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有些詫異,當初老漠北還在的時候,耶律蒼珞想要對付的一直是耶律達爾,就連那個老漠北王提防的也是耶律達爾。


    那個耶律劼好似從來就沒有人放在眼裏過,現在卻因著耶律劼,讓耶律達爾有了忌憚之心。


    “耶律蒼珞也與耶律劼聯手,此番應該是聯手想要耶律達爾的命。”林錚說到這個的時候,眼神沉了不少。


    想當初耶律達爾可是多麽囂張,現在卻因著耶律劼以及耶律達爾聯手有了忌憚,想來這陣子在漠北吃了不少的虧。


    “耶律達爾也與耶律劼聯手了?”蕭笙眸色深深,這西涼帝都之中的棋局有些舉步難行,但隻要照著她的計劃走,也不是什麽難事。


    要是漠北那邊耶律達爾輸了,怕是耶律劼以及耶律蒼珞會聯手來對付她。


    耶律蒼珞絕對知曉蒼氏以及趙煦落入她的手中,照著耶律蒼珞的性子,怎麽可能不報仇?


    “看來耶律達爾不能輸啊。”蕭笙略微惆悵的看向林錚:“要是耶律達爾輸了,對我好像不太友好?”


    林錚還是第一次看到蕭笙臉上有這樣的神情,握住她的手緊了緊,他說:“耶律達爾又不是紙糊的,雖對耶律劼的勢力有了忌憚之心,但當真是與耶律劼打戰,最後的下場也都是兩敗俱傷。”


    “可我不想耶律達爾輸。”蕭笙說道。


    “所以耶律達爾就找上了你。”林錚抬手拂過蕭笙鬢角散落的青絲,繼續輕柔說道:“我已給趙齊與裴晟送了消息,讓趙齊給耶律達爾最大的幫助。”


    “這件事你覺得我父皇知道多少?”蕭笙突然問道。


    林錚愣了片刻:“漠北的消息也是這幾日才傳來的,你父皇這段時間應該無暇顧及漠北的事情,至於那所謂的王家,更不會知曉漠北的事情,就算知曉,王家也不會太過關注,王家至始至終想要的都是五皇子坐上你父皇的那個位置,所以西涼這邊,你大可放心,不會出什麽別的事端。”


    蕭笙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南越那邊也不太穩定,加上漠北,現在這樣的局麵隻要一方有了什麽差池,怕是會全盤皆輸。


    這兩年來,蕭笙所結的仇家也有許多,特別是漠北的耶律蒼珞。


    要真是讓耶律達爾輸給耶律蒼珞,加上耶律劼身邊還有一個楊易,而楊易與南越許多官員都相熟,那些南越官員的裙帶關係,就怕到時候被反噬。


    蕭笙越想越覺得不太安心,說:“林錚,我們前往一趟南越如何?”


    林錚怎會不知曉蕭笙的擔憂以及想法,就是太了解蕭笙了,才說:“此番你父皇讓你在相國寺,你就安心在相國寺,我去南越,還有漠北。”


    蕭笙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她突然笑了:“我怎麽覺得不會有人讓我安心待在相國寺?”


    “什麽意思?”林錚最近很是厭惡那些在暗中對付蕭笙的人。


    蕭笙說:“劉泉與我說,王家與那位從相國寺來的和尚很早就認識,此次我能前往相國寺,全都是托了那位和尚的福,當然,我也知曉這其中必然是有王家的意思,至於王家為何讓我前往相國寺,那就隻要抵達相國寺才知道了。”


    “加上剛剛在長陽宮了嚇唬了一下蕭玄奕,王家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我。”


    林錚輕笑著:“怕不僅僅是嚇唬了蕭玄奕那麽簡單吧。”


    肯定不會就嚇唬蕭玄奕那麽簡單,她就是要讓王家先露出狐狸尾巴,她就是要讓帝都的人看看,那所謂的王德妃,五皇子,還有王家到底是怎樣的人。


    也想看看元安帝知曉他一直護著的女人,兒子,氏族,是有多麽醜陋的嘴臉。


    更想看看元安帝悔恨的樣子。


    不,像元安帝那樣的人怎麽會有悔恨之意?


    所以隻有徹底激怒了蕭玄奕,讓王德妃以及王綏知曉她不能久留,解決了她,那一大家子就可以對付被魔怔的元安帝。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馬車離開帝都之後,在前往相國寺的路途中要經過一片小樹林。


    也正是蕭笙與林錚在商量如何讓漠北的局麵有所緩和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馬匹的嘶鳴聲也響徹了整個小樹林。


    蕭笙聽著外麵已經有人拔出刀劍的聲音時,臉色凝重起來呢,她剛要掀開窗幔時就被林錚給製止。


    蕭笙看向林錚。


    林錚說:“你不要出麵。”


    蕭笙擰眉。


    林錚捏了捏她的手,說:“不要出麵。”


    話音落下,林錚就起身掀開門簾直接走了出去。


    馬車中的蕭笙憑借著窗幔的細縫看到了圍著的清一色的黑衣的黑衣人,而那跟上來的宮女手持長劍。


    這時,外麵響起了交談聲。


    “你們不知道這是誰的馬車?竟敢阻攔!”是趕馬的侍衛的聲音。


    “就是知道是誰的馬車,才來的。”


    “跟他囉嗦什麽,全部殺了!”


