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看著王德妃猙獰的樣子,低笑幾聲:“不,怎麽能說是德妃娘娘一個人?還有王綏王大人呐。”


    王綏麵色慘白, 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他,包括王家,甚至王德妃,蕭玄奕,這幾個月所做的一切,他們所滿意的一切,所沾沾自喜的一切在蕭笙的眼裏不過是個笑話!


    都是笑話!


    “蕭笙!你別太囂張!”王德妃毫無忌憚:“就算你贏了又如何?你一介女流還能坐上這個皇位不成!?”


    已經撕破臉,王德妃也不做端莊大氣之人,什麽狗屁名聲?


    如今最壞的結果就是蕭玄奕坐上那個位置會被夏涼百姓唾棄罷了!


    但那又如何?


    隻要她兒坐上那個位置,所有的唾棄都將會慢慢平息!


    隻是王德妃看著蕭笙那高高在上,一副睥睨所有人的姿態,心中的那股怒火瞬間噴發:“你以為你贏了你就能滿足你的野心?!”


    “別做夢了!”


    蕭笙氣定神閑的看著幾乎崩潰的王德妃,沒有說任何話。


    “你說的沒錯,皇上就隻有一個兒子!也隻能有一個兒子!”王德妃猙獰的那張臉絲毫看不出平日中的端莊:“照著皇上現在這副樣子,還能勝任帝王位!?蕭笙,你醒醒吧,就算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一介女流根本就不可能坐上皇位!”


    “就算你能拿捏住皇上又如何?滿朝文武是不會答應的!”


    “這皇位隻有男子能坐!蕭玄奕是皇上唯一的兒子!是西涼皇室唯一的子嗣!這西涼,這江山就是蕭玄奕的!”王德妃嘶吼道。


    那不服氣的聲音就好像她在掙紮什麽。


    這些年她一直想要培養蕭玄奕成為蕭玄止那樣有手段以及城府並存的皇子,卻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沒有絲毫遺傳她的腦子與手段,反倒是資質平平。


    資質平平也算不了什麽,隻要有她在的一日, 西涼的所有都將是她兒子的。


    她知道,隻要得到元安帝的心,隻要在元安帝能護她之時能夠籌謀一些事情,元安帝也會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把元安帝的心牢牢的抓在手裏,她料定除了元安帝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是她計劃中的阻礙。


    就算是蕭笙,她也知道元安帝會替她解決。


    可是元安帝與蕭笙還是有些猶猶豫豫,不會下狠手,元安帝唯一的解決方法,那就是讓蕭笙嫁人。


    當然,王德妃覺得這個法子也甚好,隻要蕭笙出嫁,到時候她在暗中使些法子讓蕭笙困在內宅中。


    隻是沒想到元安帝在打壓蕭笙的時候,蕭笙早就算計到了她的身上。


    在這一刻,王德妃的確覺得自己是太過心急,現在無人為她撐腰,還讓元安帝徹底恨上了她,明明這西涼到最後就是蕭玄奕的,明明元安帝已經在給她鋪路了,她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蕭玄奕快一步登上那個位置。


    但她也知曉元安帝的性子,元安帝知曉蕭笙手段了得,元安帝就是不會把西涼江山交給蕭笙。


    要是元安帝有想讓蕭笙接手西涼的意思,就不會起把蕭笙嫁人的心思。


    所以王德妃認定就算她做了讓人無法原諒的事情,但這江山還是蕭玄奕的!


    這是誰都改不了的事情,也是誰都改不了的事實!


    “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這天下的悠悠之口你也難堵,你想要滿足你的野心,你想要這個天下,難道你還要殺盡天下人?”王德妃猙獰的笑了起來:“誰會臣服一個女人的腳下?你問問這些臣子,你問!你問他們同意嗎!?”


    王德妃接近瘋魔的樣子死死地盯著蕭笙,嘶吼:“你問問這些臣子,他們會臣服在你腳下嗎!?”


    蕭笙依舊雲淡風輕的盯著王德妃,臉上雖平和,那雙眸子卻在此刻顯得格外的滲人,她的視線從王德妃的身上移開,側身走至元安帝的身邊,說:“父皇,您覺得呢?”


