跳。因為暗衛肆那邊又傳來消息,白芊羽根本就坐不住又開始找憐月的麻煩去了。暗衛肆有些擔心事情的發展會不受控製,來信問詢是不是可以出手讓白芊羽安靜一段時間。裂穀心裏巴不得白芊羽有辦法弄殘憐月,這樣一來主上也就歇了關注她的心思了。所以他的迴複是不用管,兩個女人能搞出什麽你死我活的事情出來。


    憐月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就算荷香這邊主動避免上報,但刁茹眉那邊是一定會找時間問明這邊的情況的。所以她每天都花費大量的時間練習舞藝,為的就是刺激肯定會在一邊旁聽的白芊羽。隻要荷香提到她為了這次選秀勤加練習,白芊羽就會忍不住出手對付她!


    白老太太本來就對刁茹眉頗多微詞,要是白芊羽在她大壽的時候還故意搞出事情,隻會讓白老太太對刁茹眉母女更加厭惡。要想慢慢絆倒白家的當家主母,當然是借助比她更加強勢的白老太太!


    果然就在荷香去拿邀月樓份例銀子的第二天,白芊羽就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她滿眼憤恨的盯著輕巧變換身形的憐月,恨不得立馬上去把人掐死才解心頭之恨!憐月早就等著白芊羽找上門來,所以越發舞動得輕靈飄逸了。


    “看來在窮鄉僻壤呆過的人,心思就是和我們不一樣。這才幾天的功夫啊,病得那麽嚴重的人就能翩翩起舞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憐月根本就是裝病,要不然怎麽會好得這樣的快。


    “開春過後就是選秀。我可比不得大姐姐有天賦,不抓緊一切時間勤加練習怎麽能夠突出重圍呢。”憐月知道不能去參加選秀本就是白芊羽的逆鱗,這話一說出去必定惹得對方暴跳如雷不可。


    “也不看看你長的那副豆芽身材,還肖想能在眾多佳麗之中脫穎而出?”白芊羽輕蔑的從頭到腳慢慢打量著憐月“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竟然以為你這樣的貨色能被某個皇子看上!”


    “大姐姐確實比我不知道好看了多少,但你不是沒這個露臉的機會了嗎?”憐月是懂怎樣在傷口上撒鹽的“父親可是見多識廣的人,他那樣說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哪裏來的狗屁道理!”白芊羽果然被激怒,不管不顧的把心裏的不滿全都發泄了出來“虧他還自詡是個品性高潔的文人,還不是想走那些貪官汙吏的捷徑。”


    “芊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麽!”刁茹眉果然不比白芊羽蠢笨。從荷香過來迴話憐月這幾天抓緊時間在練習舞藝的時候,她就注意到白芊羽臉色不太對。幸虧吩咐心腹時時留意飛羽樓的動靜,要不然今天很有可能就被憐月那死丫頭坑了。


    “茹眉,你也過來看月兒啊。”隨後趕到的白夢梁看起來心情不錯“你也知道月兒在路上救下的那個青蓮,實際上是玉痕公子的貼身侍女。剛剛她遣人通知我青蓮的身體已經基本養好,可以拿著玉痕公子府上的腰牌去通知他們過來接人了。”


    白芊羽聽得後背發涼。要知道她剛剛正罵在興頭上,那些不過腦子的話還有很多正要通通都說出來。要不是母親及時趕過來阻止她的腦子發熱,那父親就會把所有的話都淨收耳底……她原本就因為腿受傷落下輕微的殘疾,讓一向喜歡她的父親已經開始有些疏遠。要是今天再讓他聽到自己心裏的諸多埋怨,恐怕會開始厭倦自己了……


    “我也是想著憐月這孩子才到府上,恐怕下人們有所懈怠才特意抽空過來看看。”刁茹眉當然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立馬就發起了反擊“我看邀月閣除了幾個灑掃仆婦,也就荷香和青蓮姑娘照應著。還以為是管家辦事不力想要重罰,沒想到這竟然是憐月自己要求的……”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自然十分清楚對方最在意的是什麽。果然白夢梁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月兒這孩子也真是……明明知道青蓮是玉痕公子的人,別人就是客氣一下她還真把人家當丫鬟使了……這要是日後玉痕公子問起白府的情況,怕還真就以為咱們白府窮到連小姐都沒丫頭使喚了……”


    “這孩子從小就呆在偏遠的地方,哪裏知道真正官家大小姐的氣度。隻怕就算禮儀嬤嬤現在教,也隻能學到些皮毛而已。”刁茹眉眼睛裏的算計一覽無餘“她出去以後可是代表著白家的臉麵,要是因為不懂禮儀得罪了幾位王爺……”


    “不是還有小舞那孩子同去嗎?到時候就讓那孩子多看著點,估計也出不了什麽大錯的。”白修文自從看到憐月那並不出眾的長相,心裏的失望可不是一星半點。但他實在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才會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讓憐月盡力一試。


    “要我說……父親就不該讓這種鄉野村姑出去丟臉,平白無故的拉低了我們白府女兒的身份。”白芊羽眼看自己的母親成功勾起了父親的不喜,立馬打鐵趁熱的開始上起眼藥來。


    “我家姑娘到白府這幾天,是做了什麽逾越規矩的錯事了嗎?”青蓮知道要是此刻不出聲,那以後的日子可就別想安生“倒是我們才到府上,就被刁奴處處針對。大小姐處處拿白府的名聲說事,就問這樣混亂的管理是不是已經是白府的常態了。”


    這話就差直接點名,刁茹眉這個當家主母做得不合格了。除了縱容自己的女兒惹是生非,就連一個低賤的下人都敢給主子處處下絆子了。青蓮如今可算是玉痕公子那邊的人,刁茹眉被氣得咬牙切齒也無法替自己推脫開。


    “過幾日就是老太太的壽辰,茹眉對你們有所疏忽也是情有可原。”到底是做了幾十年的夫妻,白夢梁立刻出言幫刁茹眉推卸責任“白某久仰玉痕公子的大名,這個時候下個請柬應該不算太突兀吧。”


    這白修文可是個人精。他這些年在官場上麵混得並不太好,就算這次想要借助老太太大壽的由頭交好其他官員,也要看別人願不願意給他這個麵子過來。為了製造充分的噱頭吸引貴客,他才會想到把段青黛遺留在世間的女兒接迴來。


    段青黛雖然是他不願意提及的過往,每次午夜夢迴總是能讓他心驚。但好在人都死了這麽些年了,外人並不清楚真相對他還是頗多同情的。當年那個一舞傾城的少女,可是在許多人的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映像。如今她那個音訊全無的女兒突然出現,當然會勾起許多人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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