    此人的話音落下,刀劍相撞的聲音就從周圍傳來。


    馬車中的蕭笙穩坐在位置上,她當然知曉是誰派來的人,隻是這個節骨眼上……何不將計就計?


    她立即起身掀開門簾,一眼就看到了與人廝殺的林錚,她喊:“林錚!”


    因著她的聲音,林錚朝著她這邊看過來,被黑衣人借力往後退了幾步。


    林錚一時不知蕭笙的意思,就看到有黑衣人朝著蕭笙衝去,林錚直接一腳踹在眼前黑衣人的身上,借力之後騰空而起,朝著蕭笙而去。


    蕭笙眼看黑衣人要靠近馬車後,直接跳下馬車朝著小樹林裏跑去。


    林錚見狀,咬咬牙,對著剛剛趕馬的侍衛說:“拖住他們,別全部解決了,必要的時候你帶著她們全部逃走。”


    “是!閣主!”


    林錚追了上去。


    小樹林中灌木叢比較多,蕭笙的裙擺被刺毀得差不多了。


    那身後追著的黑衣人也是沒有想到一個養在深宮裏的公主體力這麽好。


    這個時候已經跑出了小樹林,越過小樹林之後是一大片麥田。


    蕭笙滿臉汗珠,她腳步停了下來,喘著氣朝著後麵看。


    不看還好,一看蕭笙自己都笑了,那黑衣人身後還跟著一個林錚。


    黑衣人看著蕭笙笑,不由的朝著身後看去。


    見後麵還有一個人的時候,黑衣人都愣住了。


    林錚雙手叉著腰間,微微喘著氣,說:“是我殺你,還是你走?”


    黑衣人不明白林錚的意思。


    蕭笙道:“要是他殺了你,你也劃不算,要是你離開,就迴去與你的主子說,解決了本公主,你覺得呢?”


    黑衣人替王家殺了不少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走,還是與我打?”林錚微微舉了舉手中的長劍:“說話!”


    黑衣人見林錚的陣仗,說:“我走!”


    林錚收起了長劍,直接越過黑衣人朝著蕭笙走去。


    牽起蕭笙朝著麥田深處走去。


    那黑衣人看著麥田中的身影慢慢淡去,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他們也算是王家養著的一批殺手,隻是這次沒有殺了長公主,肯定不能拿到那麽多的銀子。


    但要是迴去與王綏說沒有殺長公主,或許以後也接不到王家的命令。


    當然了,他也不想丟命。


    另一邊已經走遠的蕭笙笑出了聲:“你怎麽跟上來了?”


    “你剛剛說想要離開相國寺,我就猜你想將計就計了,加上那匹殺手並不是很專業,為了他們的生計,指定會去與王家的人說解決了你,至於怎麽打這個圓場,那些人自然有他們的法子。”


    林錚必然是聰明的,隻是心思從來不在權勢上。


    蕭笙收起了笑意,說:“漠北那邊要先去解決,趙齊對漠北有恨意,肯定不會帶兵前往漠北,這件事還得我親自與趙齊說。”


    “我明白。”林錚說道。


    蕭笙突然覺得這世上有一個與她在相同頻率的人還真是一件稀奇又驚訝的事情,不管她做什麽,林錚都能明白。


    “怎麽不說話了?”林錚問。


    蕭笙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我有些累了,我們去那邊坐坐?”


    林錚聞言,走至蕭笙的麵前,蹲下身:“上來。”


    蕭笙愣住,看著那寬闊的背。


    “快點。”


    蕭笙也不扭捏,直接趴在他的背上,說:“背過人嗎?”


    “沒有。”林錚背上蕭笙後站起身來,笑道:“我以為你多重,這麽輕。”


    蕭笙雙手環住了她的脖子,看著那微紅的耳朵,問:“林錚,我們這樣算私奔?”


    “不算。”林錚的聲音卻是沉了沉:“我會名正言順的娶你。”


    蕭笙腦袋趴在他的肩膀上沒有說話。


    林錚也不再開口。


    他怎會不明白蕭笙的顧忌,蕭笙所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成功?


    一路上的兇險比他所想的多的多。


    蕭笙不給他承諾,他當然也不會逼著她。


    但是隻要她想的事情,他一定會去做。


    “林錚。”蕭笙突然出聲。


    “嗯?”


    “你會不會覺得這樣會很累?”


    這樣?是怎麽樣?


    是蕭笙一直想要的自由,蕭笙的身份想要自由前唯有得到權勢,那什麽樣的權勢才能讓她得到自由?


    那就隻有萬萬人之上的權勢。


    那就是她所想要的自由。


    “不累。”林錚說。


    蕭笙低低一笑:“我也覺得不累。”


    林錚堅定的朝著下一個鎮子的方向走去,雖沒有迴應蕭笙的話,但那唇角的笑容絲毫沒有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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