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橘跟在後麵,出電梯後和張曉分開。


    他心裏想著有沒有辦法把小孫靜那邊的事告知甘家人,一邊抱怨早高峰的人流太多。


    要是有個自動代步工具就好了,之前張曉給他買的平衡車用起來有些費勁,滑板大夏天的根本不想用。


    沒辦法,誰讓咱是貓呢,要是人身,甘橘早就拿著卡裏的錢去買輛跑車耍耍了。


    甘橘忽然想起自己放在地下停車場的那輛改裝成騷粉色的野馬。


    當初是為了裝叉買的,買來之後根本沒什麽時間開,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地下停車場吃灰。


    算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那個人,何必還去在意一輛車呢。


    拋去前塵往事,甘橘加快步伐來到老瓦房區,那個收破爛的小院關著門,沒人在家。


    甘橘掉頭去了幼兒園,他又看到了人聲鼎沸的景象。


    跳上圍牆,甘橘在孩童中沒怎麽費功夫就找到了小孫靜。


    小丫頭臉上帶著笑,背著小書包,正和爺爺告別,書包還是去年的買的那款,不過洗的很幹淨,和新的一樣。


    老孫頭雖然年紀大,但把孫女收拾的幹幹淨淨,跟個小公主似的。


    盡管周圍有一些怪異的目光,但老孫頭沒有自卑的念頭,隻要孫女過得好,他豁出命也值得。


    還是多虧了那隻貓和小蔡啊,沒有他們,孫女上學還要等一年,他們的生活也不變得這麽好。


    老孫頭感慨一聲,目光飄了一下,就看到圍牆上熟悉的狸花貓。


    “哎!是大貓!”


    小孫靜也看到了,她興奮的朝圍牆上揮手,引來一陣目光。


    甘橘不管別人的視線,伸出爪子揮了揮,小孫靜高興的露出一口小白牙。


    鈴聲適時響起,小孫靜的馬尾辮一抖,來不及有多餘動作,她背好小書包,倒騰小短腿往學校裏跑去。


    “慢一點慢一點!”


    老孫頭出聲提醒,周圍也是相同的聲音。


    孩子們進入班級,幼兒園門外的家長各自散去。


    “要不要去家裏玩一會?”


    老孫頭難得邀請。


    甘橘本想拒絕,可想到老頭一個人在家似乎也挺無聊的,於是點頭答應了。


    坐上老孫頭的電三輪車鬥,甘橘在嗯嗯嗯的電瓶聲中駛向外城。


    臨海內城區禁止三輪車上路,但紙麵上的通知顯然無法阻止大爺大媽的步伐。


    他們靈活的在人流稀少的道路上穿梭,看準機會穿過大街道,隻要避開交警,哪裏都可去得。


    就算運氣不好被逮到,也隻是罰點錢。


    一路上很幸運,沒有碰上交警。


    老孫頭迴家前去了一趟北城護城河外的農貿市場,這條街和世紀公園平行,隻隔了一條街,人不算多,也看不見交警的身影。


    “我去買點菜,你跟我一起去?”


    老孫頭停好車,轉頭問他。


    甘橘搖頭,裏麵味兒太大,地麵還有一層汙泥,他可不想腳墊變成黑色。


    他就蹲在車鬥裏,看著老孫頭走進農貿市場,等了一會,甘橘直起身子無聊的打量四周。


    市場外的門麵房應該有些年頭了,牆麵斑駁,卷簾門上都是銅鏽。


    人最多的店鋪是一家麵條店和一家包子店,甘橘嗅了嗅,頓時呸了一口。


    倒不是有什麽臭味,隻是吃慣了自家的包子麵條,再看外麵的真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這時,一個係著皮圍裙的平頭男走了過來。


    甘橘在他身上聞到了血腥味,再看他走過來的方向。


    拐角門麵的招牌上赫然寫著:【爆香狗肉館】五個字,下邊還有聯係電話還有收購狗肉的小字。


    甘橘鄒起眉頭,他不喜歡狗,也從來不吃狗,對於吃狗肉的人實在生不起好感。


    那個平頭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甘橘聽說有的狗肉館不止隻賣狗肉,貓和一些其他動物的肉摻進狗肉裏,一般人根本分辨不清楚。


    他立馬就警惕起來,隨時準備動手。


    平頭男打量四周見沒人注意自己,悄咪咪的伸出手,甘橘這才看到,這人還戴著手套。


    手套上斑駁的血跡,告訴他這人不是善茬,估計平時也沒少抓貓狗!


    甘橘二話不說,貓爪一揮,厚厚的斑駁手套崩碎,裏麵擠壓的棉花散落一地。


    “臥槽!”


    優雅的國罵脫口而出,平頭男觸電般的收迴手,還沒來得及作出其他反應,臉上結結實實的又挨了一拳。


    慘叫聲和摻雜血液的牙齒同時飛出,平頭男轉了半個圈摔倒在地,捂著嘴巴蜷縮身體,一副沒了半條命的淒慘樣子。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視線,平頭男的慘叫沒有停止,疼痛感反而加重,難以忍受。


    這還是甘橘收力的結果,不然一巴掌下去,那人的腦袋已經變成了麻花。


    “怎麽了這是?”


    “這麽多血,趕緊報警。”


    “不對,趕緊打120!”


    有幾個老人圍了過來,查看情況後張羅著打急救電話,可在場為數不多的幾人沒一個拿起手機。


    就連隔壁鄰居的店鋪老板也隻是湊過來看熱鬧,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


    這年頭,願意管閑事的人真不多。


    到最後,還是一個老頭看不下去,撥打了急救電話。


    “誰幹的啊?”


    “有沒有人看見?”


    有人四顧詢問,沒有人給出確切答案。


    而罪魁禍首,已經閉上眼睛蜷縮在車鬥裏,假裝自己是個路人?


    不會有人知道,能一巴掌把人牙齒打飛的會是一隻貓!


    就算是受害者親自出來指認也沒用,因為市場大門前,壓根就沒有監控。


    說出去,誰信啊?


    此時,平頭男就遇到了生平最冤的事情。


    他說自己被一隻貓打掉了牙齒,結果周圍的人沒一個相信他的,還有人聲稱他腦子摔傻了。


    哪隻貓能把人牙齒打掉的?這不鬧呢嘛!貓不撓人生那麽長的爪子幹啥?


    有人介意等會救護車來了,應該直接把他送去市三院。


    一直在逼逼賴賴解釋的平頭男立馬熄火了。


    三院,是臨海市的精神病醫院!


    老孫頭心情不錯的哼著戲曲小調走出市場大門,正好看到一輛救護車嗚嗚嗚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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