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日,南宮欣月帶人出宮了,得到了“武英衛”的一部分人手,以及劉玄的聖旨。


    這些事情,都是在雲裏夢裏間做的。


    因為劉玄被拉在溫柔鄉裏,鬧騰得英雄骨也化了。


    如若不是禦廚及時端上了一碗“煌火蜂蜂窩粥”,幫他通靈開慧,實在不知道要荒廢多少歲月才能站起身來。


    他第二次吃“煌火蜂蜂窩”時,受到的刺激沒那麽強烈。


    但這也足夠他轉移欲望,讓智商重新占領高地,


    出門送走了南宮欣月,希望她能找到南宮琉璃,讓她迴宮一趟,有事情要找她商量。


    這些話叮囑完,劉玄就送這一行人,一直出了京城。


    一來表明重視態度,讓南宮欣月能驅使的動“武英衛”的年輕高手。


    二來逃出宮去,他的心裏有些發虛,宮裏的母老虎空前兇猛,讓他用了神通都難以抵擋。


    抱著散心的態度,他轉而去了北境及琅琊郡,把糧倉填補之後,滯留在了新曲關。


    這裏由完顏勝男鎮守,管轄附近的370萬皇屬軍,規模不可謂不大。


    但是她管的很好,讓南下的人都有白米可以吃。


    究其原因,是城內有10萬左右的鐵甲軍,完全支配了新曲關的軍政秩序。


    他們就像鐵耙子一樣,把不服的家族、私兵武裝都犁了十幾遍了。


    這種內部的清洗,劉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裝聾作啞。


    反正馮寶寶不吱聲,也輪不到皇帝來負責。


    而且他也存了一個僥幸心理,就是完顏家來主宰秩序,會讓皇屬軍的日子過的好一點。


    至少吃米比吃糠要幸福。


    此前半年,劉玄也常常留宿在新曲關,從來不敢遺忘完顏勝男為君分憂的勞苦,獎勵也是經常給的。


    如果不是神將之體,血脈不會傳承,恐怕兒子都會說話了。


    不僅如此,白大虎所在的方城,趙雪瑩所在的薊城,他都要去。


    人都說“權力是春藥”。


    可依劉玄看,被權力壓製的人,突然獲得權力以後,比吃了春藥還亢奮。


    過年的三個月裏,劉玄慢慢理解了一件事:


    就是完顏勝男、白大虎、趙雪瑩身上的氣質變化,不僅是因為“桃”的大量食用讓身體逆生長,瞳孔、皮膚如嬰兒一般,還有權力的潛移默化影響,催化了她們的自我覺醒。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劉玄隱隱的感知到,這三個女人背後,都有同一個影子,那就是馮太後。


    無形之中,她們都在學那個人。


    唯一慶幸的是,她們控製的對象不是皇帝。


    讓她們迴宮接受管轄是不可能的了,劉玄隻能辛苦一下自己,來迴奔跑,增加一點感情。


    這麽做的效果明顯,因為“魅體”神通已經開始發力,在完顏勝男幾人眼中,劉玄成為了很獨特的存在,中間經曆了一係列轉變過程。


    剛開始時,皇帝成為了正常男人,雖然很稚嫩,但很快就表現出了過人的勇武。


    戰場之上似金剛不壞之軀一般,不知疲倦,惹得人人歡喜,夜夜睡得安穩。


    北境賑災之時,展示了分身之法,也不知是哪裏學的邪門歪道,竟練得完顏勝男三五個人敵他不過。


    後來就覺得皇帝身邊舒服,白日裏能瞧得上一眼,做什麽事都安心了。


    至分兵時,竟有些不舍,擔心哪天見不到皇帝了該怎麽辦?


    奈何家族來信,讓她們無論如何獨掌一隻皇屬軍,這才不得已離開。


    臨走時人人牽著劉玄的手,讓他允諾三日一見,才帶兵離開。


    幸虧劉玄守信,才讓三人放縱皇屬軍搶地搶錢,因為常能吹耳邊風,也算是劉玄默認了的。


    先斬後奏之事,常有發生在劉玄耳邊,三人對權力的使用全無忌憚。


    這個風氣有短暫的停滯,是在“帝王劍”出現以後,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擔心,怕皇帝有什麽大動作。


    可是這把劍在劉玄手裏,它也隻是個玩具,這也就讓觀望中的大家族,放下了戒心。


    劉玄花了一天的功夫,探望了三位天後,都是精神煥發的模樣。


    都留他過夜,被婉言拒絕了。


    傍晚迴到京城時,他已經有些疲倦,感覺這皇權想要突圍真不容易。


    迴宮之後,還沒喝口水呢!就聽太監來報,說高公公被蕭鈴兒扣在夏陽宮,已一天一夜了。


    放出話來,說隻有皇帝能去贖人。


    劉玄沒辦法,高公公素來與他親,不能不管。


    立刻從係統中取出一顆“桃”,三口吃完,恢複了些許狀態,坐轎去了夏陽宮。


    蕭鈴兒是個有脾氣的人,見了劉玄以後,也不著急了。


    轉頭看向高公公,罵道:


    “昨日陛下來我宮裏,高公公通報不及時,讓陛下等了許久,這罪該如何治啊?”.


