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無垠的天空已經安靜很久了,不如將我們的金雕放出來吧?”


    蕭文山聽到隨從的建議後大笑起來,他放眼掃視著天地,暢然道:“不急於一時,從現在開始,天空上將隻有我們的金雕,大地上也隻有我們拔馬欄子縱橫馳騁!”


    此次蕭文山的目標並不是大周的軍隊,反而是清除掉第五路軍中那些殘留的忠於耶律也石的死忠派。


    退迴聖遼帝國的途中,支持蕭燁的第五路軍中少壯派曾經與這些死忠派發生過激烈對峙。


    潰敗的第五路軍在向聖遼帝國撤退的途中不斷收攏隊伍,士兵們逐漸擺脫失敗的情緒,開始積極參與起軍中事務,死忠派的隊伍變得龐大起來。


    第五路軍的帥位成為各方勢力角逐的焦點,有些勢力開始秘密聯絡死忠派的將軍,希望他們能夠放手一搏,直接將蕭燁殺死,徹底斬斷這個家族日漸堅實的臂膀。


    這些思想老舊的死忠派將軍們犯難了,他們雖然不滿蕭燁,但是如果發動兵變,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在挑戰底線。


    可是對方開出的條件極具誘惑力,他們做出承諾隻要除掉蕭燁,就會在朝廷上扳倒蕭燁的家族,作為交換不僅會扶持這些將軍們統領第五路軍,還會將族中的子弟補充至空缺出來的官位上。


    麵對巨大的利益,死忠派的老將軍們終於動心了。


    死忠派的將領們都是資曆深厚的軍中老將,他們在耶律也石活著的時候就看不上年輕的蕭燁,處處與他作對。當得知蕭燁將戰敗的全部罪責推到耶律也石身上的時候他們終於爆發了。


    兵變前夕,軍中的異常平靜讓蕭文山嗅到危險氣息,卻始終找不到敵人不軌行為的蛛絲馬跡,所以始終命人保持高度戒備狀態。


    同時他積極聯絡另外兩大柱石,虎騎將軍蕭石和鷹騎將軍蕭蟒,他二人是蕭燁手下的兩員猛將,也是少壯派軍官的領軍人物,有萬夫不當之勇。


    那個時候蕭燁忙於朝廷暗戰,無暇他顧。


    蕭文山則率領著拔馬欄子將觸角下沉在第五軍中的每個角落,嚴密地監視著各方勢力的一舉一動。


    死忠派的老將軍們也都是經驗豐富的鬥爭老手,他們清楚蕭文山和他的隊伍是情報高手,小心提防起來,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暗中進行秘密謀劃。


    這些人常年在一起共事,彼此之間十分默契,隻通過幾次短暫的秘密接觸便確定兵變計劃。


    一日清晨,蕭燁被侍衛慌張地喚醒,當他走出大帳查看究竟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第五路軍的兩派人馬在自己的大帳前拉開陣勢,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隨時可能擦槍走火。


    看到蕭石和蕭蟒率軍擋在自己大營前,蕭燁馬上就明白一切,於是厲聲質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一名頭戴虎皮盔的老將軍罵道:“蕭燁,耶律元帥活著的時候待你不薄,你卻恩將仇報將戰敗的責任全部推卸給他,導致他一族被誅盡!此事你不僅無動於衷,始終醉心於爭奪元帥的位置,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他身邊的將軍附和道:“不錯,我們要為耶律元帥討個說法,為他報仇!”


    此時蕭燁已經騎到馬上,緩步來到陣前,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是他毫無懼色。


    蕭燁不緊不慢地掃視一圈對麵的軍陣,冷笑道:“報仇,好啊,我蕭燁就在這裏,哪個不服,可以過來取下我的首級!”


    樣貌雄毅,身長八尺的虎騎將軍蕭和忍不住唿喚道:“元帥!”


    說著他虎目一掃,精光四濺,胯下的渾紅馬向前衝出,手中的金頂龍頭槊橫掃而出,卷起的罡風使得對方的戰馬受驚,紛紛嘶吼起來。


    身材魁梧,樣貌兇猛的鷹騎將軍蕭蟒猛夾千裏一丈青的肚子,直接衝到陣前,雙手高舉著七寶雷光錘,吼道:“誰敢!”


    身後的將士們盡皆向前衝出數步,他們緊握兵刃,殺氣騰騰,隻等將軍一聲令下並去衝鋒陷陣。


    “慢!”


    蕭燁擺手示意身後的將士們止住腳步,然後揚起馬鞭指著對方繼續說道:“耶律也石剛愎自用,使得第五路軍不敗而敗,他這樣的結果完全是咎由自取,與我何幹!”


    對麵鴉雀無聲,完全被蕭燁的氣勢震懾住。


    蕭燁收迴目光,然後死死地盯住那幾位帶頭的老將軍,厲聲道:“第五路軍新敗,你們作為各支部隊的主管,不思如何恢複士氣,穩定軍心,卻甘心受他人蠱惑指使,擾亂軍心,理應當斬!”


    話音剛落,死忠派的戰陣中士兵們竊竊私語起來。


    這一切被為首的老將軍盡收眼底,他領教過蕭燁的辯才,知道他們幾個老家夥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繼續拖延下去,那些跟隨他的士兵們很可能會變心,而且最讓他忌憚的蕭文山始終沒有消息,這次行動前,他們已經秘密派人去除掉他。


    老將軍眯起眼睛斟酌起來,他身旁的一名戰將耐不住性子,直接衝了出去,叫陣道:“黃口小兒,還指揮到老子頭上了,多說無益,讓你嚐嚐我的三尖兩刃刀!”


    蓄勢待發的蕭蟒應聲衝了出去,他架起雙錘擋住劈頭砍來的三尖兩刃刀,震得對方虎口發麻,險些失手扔掉兵器。


    兩個迴合後,他一錘打落兵器,另一錘擊碎對方胸膛。


    少壯派的軍士們呐喊起來,繼續向前準備短兵相接。


    “住手!”


    高聲大唿的蕭文山率領拔馬欄子飛奔而來,蕭燁等人見後大喜。


    死忠派的將軍們大驚失色,確認精心部署的圍殺計劃徹底落空。如今己方軍心已經被蕭燁的話語動搖起來,如今又輸一陣,再加上蕭文山的加入,此次兵變已經勝算不大,這些老狐狸們開始思考起退路來。


    蕭文山拿著一大把密函狂奔到陣前,高聲道:“弟兄們,大家不要被這幾個老匹夫蒙蔽,讓自己的鮮血白白為他們的私利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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