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好事不好,壞事也不一定真壞。第二天早上,發著高燒,被人強行扶到老夫人麵前,倪曉詡卻意外地得到了這樣的稱讚。


    “幹的不錯,你果然是我最看好的孩子。少爺怎樣你不用在意,隻要我滿意,你就能一直在這裏呆下去……”


    除了好聲地安慰了他一番,大為滿意的老夫人,還特地請了醫生給他治傷,並許諾他,在傷好以前,他不會再下去伺候,讓他好好的休息調養。


    至此,對於老夫人的心態,倪曉詡終於徹底了解清楚了。惹少爺討厭就等於是討老夫人的喜歡,因為太愛自己的兒子,而不允許他對她以外的人產生任何感情,象這樣獨霸的母愛,同時也讓倪曉詡感到畏懼。如果說,如果有人想從她身邊,搶走她的兒子,或者說嫁進他們李家,不知道這個李老夫人,會有怎樣的反應。


    冥冥之中,事有湊巧,倪曉詡興起這種好奇之心不過幾天的時間,有一個懷抱嬰兒的女人,就強行闖進了李家,挑戰起老夫人的極限來。


    “冠崢,這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們複婚吧。”


    躲在小樓梯的中間,遠遠的,他們四個就能聽到女人的尖叫聲,從老夫人的起居室裏傳了出來。


    “你休想~!先別說這個孽種是不是我們李家的血脈,就是你這種偷三摸四的賤樣,想進我們李家,你想都別想!”


    毫不示弱的,在女人之後,李老夫人蒼勁有力的聲音,同樣響徹了整幢大樓。


    “瓊姨,快點找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


    “冠崢,你媽是個變態,是個神經病,她就想霸著你不放,根本不管你的感受,你又不是不知道。冠崢~?!”


    “你知道嗎?那個安慶懷根本就是你媽找來的人,她和他串通一氣,故意拆散我們兩個。冠崢,如果不是他們搞鬼,我們不會弄到現在的地步,我們仍然會過得非常幸福快樂的。”


    “你給我閉嘴!”


    吵著鬧著,女人的尖叫聲,老夫人的怒喝聲,嬰兒嬌嫩的哭泣聲,好半天,倪曉詡才聽到李冠崢渾厚深沉的嗓音,切開了這一團亂的局勢。


    “夠了!小雨,安慶懷是我媽派去的人,我之前就知道了。如果你真的象你說的那麽愛我,隻愛我本人,不貪圖我的身家財產的話,我媽和安慶懷就是再怎麽離間,都起不了作用的。一聽到我和家裏決裂,就臉色大變,知道我真的成了窮光蛋,就情淡愛遲,有別的富家子弟追求,立刻就要和我離婚,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麽資格數落我媽?至少,在我最最危難的時候,最最困苦的時候,每次對我伸出援手的,隻有我的母親。為了我,她甚至以身試毒,差點連性命都丟了,你做得到這一切嗎?”


    “可是,你媽是個變態,她容不得你得到幸福,有妻子有兒子,你跟她在一起,就永遠得不到天倫之樂!”


    “夠了,瓊姨,把她給我拖出去~!”


    “不要,冠崢~!不要碰我的孩子!這可是你們李家的血脈……”


    大概是老夫人叫人動手了吧,一時之間,起居室裏又鬧成了一團。


    “冠崢~!”


    “好吧,看來不說清楚,你是不會死心的,我今天就老實的告訴你吧。”


    隨著女人發急的尖叫,李冠崢的聲音,終於又響了起來。


    “如果當時你不背叛我的話,難說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公司的總裁夫人了。我那時候研製的特翹睫毛膏配方,應該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然後讓我白手起家。可惜,在我拚命努力,想創造我們未來的時候,你居然給我去琵琶別抱,現在發現上了當,才迴來找我,是不是太晚了點?我媽她怎麽樣,錯也好,對也好,她終究是我的母親,我已經為你讓她傷心了一次,你別想再有另一次,出去~!”


