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七說疼,薑小和急忙抓著他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了又沒燈光的原因,她一點傷也沒看到,不由得急道:“怎麽個疼法?中毒了?傷到骨頭了?”


    見薑小和一臉緊張的摩挲著自己的手,武七心裏得意的差點笑出來,後來見薑小和急的聲音都變了才懶洋洋的用下巴指了指地上:“喏,這家夥,我打了他一拳,正好打在鼻子上。手都打疼了。”說完還可憐兮兮的望向薑小和。


    薑小和摩挲著找他手上傷口的動作停了,然後,一秒,兩秒,三秒……


    “你神經病啊!”爆發的薑小和一腳踹向了武七的小腿。


    “啊!”武七這次是疼的。


    遲錦聿看兩人又開始打打鬧鬧,隻好搖搖頭,無奈的蹲下來看地上躺著的白衣……男人?


    原來還是個男“鬼”。


    武七在驚嚇之下用了全力,“鬼”被他一拳打蒙了,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等迴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麵容冷峻沉著的男人正蹲著看他,見他醒了低聲道:“你就是‘白衣女鬼’?看起來不太像啊。”


    ‘鬼’轉著眼睛四處看看,這人旁邊就站著打歪自己鼻子的人,還有另一個人在和他吵架,就這三個人,但蹲著的這人武功剛剛見識過了,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打了自己那人力氣不小,一看也是個高手,這麽一想,自己逃跑成功的幾率不太大,於是隻好苦哈哈的道:“哪裏哪裏,那都是這府裏的人膽小……大俠,我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能不能放過我?”


    “你為什麽裝神弄鬼?”遲錦聿沒被他淒苦的語氣迷惑,直接問關鍵問題。


    “鬼”捂著鼻子委屈道:“我那天來偷,不,借東西不小心被聽到了,我就連忙逃跑,屋都沒進,沒想到那小娘子膽子太小,又沒見識,見到用輕功的人就以為是有鬼,我被她一嗓子嚇得一口氣沒提好險些閃了腰,之後就一時氣惱,心想既然你們說我是鬼,那我就……於是這幾天來這偷……咳,借東西就都穿了白衣服。”


    “你那聲音是怎麽發出來的?”見遲錦聿開始審問這“鬼”,薑小和也暫時放棄了和武七打鬧,專心過來聽故事了。


    “這個。”“鬼”把剛剛吹的東西雙手奉上,原來是個造型奇特的哨子。


    “那這家的孩子大人受傷,對了,還有那六個盤子,就都不是你的事嘍?”


    “我冤枉啊。”“鬼”更委屈了:“這幾天我都在他們家附近,他們家的事我可清楚了,那大孩子是明明就是被他家大人天天說不聽話鬼就來捉你嚇得,小女兒就是早產三天兩頭的得病我也沒辦法。那三夫人就慘了,這縣太爺的幾個妻妾爭風吃醋慣了,大夫人懷疑是三夫人害的她女兒,結果手下一丫鬟快天黑的時候看到那三夫人還在湖邊,邀功心切,就順手把她給推河裏去了,嗆了好幾口水才救上來,天黑也沒注意到旁邊有人,就以為是我——鬼幹的。至於那堆盤子,明明就是廚房那幾個老婆子不小心打碎的,這家老爺特別摳門,她們怕讓她們賠錢,也硬說是我——鬼大半夜去廚房摔的,你說就算我是真鬼,也不會閑的沒事大半夜去廚房摔盤子玩吧?聽響?”


    最後一句話聽得薑小和不住點頭,沒錯,和自己想的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被武七剛剛那兩聲慘叫嚇到了,這府裏的人到現在還一個沒出現,隻有這四人圍在這。這“鬼”最近被陷害的太多,好不容易遇到幾個能聽他說話的人,一提起自己的委屈事就停不下來了:“我不是小偷,是個俠盜,專門偷這些為富不仁、為官不正的家夥,本想著這小縣城窮鄉僻野的,這家人心又大,藏東西的書房幾個月都沒人看一次,就想著偷……不,是借!借點東西出去給這地的窮苦老百姓分了,誰想到一來就看到那肥嘟嘟的縣太爺正和一個貌美的小丫鬟偷摸做那苟且之事,這老頭啊,家裏已經有了一妻三妾了,卻還想著要偷腥,又怕家裏的惡老婆,隻好大半夜的摟著小丫鬟在外頭……哎呦看的我都快張針眼了,你都不知道那一堆肥肉壓在那較小貌美的小丫鬟身上……”