    劉玄也看過去,老人家餓了一夜一天,強撐著磕頭請罪。


    蕭鈴兒傲然教訓道:


    “這次小施懲戒,如有下次,加倍處罰。”


    這事本來可以就這麽算了的。


    劉玄也不打算說什麽,伸手要扶高公公起來。


    可是蕭鈴兒眼疾手快,搶了個先手,拉過了劉玄的手臂,就要進內殿裏去。


    眼瞅著高公公要倒了,劉玄也施不了援手,就讓旁邊的小太監去扶。


    可是蕭鈴兒沒完沒了,臉色一沉,眼露兇光,大聲吩咐道:


    “誰都不準去扶,讓他自己起來。”


    這話說到劉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一個瘋狂的念頭一下子卷了起來,讓他掙脫蕭鈴兒的手,一把扶起了高公公,並且給了“桃”,讓身邊的太監好好照顧他。


    他不顧蕭鈴兒的錯愕,反抓住她的手,帶進了內殿。


    “放開,放開我!……”


    劉玄覺得有怒火在燒,一種積聚已久的叛逆情感難以克製,就要立刻、馬上發泄出來。


    這皇宮裏就是一座座台階,你不做人上人,就要被人踩著。


    皇帝劉玄被壓了二十年,一次爆發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他切號換人了,這蕭鈴兒依舊倨傲在上,明知高公公是他的人,還這般折辱,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不教訓一下不行了。


    當夜,京城大雨,遮蓋了一切的聲音,不論是憤怒、低吼、還是求救聲,都被大雨衝刷了。


    一個高大的影子,時而崩潰狂舞,時而指手畫腳,在晃動的燭光下,分外癲狂。


    到了第二日中午,仍是黑雲漫天,隻見皇宮內有異像,一駕馬車衝上雲霄,往交州去了。


    蕭鈴兒受了委屈,把要挾的話說了一籮筐,可都被劉玄擋了迴來。


    甚至說到最後,要送她迴交州。


    這已經遠遠超過了夫妻吵架的界限,他就是要擺脫蕭鈴兒的桎梏。


    把一道道枷鎖打開,放皇權這條惡龍出來,並吞八荒。


    他沒動手,隻動嘴,蕭鈴兒沒覺得有什麽錯,劉玄心堵的氣就一直堵著,讓“風駒”不斷加速。


    也就一刻鍾,就到了交州的靈柱山,其山勢陡峭,高聳入雲,給人一柱擎天之感。


    瞟見不遠處有彩虹,還是雙彩虹,劉玄的牢騷勁緩了一緩。


    料想這副氣鼓鼓的樣子,真的去了襄陽王府,也未必就能口舌伶俐,掙脫蕭家的糾纏。


    意識到送人迴娘家這事難辦,他駕車到達峰頂,在一塊巨石上看起了風景,趁機整理說辭。


    至於蕭鈴兒,一直躲車廂裏喊叫,劉玄隻當作沒聽見。


    彩虹後麵雲層翻覆,時聚時散,無長久的形態。


    倏忽間,劉玄想起一個人來,和自己有同病相憐的經曆,那個人叫楊堅。


    曾感歎說:


    “吾貴為天子,而不得自由。”


    也是個怕老婆的人。


    劉玄想起隋文帝,就沒那麽難受了,因為不隻有他一個人在承受痛苦。


    思來想去,還是他的功業太少,被這些老嶽父小瞧。


    如果他不急的話,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有很多機會證明自己,推翻上一輩人的固有認知。


    像武威城、安定城兩戰後,完顏明亮、劉曜等就不敢散漫答話了。


    想通了這一點,劉玄到交州的目的,就變成了探親,看嶽父有沒有棘手的事情要處理,趁機展現一下實力。


    正好此時太陽高照,引得蕭鈴兒探頭出來。


    雲山霧繞,掛一道彩虹,哪裏是皇宮內的景象,分明是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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