    接下來,就是一陣好像殺豬般的尖叫聲,以及嬰兒越來越急的哭鬧聲。然後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音。


    好殘酷啊……。


    對於自己結發的妻子,剛剛出生的兒子都尚且如此,在這一刻,倪曉詡忽然覺得,幾天之前他所受的傷害,似乎也不算什麽了。


    聽到起居室的房門又被打了開來,李冠崢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向老夫人告退,倪曉詡他們四個,趕緊縮到了二樓和三樓之間。


    “冠崢,這件事小雨是不對,但是姨媽的做法,也絕對是不正常的,難道你真的一輩子不再娶妻生子,由著姨媽這麽亂來嗎?”


    伸頭一看,原來和李冠崢一起上來的,就是那個叫做阿健的男人。但是和誠懇的語氣相反,阿健專注得帶點興奮的眼神,卻令倪曉詡覺得有些異常。


    “我知道我媽的做法不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試著和她溝通過,可是鬧到後來,她寧可和我斷絕關係,也不願接受我娶了個女人迴來。唉~!”


    低低地歎了口氣,李冠崢透著抑鬱的沉重音質,再次讓倪曉詡猶如被重擊般的無法動彈。


    “算了,反正感情的事,我已經不想再談了。熱過了一次再迴頭看看,也就是那麽迴事。再說,我現在一邊要研發新產品,一邊要管理整個公司,過得既充實又有趣,生活方麵的事,就隨我媽願意吧。啊~!其實再想想啊,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啦,至少,沒有後顧之憂了。”


    “嗬嗬,既然你這麽想,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你們母子吵架了,每次你和她頂起來跑掉,最最倒黴的總是我。冠崢表弟……”


    說著說著,那個叫阿健的男人,居然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直往李冠崢肩上靠去。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假哭了,每次你這個樣子啊,就是鐵定有事,說吧,這次要我幫你什麽?”


    “什麽鐵定有事,我今天隻是想安慰安慰你寂寥滴心情嘛。算了,既然你沒什麽,那我就走了。明天的工作,麻煩你也幫我頂一下,拜拜,冠崢表弟。”


    “什麽?你又要蹺班?阿健~!阿健~!”


    一轉眼的時間,剛才還在忸怩作態的阿健,很快就瀟灑地離開了樓道,隻剩下反應不過來的李冠崢,在那裏恨恨的念叨著。


    “啐,還說什麽要安慰我呢,跑得比兔子還快,這小子,叫我哥哥還差不多。”


    這天的風雲,就這樣落下了帷幕。不過,那個前妻和孩子的事件,似乎還沒有就此結束。


    大概隻過了一天,那個叫馬席雨的女人,就跑到了電視台,公開要求李家承認她的兒子,並給她相應的賠償和贍養。


    一時之間,整個局勢都緊張起來。李家大院外麵,不僅擠滿了記者和攝影師,倪曉詡等四人還被老夫人限製在了房間裏麵,既不可以出去,也不可以在窗口張望。


    為了真正讓他們幾個安分下來,除了安排人手看住他們以外,在第二天的時候,他們每個人的戶頭裏,都多出了二十萬。不出不進,忍耐一個月,就可以多賺二十萬塊,這四個人當然不會無端惹事了。


    接下來,就是繁瑣的法律糾葛。因為當時是馬席雨主動提出的離婚,離婚協議裏寫明了李冠崢勿需負擔贍養費,關於賠償和贍養的問題,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得到了完善的解決。而且,隨著醜聞的暴露,知道是馬席雨嫌貧愛富,先拋棄了為了愛情寧願貧窮的李冠崢,公眾的輿論幾乎在一夕之間,就都倒向了李冠崢那裏。之後,經過了親子鑒定,確定那個嬰兒的確是李冠崢的兒子以後,李家就公開宣布,願意挑起做父親的責任,承擔兒子的撫養費。