    朝臣們眼觀鼻鼻觀心,今日這場戲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精彩,沒想到最後贏的是長公主。


    雖然朝臣們不知道為什麽長公主明明是王德妃從相國寺請迴來的,為何到最後的節骨眼上王德妃竟與長公主撕破了臉。


    就在朝臣們安靜的時候,就聽到細微的聲音,不少有人抬頭朝著高位看去。


    隻見元安帝提著朱砂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麽。


    隨著元安帝的舉動,眾人都比較驚奇元安帝會是什麽迴答。


    高雲鍾無聲歎息,皇上精明半輩子,最後因著一絲真情鬧到這種地步,所以真心到底是什麽?就像皇上當初把先皇後的真心踐踏,就像皇上當初把陳淑妃的性命當做草芥。


    沒想到最後皇上也不過是王德妃手中的棋子罷了。


    “父皇覺得兒臣能讓朝臣們臣服?”蕭笙看著元安帝在宣紙上寫的內容,紅唇微揚,她拿起那張宣紙,朝著王德妃走去。


    她把手中宣紙上的內容展開在王德妃眼前,淺笑道:“德妃娘娘要不看看父皇寫的什麽?”


    王德妃看著宣紙上寫著的是‘華安能勝任西涼皇位’九個字的時候,瞳孔都顫了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猛地看向元安帝,質問:“她憑什麽能勝任?你還有兒子!她憑什麽能勝任!?”


    蕭笙知曉王德妃隻是在無力的不甘心罷了,她也懶得和王德妃繼續糾纏下去,說:“德妃娘娘,你應該比我還了解父皇,任何事情父皇都會權衡利弊,既然父皇覺得本宮能勝任,你覺得是憑什麽?還是說德妃娘娘想要違抗父皇的意思?這西涼還沒有落入你們王家呢,你就敢如此的大逆不道?”


    蕭笙說完把手中的宣紙重新放在元安帝麵前的禦桌上,轉身朝著大殿下走去。


    邊走邊說:“想來各位大臣們應該有些疑惑,比如為何本宮是德妃娘娘從相國寺請迴來的,比如德妃娘娘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帝都中的謠言是父皇的意思,怎麽在片刻間就不那麽肯定了。”


    眾人連忙說是啊是啊,但也不敢多問什麽,這長公主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連把已幾乎快成為贏家的五皇子以及德妃都踩在了腳下,讓王家無路可走,他們還能多說什麽?


    蕭笙聽著周圍敷衍的聲音,在王綏的麵前停了下來,笑著說:“難道你們就不好奇,為何在本宮剛剛摘下帷帽的時候,德妃與王大人有驚嚇嗎?”


    “明明本宮就是長公主,為什麽德妃與王大人會有驚嚇呢?”


    蕭笙的話音落下,從大門處又出現了腳步聲,眾人朝著大門處的人看去,隻見來人與蕭笙的衣著一模一樣,帶著帷帽,要不是蕭笙就站在那裏,他們幾乎都會認為那帶著帷帽的人是蕭笙。


    “這,這又是誰?!”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


    最末端的李珺朝著與蕭笙一模一樣身形的人身上掃了一眼又朝著高位上手拿長劍挾持蕭玄奕的林錚身上看去,果然是該擔心啊,王綏居然能找到這麽與長公主相似之人。


    蕭笙問王綏:“王大人就不好奇那是誰?不問問她是誰?”


    王綏盯著蕭笙,卻始終沒有敢去問。


    “本宮是長公主。”那帶著帷帽的女子開口,聲音與蕭笙的聲音相差無幾。


    楊忠鳴上前兩步:“這,這也是長公主?”他說著又緊緊地盯著蕭笙:“公主殿下誒,你可別賣關子了,到底怎麽迴事啊?”


    蕭笙看向邱映,笑:“眾人對你這麽好奇,你不露露真麵目讓大家瞧瞧?”


    邱映摘下帷帽,出現的是一張與蕭笙完全不一樣的臉,但戴著帷帽就能那身形以及聲音都和蕭笙沒有什麽區別。


    “楊大人,你現在明白為何德妃與王大人看到本宮隻有驚嚇了嗎?”蕭笙扯著笑容:“那是因為這位邱映姑娘是德妃與王大人事先安排好的人,畢竟在之前,王大人與德妃娘娘一直認為本宮已經死了。”


    楊忠鳴驚住:“殿下,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你已經死了?你不是一直相國寺嗎?”


    “這個問題問的好。”蕭笙收起笑容:“本宮一直想把有些事情告訴你們,但沒有找到適合的機會,此刻竟覺這個機會正好把一些事情全都說一說。”


    “蕭笙!”王德妃在高位上大吼:“你有什麽好說的!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蕭笙對王德妃那不甘心的語氣充耳不聞,繼續說道:“想來父皇從相國寺請來的木煥大師你們很是了解,這位木煥大師年少時與王大人可是很有交情的人,也就是說,這位木煥大師能從相國寺來到皇宮,來到皇宮後還對父皇說些裝神弄鬼的話,都是王大人的意思,其目的就是要把本宮從父皇的眼皮下弄走,然後殺之。”


    王綏在聽到‘殺之’兩個字的時候,瞳孔擴大,指著蕭笙大聲道:“長公主!你可別胡說八道!”


