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縣令跟陳兄都被抓了,那位郡守大人會不會對付我們?!”


    城內某處院落內,十幾人聚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急。


    這些人平時之間都互有矛盾,也並非都跟吳陳兩家是一路人。


    但錦衣衛的行為實在太快,太霸道,弄的眾人心裏慌張,不知那位到底有何用意。


    是隻針對吳陳兩家,還是對付東澤縣勢力的征兆。


    如果隻是前者,那還好。


    可假如是後者,那他們就危險了,必須得馬上準備。


    “不知道!”


    一人搖搖頭,冷靜道:“不過在還沒確定吳陳兩家被抓原因前,我勸各位暫時不要衝動。”


    “郡守白天帶來的人馬你們也都看見了,那實力根本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對抗的!”


    此話一出,大堂內原本準備拚一把的人,頓時沉默。


    白天的天策軍和錦衣衛的威勢,他們都看在眼裏,的確與大虞其它軍隊有著很大區別。


    縣衙,李煜在書房休息。


    這裏收藏了許多書,李煜隨意看了一下,發現儒學經典占了很大部分。


    還要一小部分,則是各種神話誌異類的小說。


    這類書都比較新,不像其它書紙張泛黃,有著明顯翻動的痕跡。


    李煜隨便挑了一本《文齋誌談》看了起來。


    當外麵手下稟報,李炎已經返迴,正在外麵求見。


    李煜隨手就將書本合上。


    這本書的文筆一般,但故事都很不錯。


    特別是裏麵一篇《山君》,講述的是一隻老虎山神,前期庇護周圍村民,中期偶然吃人,食髓知味,徹底迷失,變成了吃人惡虎,最後被一遊方和尚收服的故事。


    這則故事,看似說虎,實則說人。


    老虎吃人,裏麵的村民也同樣吃人。


    隻不過老虎吃了幾年就被收服,村民吃了上百年也沒人降伏。


    李煜換了一身衣裳,來到大堂。


    “大人!”


    等候的李炎立刻起身行禮。


    “起來吧。”


    李煜點頭,來到主位坐下,“把人帶上來吧。”


    外麵錦衣衛得到命令,很快血手童子就押著吳嶽和陳友學進來。


    “大人,人犯押到!”


    血手童子朝李煜行禮,神情興奮道。


    出來這麽久,老子總算逮到機會立功了!


    李煜從幾人進來後,就落在吳嶽身上。


    此刻,吳嶽哪還有白天見時的風采,衣衫破爛沾滿泥土落葉,鼻青臉腫,跟個豬頭一樣。


    旁邊的陳友學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衣衫淩亂,一隻眼睛紫青,鼻子上還有血跡沒有擦幹。


    李煜劍眉微皺,“我不是讓你們去請人嗎?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啊…這……”


    李炎、血手童子神情一呆,我們難道這不是“請”嗎?


    跪著的吳嶽、陳友學注意到李煜的神情,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


    以為李煜並非要對他們下手,急忙就要解釋訴苦。


    不過對方下一句話,卻如一盆冷水澆在他們身上。


    “不過也沒什麽關係。”


    李煜眼神冷漠的看向下方二人,甩出幾封信函和一個賬本。


    “兩位看看這些是什麽。”


    吳嶽、陳友學不明所以,但還是拿起賬本和信函翻看。


    隻是第一眼,兩人臉色就變得極差,心中那點僥幸徹底破滅。


    “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這賬本內容下官根本不知,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證據確鑿,但吳嶽依然不願就此被捕。


    “其實下官最近也在追查此事,定是要人懼怕想要陷害於我!還請大人通融,許下官寫一封奏函交給州府刺史左大人!”


    吳嶽朝李煜作揖,俯身拜道:“下官追查此事,左大人也是知曉,定能證明下官是被冤枉。”


    李煜眼睛微眯,對方這番話意思再為明顯不過。


    就是告訴他,這件事背後還有其他人。


    在大虞一州最高長官為刺史,後來變成軍政一體的州牧。


    原來的刺史卻並未就此裁撤,隻是淪落到隻有監察之權。


    不過即使如此,那也是僅次於州牧的一州高官。


    也難怪吳嶽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卻依然搬出對方想要挽迴。


    李煜身體後傾,冷淡道:“你是在威脅我?”