    隻承擔兒子的撫養費,一個小孩,一年到頭的花費能有多少。想也知道,李家每月付給馬席雨的金額,和她原先所想的價格,有多麽大的差別了。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在法律上沒有拿到好處,那個馬席雨借著孩子的撫養權,又和李家做起了私下交易。最後,在付給了馬席雨一百萬的了斷費以後,這個才滿兩個月大的嬰兒,就被接進了李家大宅。至此,李冠崢和馬席雨之間的情份,終於徹底的斷絕了,而吵鬧了一個多月的緋聞,也就此真的冷卻下來。


    又過了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看著外麵守候的記者們,全都消失了蹤影,已經落課有一個多月的倪曉詡他們,這才被允許去學校上課。


    或許是他們四個表現得不錯,也或許是李冠崢真的想通了。在此期間,從第二次暖床開始,李冠崢就不再惡意的弄傷他們了。就連最最讓李冠崢厭惡的倪曉詡,在他一如既往的忍耐之下,李冠崢也慢慢地放輕了手腳,形成了隻幹活不出聲的局麵。所以安定下來,李老夫人就又在他們的戶頭裏匯進了十萬塊錢,當作是首期的費用,還幫他們幾個付掉了一年的學費。


    隻要不踩到老夫人的痛處,也就是不要打李冠崢的主意,在其它時候,李老夫人也不算是個不講情理的人。


    這也是進入李家兩個月以後,倪曉詡得出的結論。


    每天上學放學,有學業的充實,似乎夜晚的尷尬生活,也不顯得那麽的難挨了。反正就隻有四天一次,一次也不過是個把小時,在其它的時間裏,就當成是在校住宿好了。


    正當倪曉詡慢慢地調節心態,努力適應這裏的一切時,沒有想到,才過了兩天,這種寧靜的生活,就被另一種吵鬧給打斷了。


    “把他搬到樓上去,真是吵死了,見了就有氣。”


    不知道是不是離開母親的原因,那個未滿三月的嬰兒,自從來到了這裏,就一直不停地哭鬧。而李家因為養著他們四個,又剛剛擺脫了醜聞,一時之間,也不敢隨便請人進來。這個小少爺給這個家庭帶來的負擔,也就可想而知了。


    剛開始的時候,老夫人或者還會念在骨肉之情上,稍稍抱抱他哄哄他,但是,一方麵小少爺長得很象他的母親,另一方麵,實在是被他吵得頭疼,幾天之後,心力交瘁的老夫人就命人把小少爺李煜寧搬到了三樓,離他們四個,就隻有三個房間的距離。


    “吵死了,每天都在哭,這樣下去,這個小孩會不會哭死啊?”


    大約又過了兩天,樓上的四個人也有點吃不大消了。看著大家都七嘴八舌的抱怨起來,同樣也睡不著覺的倪曉詡,有些好奇的走出了房門。


    “有人嗎?我能進來嗎?”


    探頭往嬰兒室裏一看。隻見亮著燈光的房間裏,並無一人。正在哭鬧的小少爺正蹬開了身上的毯子,放聲急哭著。


    “怎麽這樣?好可憐,都沒人抱你嗎?”


    輕輕地托起床上的嬰兒,軟趴趴的小身體,其實並不好抱。隻不過看不得他消瘦無助的模樣,倪曉詡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安慰一下他。


    “你不要亂動哦,我還是第一次抱那麽小的孩子,啊!”


