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騷動起來,死忠派的士卒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猜測著信函的內容。


    可是沒等到蕭文山開口,己方的老將軍們便搶先質問道:“蕭文山,你手刃族中長輩,簡直大逆不道,竟然還有臉麵苟活於世,簡直豬狗不如!”


    蕭蟒立即罵道:“放肆!”


    並不氣惱的蕭文山擺手製止蕭蟒,然後玩味地看向罵他的老將軍,說道:“我蕭文山立於人世間,有仇必報!不過我今天來可不僅僅是為了報私仇,軍中盛傳我行事狠辣,不過我也懂得尊老,為了讓你們不至於太過掛念那些行刺我的殺手,就不吝告訴你們下落好了。他們現在都已經洗幹淨下鍋烹了,當你們登上囚車返迴盛京的時候就有肉湯喝了!”


    看著對方驚恐地瞪起眼睛,蕭文山狂妄地大笑起來。


    “爾等打著為故去的元帥耶律也石正名的旗號,實則為爭奪第五路元帥的帥位,與盛京裏麵的野心家們相互勾結,不惜犧牲掉無故士兵的生命,發動兵變謀害副帥,如此草菅人命的行為才是豬狗不如!”


    “蕭文山,你信口雌黃汙蔑我等,拿命來!”


    一名手執狼牙棒的死忠派將軍怒吼一聲後拍馬來戰。


    “蕭石!”


    渾紅馬上的蕭石挺身而出,揮起頂龍頭槊,隻一個迴合便將對方刺於馬下,隨後遊走於陣前,用槊尖指著對方戰陣,叫陣道:“還有誰?”


    死忠派的戰陣中瞬間安靜了,士兵們互相對視,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殺氣。


    一方麵他們被蕭蟒和蕭石的武力震懾住,另一方麵蕭燁和蕭文山的話語使得心中的信念發生動搖,他們開始懷疑起那些老將軍們此次的動機,這些人不願意為一己私利跟對麵那些曾經一些戰鬥過的兄弟動手。


    剩下的老將軍默不作聲地騎在馬上,心中五味雜陳,各自盤算起來。


    為首的老將軍用餘光掃視身後眾人,確定當前形勢危急,再繼續耽擱下去,不僅那些下轄士卒,就連大部分將軍們都可能倒戈。


    正當他思忖著如何煽動眾人的時候,蕭文山在蕭燁的示意下開始大聲朗讀起朝中敵對勢力勾結老將軍的密函,裏麵不僅有謀害蕭燁的計劃,更有事成之後的利益交換,眾人聽後不禁咋舌。


    老將軍大驚失色道:“蕭文山,你究竟是如何獲得這些東西的?”


    蕭文山罵道:“老匹夫,隻允許你們算計副帥,就不允許我們動些心思監視你們麽!平時裏你們在糧餉上多吃多占,副帥念在大家一致對敵,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你們計較。沒想到爾等貪心不足,竟然勾結外人製造內亂,你們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蕭燁見時機成熟,說道:“第五路軍的將士們,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今天的局麵是你們被這幾個利欲熏心的老匹夫利用,現在放下兵器,我蕭燁承諾會既往不咎,湊則……”


    為首的老將軍直接打斷蕭燁講話,大喝道:“大家不要聽蕭燁一夥人蠱惑,耶律也石元帥對我們恩重如山,如今被奸人陷害,我們要為他報仇!殺!”


    在隊伍最後麵的死忠派嫡係人馬動了起來,他們負責監視所有己方軍士,見數名軍官發生動搖,幹脆將其首級斬落,殺雞儆猴,其他士兵不得不被裹挾著向前衝去。


    手持九曲偃月刀的老將軍眼裏閃著寒光轉過頭對著後麵吼道:“勝敗在此一舉,如有畏戰者,殺無赦!”


    “準備!”


    一排排弓箭手拉滿弓,蓄勢待發。


    蕭石和蕭蟒已經引兵來到蕭燁前方,戰馬嘶鳴聲響起,馬蹄用力地敲擊著地麵,戰士們眼中精光四射,殺氣騰騰,紛紛緊握兵器準備廝殺。


    前方大周邊關破城在即,己方竟然同室操戈, 眼見一場大戰將無可避免,無論勝負損失的都是第五路軍的戰鬥力量,作為副帥的蕭燁心如刀割。


    一隊皇家騎隊絕塵而來,聲嘶力竭地不停喊道:“聖旨到!”


    即將短兵相接的雙方人馬突然停下腳步,紛紛將目光投向騎隊。


    死忠派為首的老將軍忽然心中一凜,他隱約感覺到不好的苗頭,一雙怒目狠狠地盯著探馬,眸子裏幾乎噴出火來,他將偃月刀一橫,吼道:“全軍出擊!”


    蕭燁見到對方孤注一擲的行為,怒聲質問道:“爾等還要斬殺皇家信使不成!”


    對麵的老將全不搭理,他已經下定決心背水一戰,一旦成為勝利者,曆史將由自己創造,一些責任都會歸咎為蕭燁,於是不停催促部隊進軍。


    蕭文山看到蕭燁的眼中泛起兇光,於是策馬衝向敵陣。


    看到蕭文山一人一騎衝出,死忠派的老將軍們高興的兩眼放光:“放箭,快放箭,先斬斷蕭燁的一條臂膀!”


    金菱寶駿越衝越快,蕭文山頭頂著漫天箭雨,在眾人眼前一下子消失了。


    片刻後蕭蟒和蕭石卻突然放下手中的兵器,嘴角露出釋然的笑容。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尋找蕭文山的時候,他卻突然出現在為首的老將軍的馬背上,五根手指已經插進他的銀盔裏,頂在頭顱上,隻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讓其腦漿崩穿。


    衝在最前麵的死忠派士兵不得不停下腳步,敵人就在幾步之外,他們卻打也不是,退也不是,紛紛向長官報以詢問的目光。


    低級軍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向更好的軍官詢問,最終大家的目光落在受製的老將軍身上。


    蕭燁很有耐心地盯著老將軍,他並不著急質問對方。


    蕭文山換上一副猙獰的麵孔,搖晃著老將軍的腦袋,厲聲道:“快點命令大家放下武器!”


    老將軍無奈地閉上眼睛,他不甘心自己戎馬一生,卻被後輩如此輕易地製住,可又無可奈,隻得命令大家投降。


    一場激烈的衝突終於在不流血的情況結束,蕭燁終於可以吐出心中的鬱氣。


    稍後皇廷來的公公宣讀了聖旨,任命蕭燁為第五路軍元帥,眾望所歸。


    當天晚些時候,蕭文山突然接到蕭燁召見,“文山,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暗中處理掉死忠派的餘孽!”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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