    吳嶽連忙搖頭,“下官不敢,隻是不想讓奸人奸計得逞。”


    李煜緩緩搖頭,冷笑道:“吳大人你也不用再說這些虛的,你有沒有做心裏清楚。”


    “至於刺史那邊,你也是糊塗了。就如今這個世道,你就算把信送到刺史府,那位左大人又能如何?”


    “親自過來就你嗎?”


    吳嶽本打算,無論李煜說什麽都不招供。


    但下一刻,他腦海中仿佛一道驚雷炸響,神情頓時變得驚駭和惶恐。


    “完了!”


    吳嶽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盡,整個人跌坐地上。


    “帶走。”


    李煜厭惡的看了眼對方,揮手就有錦衣衛進來將吳嶽拖走。


    “陳家主!”


    “啊……草民在!”


    陳友學沒想到吳嶽搬出刺史依然被帶走,聽到李煜在叫自己名字,身體一抖,連忙道。


    “你知道我抓你的起因是什麽嗎?”


    李煜看著對方顫抖的身體,微微搖頭,我有那麽可怕嗎?


    陳友學低頭不敢去看李煜,“草…草民不知!”


    李煜四指交叉,拇指相抵,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那青蛇寨,你應該知道吧。”


    陳友學神情悲苦,點頭道:“草民…知道。”


    “看看這封信吧。”


    李煜拿出一封信,招手示意旁邊李炎接過,交到陳友學手裏。


    後者疑惑的拆開,瞳孔放大,表情十分震驚。


    “這是被你害死的柳青曼的絕筆信,她死前怨氣太深,死後成了厲鬼。”


    李炎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如果不是對方他們當初也不至於那麽狼狽。


    “我…我有罪!我有罪!”


    陳友學看到這封用血寫的絕筆信,就已經嚇的不輕。


    再聽到寫信的人變成了厲鬼,神情更加惶恐,他仿佛看到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正質問自己為什麽要害死她。


    李煜見陳友學神智有些癲狂,暗暗搖頭。


    對方就這點心理素質,他還沒用刑都快瘋了。


    陳友學心理防線崩潰,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


    李煜問了對方青蛇寨的覆滅,是否與其有關。


    陳友學也如實迴答,青蛇寨被滅的確和他有關,但卻並非他派人幹的。


    而是一頭妖虎!


    “妖!它為什麽會對青蛇寨出手?”


    李煜皺眉問道。


    “因為那隻妖虎說要殺盡天下惡人,替天行道,所以在得知青蛇寨的事後,就將其滅了。”


    陳友學顫顫巍巍的迴答。


    李煜劍眉一挑,看了一眼對方,“青蛇寨的事和位置,都是你告訴它的吧。”


    陳友學頭低的更低,不敢反駁,“迴大人,的確是罪人透露的。青蛇寨知道我太多的事,那個杜青也越來越貪得無厭,竟然還想要挾我。”


    “所以我就借著這個機會,把對方鏟除了。”


    李煜點點頭,“那頭虎妖你知道在哪嗎?”


    “知道,知道!”


    陳友學連忙道:“因為虎妖的想法太奇怪,所以罪人不敢留下它。就把它騙到城外一個山頭上,每過三天就會派人送上豬羊看望。”


    虎妖的實力強大,但是想法太過奇特。


    陳友學不敢將對方留在身邊,擔心哪天就被虎妖發現秘密給殺了。


    但他也不想就此放棄一個強大戰力,所以有故意保持聯係。


    “你把地方和聯絡方式寫出來,隻要陳家其他人沒罪,我可以網開一麵。”


    李煜沒有廢話,直接承諾道。


    “多謝大人!”


    陳友學感激的深深一拜,知道能為家族留下香火,已經是李煜網開一麵。


    不然真按大虞律法,他得被夷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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