    想學著電視裏的模樣,把小嬰兒放到臂彎裏麵,可是才移動了一下手掌,就看到嬰兒那顆小小的腦袋,就用極其恐怖的方式,直直地向後掉去,嚇得措手不及的倪曉詡,趕緊托住了嬰兒的後腦,把他放迴了床上。


    這下子,知道有人來了的嬰兒,哭鬧地就更加兇猛了。朝著倪曉詡的方向,他不停地舞動著小手,哭得居然連眼淚都掉了出來。


    “好啦好啦,你不要哭,我想想辦法啦。”


    抱又抱不得,放著又太過可憐。四處張望了一下,靈機一動的倪曉詡,忽然看到了一個嬰兒毯的包裝盒。


    就這個了。


    看看大小尺寸都差不多,倪曉詡隨即在包裝盒裏墊上了毛毯,把嬰兒放了進去。


    “這下好了,我終於可以抱你了,不過你也要乖乖的哦,不要亂動。”


    因為有紙盒的襯墊,軟趴趴的嬰兒終於能保持筆直的姿態,被輕易地放到了臂彎裏麵。而且不可思議的是,從那一刻起,小孩子就停止了哭鬧,張著小嘴,不停地在倪曉詡的胸口磨蹭著。


    “噗哧~!你這是幹什麽呀?哪有你這種抱法。”


    正當他一邊拍一邊顛地安撫著懷裏的孩子,拿著奶瓶的瓊姨忽然出現在了門口。非常明顯,由於連日來都在照顧這個小魔頭,瓊姨也已經筋疲力盡。不但眼圈黑黑,麵容銷售,而且頭發和衣著也沒有了平時的嚴謹,身上東一塊西一塊地都是嬰兒的奶漬和尿漬。


    “我、我聽他哭得好慘,就過來看看。不過,小孩子真是好難抱啊。”


    迫於不許多管閑事的諄諄教導,剛看到瓊姨的時候,倪曉詡還真是嚇了一跳。還好緊接著,他又看到了瓊姨擴大的笑意,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很奇怪的事,倪曉詡有些臉紅地低下了頭。


    “嗬嗬,第一次抱嬰兒是不好抱。不過好奇怪啊,小少爺一到了你的身上,居然就不哭了,之前我們誰抱都不行的。”


    “唉?是嗎?”


    再低頭看看懷裏的孩子,他現在正含住了他的手指,拚命地吸吮著。


    “他是不是餓了?沒吃飽才哭的吧?”


    “不是啊,我已經四個小時喂他一次了,書上都是這麽說的呀。”


    然後,瓊姨就手把手地教會了倪曉詡該怎麽去抱嬰兒,要注意些什麽,而且還把奶瓶放到了倪曉詡的手裏,讓他喂飽了小少爺。


    “真的是很奇怪呢,少爺真的很喜歡你。沒有吐奶也沒有抗拒,居然一口氣就吃光光了。”


    不止是吃光光啦,吃飽喝足以後,在倪曉詡的懷裏鑽了幾下,他很快就幸福地睡了過去,而且好像變臉一樣,在倪曉詡想把他放下來的時候,又馬上醒了過來,接著大哭大鬧。


    試了幾次以後,實在是太過疲累的瓊姨,隻能把這個重擔交給了倪曉詡。


    “曉詡啊,既然小少爺這麽喜歡你,你就幫忙照顧一下吧,奶瓶,熱水,奶粉,尿布,還有其它很多東西都在這裏,哦,還有書,不懂的看看書吧……”


    又交代了一番說明書放在哪裏,放下重擔的瓊姨,好像一個星期沒有睡過一樣,就哈欠離開了房間。


    “怎麽這樣?”他隻是過來看看的,怎麽變成了要他照顧孩子?


    可是,依照剛才的情景來看,估計自己要是撒手走人,不僅是這個孩子要多受苦楚,連帶著瓊姨和那些夥伴都會受到連累,倪曉詡隻能無奈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尿布……奶粉……育兒三百問(新生兒篇)……


    一邊翻著那些說明書和書籍,一邊搖晃著嬰兒,時間飛快地就過去了。兩個小時以後,懷裏的嬰兒居然又哼哼著磨蹭起來。


    “果然是沒吃飽吧。”


    書上說的那些,雖然還沒有參悟徹底,但就孩子的表現來看,他的反應應該仍是肚子餓了。既然吃奶吃不飽的話,為什麽不能給他吃米糊啊。


    一點都不知道,嬰兒的輔食最好是三個月以後添加,倪曉詡東翻翻西翻翻,到是翻出了一罐隨奶粉贈送的嬰兒米粉。


    “就是這個了。”


    在他七手八腳地忙唿之下,才兩個月大的小寧寧終於吃到了一頓飽飯,並和倪曉詡一起,在看護用的單人床上一覺睡到了天亮。


    “什麽?給小少爺吃米糊,他的腸胃怎麽受得了,萬一拉肚子怎麽辦?”