    王綏也不知道現在還在掙紮什麽,但被蕭笙這樣赤裸裸的說出當初的算計,內心還是膽怯無比。


    朝臣們看向王綏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如果那位木煥大師是王綏安排的,所以皇上不理朝政的這四個月都是被王德妃以及王綏所軟禁中?


    這個時候長公主固然不是說謊的那位,皇上在高位上做著,就算是開不了口,也會有別的反應。


    所以說,才有了王德妃的暴怒。


    “在父皇聽信木煥大師的話後,父皇讓本宮以為父皇母後祈福為由,把本宮安排去相國寺,本宮離開皇宮的時候,父皇還說了一句沒有父皇的命令,本宮不可以離開相國寺。”


    蕭笙好似在講一個故事一樣,從容淡定:“在本宮前往相國寺的路上,就遭到了刺殺,這些殺手,就是王綏所安排。”


    “畢竟本宮在德妃娘娘的眼中始終是一個威脅者,當然得除而快之。”


    “隻是本宮當時也有別的事情有所顧忌,便將計就計,就讓王綏覺得本宮死在了那些殺手中,其實本宮也很想看看,王綏到底能做到哪個地步,到底能對父皇有多狠心,不過本宮也能猜到,在那些殺手麵見王綏後,王綏是絕對不會把本宮出事的事情讓所有人知道。”


    “那時候王綏肯定不準任何事情打擾到父皇,那個節骨眼上,王綏與德妃娘娘是絕對不會讓父皇從木煥大師那裏抽出別的心神,因為王綏與德妃想要父皇一直沉浸在神鬼之中。”


    “也隻有父皇徹底沉浸在其中,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如他們的意。”


    “接下來王綏以及德妃娘娘所做的事情你們應該也清楚,你們不知道隻是父皇被軟禁在佛堂之中。”


    王綏這時候跳出來說:“長公主,你少胡說八道,皇上能被先皇後所嚇住,那是你事先安排的,你剛剛自己也承認了,至於你所說木煥大師是我所安排之人,你簡直就是汙蔑!你有什麽證據那是我的人?”


    “王大人,你現在說著這些還有什麽意義?”蕭笙笑了:“就算本宮所說是汙蔑,父皇總不會幫著我說話吧?”


    王綏麵容徹底僵住,是的,現在他與蕭笙無論說得再多,都不及元安帝所說的半個字。


    “王大人可真是讓我意想不到啊。”高雲鍾深深地盯著王綏:“沒想到皇上不處理朝政的這幾月,你與德妃如此歹毒,竟敢對皇上下藥!當真是其心可誅!”


    眾人都知曉高雲鍾與元安帝是一起長大之人,元安帝還是太子的時候,高雲鍾拉著整個高家站在元安帝身前,要是當年三皇子以及辰郡王贏了,整個高家都不可能活命。


    王綏猛地指著高元鍾:“高雲鍾,我都說了那些和尚不是我的安排!是秦家的意思!秦家不滿皇上許久,我不過是聽信了駙馬的讒言,就連那木煥大師也是駙馬的意思,說是隻有這樣,皇上手中的實權才會慢慢落入五皇子的手中,也隻有五皇子手中有了實權,坐上了皇位,秦家才在這帝都有一席之地。”


    “駙馬還說,皇上那裏就交給他,剩下就交給德妃娘娘。”王綏越說越癲狂,就算王家有天大的罪行,怎麽可能隻讓王家承擔這些?


    “長公主你不說德妃娘娘與梨花穀的穀主關係不一般?那微臣就告訴你,秦家大房的大公子秦君凜與德妃娘娘的關係也不一般呢!二駙馬能與微臣搭上關係,這其中就是秦君凜牽線搭橋,就算微臣與德妃娘娘心術不正,但從來就沒有想害皇上,都是二駙馬的意思!”


    王綏越說神情越冷靜:“你也說了,這西涼遲早就是五皇子的,微臣與德妃娘娘為何要去冒險害皇上?皇上如今這幅模樣可對微臣,五皇子,德妃娘娘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們也是聽信了讒言,才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麵!”