    “停停停!!!”剛剛被薑小和踹了一腳,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幹脆坐在地上的武七連忙打斷他這段話,怎麽越說越那啥了,這還有妹子在呢,他偷偷看薑小和,好像也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說重點說重點。”薑小和也實在不想聽“肥胖貪官縣太爺”的小黃文,催促“鬼”換個話題。


    “唉反正就是那小丫鬟和縣太爺都心中有鬼,我一生氣也就順應他們的說法裝下鬼……我真沒做別的啊,這家大人小孩的事我都和你們解釋了,真不關我的事,我要有那本事那還用得著當小偷……不是,是俠盜,俠盜啊。我這幾天看他們被嚇得覺都睡不好也覺得挺好玩,都忘了偷……借!借!借東西了,今天算是第一次動手,沒想到就碰上幾位大俠了。”說著他鬆開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大俠們,我這今天也見血了,看在咱們都是江湖人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馬?”


    遲錦聿和薑小和、武七對視一眼道:“看在你沒得手的份上放你一馬也行,隻是這種事畢竟不是什麽正經方式,以後還是少做為妙。”遲錦聿並不是那種用一杆尺子衡量正義的人,這種話自然就是點到即止。


    “多謝大俠,多謝大俠。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洛平是也,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三位今日的恩情。”說完,他對三人拱了拱手,千恩萬謝的起身離開了。


    送走了洛平,薑小和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另外兩人:“這就完啦?”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想見真的鬼啊?”武七過去摸了摸薑小和的頭。


    薑小和甩開他的手:“邊去,我還沒原諒你呢。”


    “唉大小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怎麽還生氣啊。”


    “看別人為你著急的樣子很好玩是吧?”


    “沒啊……”


    “你們別吵了。”見兩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遲錦聿隻好無奈的當和事老:“李縣令布置的人到現在都不敢出來,估計是被武七剛剛的……嚇到了,咱們不然也先迴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把這事告訴他。”


    男神的話薑小和自然會聽,於是就瞪了武七一樣,不再和他拌嘴了:“都聽池師兄的。”


    武七雖然平時總是和遲錦聿抬杠,但是關鍵時候兩人的意見還是挺一致的,聞言也隻是撇了撇嘴表示同意,不過正當幾人準備迴去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件事:“哎咱們要不要去看看這縣令家都藏了什麽財寶啊?”


    對於這個提議薑小和卻躍躍欲試,她還沒親眼見識過真財寶呢。


    遲錦聿卻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武七滿不在乎的說道:“就是看看,又不拿。”


    這句話讓薑小和有些緊張,她怎麽就忘了自己從來沒告訴過男神武七的“職業”呢?


    遲錦聿還是在猶豫:“開了鎖不就被會被李縣令發現了嗎?”


    “放心。”武七拍拍胸脯:“這個交給我。”


    “那……好吧。”遲錦聿最後還是妥協了。


    幾人往西廂房去的路上,薑小和快走幾步,拉著武七悄聲道:“你不會又想那啥了吧?”


    “哪啥?”武七也小小聲道。


    “就是……你老本行啊?”


    “啊……你說那個啊,那要看看他們家有沒有什麽值得我出手的。”


    薑小和驚了下:“我可警告你啊,不許當著池師兄麵……”


    “天天就知道你池師兄……”


    “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來來來,我打開了啊?”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箱子的麵前,武七蹲下身,從袖子裏不知道拿出了什麽,擺弄了幾下箱子的鎖就被打開了。


    “這……”幾人看了箱子後麵麵相覷,本來聽那縣令說那幾個珍貴的盤子,還以為在這能見識到別的什麽珍寶呢,沒想到這縣令這麽務實,箱子裏放的居然全是金條。


    “真沒勁。”武七撇撇嘴:“太沒創意了。看完沒?看完我上鎖了啊?”


    “看完啦,這有什麽好看的。”薑小和失望的揮了揮手。


    武七就又把箱子的鎖鎖上了,遲錦聿細細看了看,果然不像打開過的樣子。


    武七鎖上箱子後就和薑小和抱怨:“這家夥還真是個挺實在的貪官,居然藏了幾箱金子在家,心還挺大,藏金子的屋子有動靜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不是遭賊而是見鬼,可見這人平時也沒少做壞事,不然難能天天擔心鬼纏身。”


    薑小和也感歎:“貪腐這迴事,不管什麽時代都避免不了啊,這種人,簡直是社會的毒瘤,國家……朝廷的蛀蟲。”


    “就是就是。”武七義憤填膺的說:“這種人,一定要把他拔掉!”


    遲錦聿看著正批判貪官的兩人,又迴頭看了看鎖好的箱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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