    到了第二天早上,得知了事情的經過,瓊姨可真是給嚇了一跳。


    按照一般的養育知識,三個月以前的嬰兒,是不容易吸收這些輔食的。


    被她這麽一叫,自感闖了大禍的倪曉詡,這天別說是去上課了,就是守在寧寧身邊,也緊張得坐立不安。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還好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傍晚,都沒見小少爺有什麽不好的反應,舒了口氣的瓊姨隻能不得不承認:書本上的知識一定要活學活用,因人而異,小少爺果然是被餓哭的。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本就不太喜歡這個孩子的老夫人,就順水推舟地把保姆的身份按到了倪曉詡的身上。


    “現在人手不夠,又不想到外麵請人進來,你能幹的話,就你幹吧,反正你也算是這個家的下人了。”


    什麽嘛,開始的時候,不是說好隻做暖床的嗎?怎麽這會兒又要他做下人的事了。


    很想對老夫人要求,做了下人,就不再去暖床了。可是顧慮到老夫人的個性,覺得他的這種要求,很可能會被認為是貪得無厭,或者會被說成是種敲詐,倪曉詡下意識地順從下來。


    “很好,那我會讓人把嬰兒室重新部置一下,你等會就搬進去吧。還有,別以為你照顧了小少爺,就可以在這個家裏為所欲為,之前要遵守的,你還是得遵守。傭人的薪水,可不夠你們兄妹用的。”


    這不,老夫人嚴厲的話語隨即就落了下來,慶幸之餘,倪曉詡也再次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在這幢房子裏,老夫人是天,他是地,老夫人是主子,他是奴才,如果要繼續呆下去的話,就不容他有絲毫說“不”的權利。


    打從這天開始,倪曉詡就真的搬進了嬰兒室,照顧起小寧寧來。別人的孩子拿來逗逗是可愛,可是真的要擔當起“養母”的責任,期間的辛苦,卻不是未育者能夠想象得到的。小寧寧的胃口大,就算加上了米糊,半夜也要多吃一頓。吃得多拉得多,隨之而來的尿片問題,清潔問題和洗澡問題,也成倍的增加。


    幸好,第一學期的課程並不緊張,平時還有瓊姨的幫忙指導,大約折騰了兩個星期以後,倪曉詡就漸漸地適應了這種生活。不但如此,因為“床伴”這種尷尬的身份,以及許許多多的限製,能夠照顧這個嬰兒,到使他的活動範圍擴大了許多。喂食的時候,可以到廚房坐坐,少爺不在的時候,可以去花園曬曬太陽,家裏的傭人們,也因為寧寧的存在,而和他熟悉起來,再加上寧寧的稚嫩可愛,久而久之,這個“保姆”的身份,反而成了倪曉詡在這個家裏的精神寄托,也成了他能忍耐下去的一大動力。


    “少爺和老夫人是不是不喜歡小少爺啊,怎麽都不叫人抱過去看看?”


    “你別亂說,小心傳到了老夫人那裏,就有你好受的了。”


    閑暇的時候,倪曉詡還曾打聽過李家的事情。因為照顧了寧寧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寧寧見到他奶奶和爸爸的次數,卻是少得可憐,這怎不令倪曉詡覺得不可思議。


    幾次下來,感覺他的確是在替孩子著想,趁著左右無人的時候,瓊姨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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