    王德妃一聽,立即大聲道:“兄長!你,你當真是蠢啊!你竟聽信秦家人的讒言,你看看,現在害得妹妹我不是人!妹妹早就說了駙馬不是什麽好人,但你非要說讓駙馬試試,你看看現在……”


    王德妃說話間朝著元安帝爬去,眼淚全是淚水,她快要爬到元安帝身邊的時候,被趕來的劉泉攔住。


    王德妃在看到劉泉的時候,眼神隻有輕微的變化,她立即快速抓住劉泉的雙腿,哽咽道:“劉總管,求求你行行好,替我與陛下說說,臣妾在陛下身邊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爭搶過什麽,就算心裏有些野心,那也是想要五殿下能手握權勢罷了,但這些都是陛下所想的事情啊。”


    說話間,王德妃吃痛的爬到元安帝的腳邊,滿臉的淚痕,哭著說:“陛下,陛下,玄奕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不能讓玄奕沒有了外家,不能讓玄奕沒了母親啊,陛下,陛下,都是妾身心術不正,被外人誆騙,陛下求求你原諒臣妾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元安帝冷漠地看著腳邊的女人,隨即抬眸看向大殿中的蕭笙,他這輩子見過了太多虛偽的人,包括他在內,也是一個極其虛偽的人,他本以為自己護著的女人是對他最真心的人,原來真心根本就不值一提。


    蕭笙知道王綏以及王德妃在掙紮,在給蕭玄奕掙紮,在那男子的規矩掙紮,隻要最後蕭玄奕還是這西涼的未來儲君,王家和王德妃都不會當真的獲罪。


    其實蕭笙也很想看看元安帝這一次如何抉擇,在麵對王德妃如此模樣會不會心軟。


    下一刻,元安帝虛弱的抬起手,目光看向劉泉。


    劉泉跟在元安帝身邊那麽多年,怎會不知元安帝的意思,他大步上前直接扯住王德妃往一邊丟去。


    王德妃狼狽的趴在地麵,手腕的疼意讓她全身都在隱隱顫抖著。


    “母妃!”蕭玄奕看著德妃被劉泉像丟髒東西一樣丟在一邊,怒吼:“你這個閹人!誰給你的膽子這麽對待母妃的!”


    劉泉盯著蕭玄奕:“是陛下給的。”


    蕭玄奕到現在也不敢去直視元安帝失望的眼神,這次卻是看向元安帝:“父皇,求求你放過母妃,放過舅舅吧。”


    蕭玄奕也不畏懼脖子處架著的一把冷劍,直接撲通跪地:“父皇!求求你放過母妃,放過舅舅吧,就如舅舅所的那般,都是因為秦家,都是因為駙馬說的那些話,舅舅與母妃聽信讒言,才傷害到了你,父皇你不是說過要一直保護母妃的嗎,求求你放過母妃吧。”


    大殿中的蕭笙聽著這些話,覺得真是諷刺極了 ,她笑著說道:“蕭玄奕,你可真是孝子啊,不過你這份孝心隻用在了你母妃以及王家的身上,你從來就沒有想過你現在所擁有的地位,所享受的財富都是誰給你的,父皇那麽栽培你,從來就沒有因為你的資質平平而放棄你,從來就沒有因為你的愚鈍而嫌棄你,而你呢,你拿什麽迴報的父皇?”


    “你想要父皇死,在你的眼裏,隻有父皇死了,你才能護著你的母妃,王家,是不是?”


    “不是!”蕭玄奕好似被蕭笙所說的話戳中了什麽一般,他死死地盯著蕭笙:“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父皇死!蕭笙!是你!是你想父皇死,要不是你,母妃與舅舅怎麽可能聽信讒言?都是因為你!”


    蕭笙臉色也徹底冷下來,一步一步走至高台上,就在眾人疑惑蕭笙的舉動時,就看到蕭笙走至蕭玄的麵前。


    在眾目睽睽下,蕭笙一巴掌扇在蕭玄的臉上。


    王德妃見狀,嘶吼:“蕭笙!”


    蕭玄奕腦子嗡嗡嗡地作響,一手撫在被蕭笙所打的臉上,仰頭看著臉色冷戾的蕭笙,剛要開口蕭笙快速扯下發間的簪子快狠準的刺入蕭玄奕的嘴裏。


    啊!


    也不知是王德妃的驚叫,還是蕭玄奕的驚唿。


    朝臣間都是驚嚇後,整個大殿中變得鴉雀無聲。


    林錚見狀,收起手中的長劍,唇角維揚。


    元安帝眼睛閉了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直盯著地麵。


    劉泉震驚過後護在元安帝的身邊,就怕王德妃在這個時候以元安帝要挾長公主。


    此時的蕭玄奕直接躺在了地麵在擺動著,鮮血從他的嘴裏冒出,瞳孔睜大,除了一些輕微的聲音再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王德妃爬著到蕭玄的身邊,看著蕭玄奕痛苦的樣子,一手忍著疼痛撫摸上了蕭玄奕滿是鮮血的臉頰:“奕兒?奕兒?你,你,你等等母妃,母妃這就去給你找太醫。”


    說完,王德妃滿臉淚痕的看向大殿:“禦醫!禦醫!還不來給殿下看看!禦醫!”


    隻是這個時候誰還敢摻和?


    李珺站在最末,他是見識過蕭笙很多麵,從來沒有見過蕭笙殺人也是這麽幹練,在看看林錚那小子沒有任何的意外,看來見過不少次蕭笙殺人的樣子。


    蕭笙眸色微沉,側身麵對大殿,說:“以往與王家以及五皇子走近的朝臣本宮不多做計較,但本宮還是會給你們一個選擇,若是不服本宮,就猶如德妃所說,看不上本宮是一介女流的,站出來,省的以後本宮一個一個來收拾!”


    眾人都看到蕭笙的狠辣了,加上現在元安帝根本就說不上任何的話,誰還敢在這個時候冒頭?


    倒是王綏,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蕭笙的狠,他屬實沒有想到。


    蕭笙掃過殿中的每一個臣子,半晌也沒有見人在這個時候出頭,輕笑一聲:“今日若不提出建議或者意見,到時候又傳出不滿本宮是一介女流的言論來,本宮會親自拔了那傳出言論人的舌頭,會將那舌頭掛在帝都最顯眼的地方,讓整個帝都的百姓看看,這樣人的下場,本宮倒要看看誰還敢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胡言亂語!”


    楊忠鳴看著與元安帝年輕時氣勢相差無幾的蕭笙,立即跪地:“微臣懇請皇上禪位於長公主!還西涼一片安寧!”


    眾臣見楊忠鳴都如此的上道,也全部跪地重複了一遍楊忠鳴剛剛所說的話。


    唯有高雲鍾,王綏直直的站在大殿中。


    王綏是被蕭笙的手段震驚的僵持在原地。


    而高雲鍾則是關心元安帝:“長公主,微臣有些話雖在此時不好開口,但微臣還是要說上一說。”


    “高大人請說。”蕭笙對高雲鍾也沒什麽好印象,不過是還有些用處,加上後麵的態度還不錯,她也就不斤斤計較。


    高雲鍾看了一眼元安帝,才拱手恭敬的說:“皇上還能活幾時?”


    這時,李珺站出列,說道:“照著皇上如今的身子骨,若是好好調養,日後除了不能開口說話以外,也還能自然的老去。”


    高雲鍾朝著李珺睨了一眼,他就知道李珺知道一切。


    他又問:“如果長公主登基後,若是西涼達不到皇上在位時的盛世,長公主可有想過對不住西涼的列祖列宗?”


    “若是長公主上位後,就猶如德妃所說,西涼各地不滿公主是女子,出現動亂,又將如何?”


    蕭笙似乎並沒有把高雲鍾的這些話放在眼裏,她看了一眼王德妃抱著蕭玄奕無助的樣子,輕笑:“高大人,這些不是你該擔憂和考慮的事情,既然本宮有野心坐上父皇那個位置,高大人所說的那些事情在本宮這裏完全不是什麽大事。”


    “隻要本宮在位一日,西涼乃至整個南越、漠北,將不會出現一場戰亂,至於高大人所說西涼各地不滿本宮是女子的人,本宮倒是想問問高大人一句話。”


    “女子的肚中能裝下你們這些男子,為何你們男子還要反倒瞧不上女子?都說孝字當頭,你們難道對你們的母親隻是表麵的孝敬?難道你們從骨子裏就從未把你們母親放在眼裏過?”


    高雲鍾的臉色微白,這,這怎麽就扯到自己母親的身上了?


    他們都是簪纓門第,怎麽可能不把自己的母親放在眼裏?


    “長公主,你莫要將兩件事混為一談。”高雲鍾冷聲說道。


    蕭笙輕笑:“到底是本宮混為一談,還是高大人打心底覺得女子不如男,高大人心裏比誰都清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鳳屠:長公主她A爆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爾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爾爾並收藏鳳屠:長公主她A爆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