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子望這麽一問,我仔細的想了好一會兒。


    “要說什麽特別之處吧,也沒有多特別,她爹是司令,在租界裏極有威望,剛被一隻黃大仙害死,這個算嗎?”


    “不算。”


    “她身為女兒身,卻一直被他爹當成男孩在養。”


    “還有呢?”


    “害死他爹的黃大仙,是紫微星命,幾十年前曾和他爹換過命,後來那黃大仙死的時候,拜火殿的人來了,從她身上拿走了一個小珠子。”


    秦子望一聽到這,連忙問我:“珠子?”


    “嗯,應該是她的命格,或者是魂魄。”


    “拜火殿的人出現的時候,你這個朋友在現場嗎?”秦子望又問。


    我點頭,秦子望的臉色這才一變,道:“你朋友一定是在那時候被盯上的,換命乃逆天之法,但凡換過命者,都難以留後,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個朋友,是根獨苗,能活到現在,命格極硬,正好撞拜火殿的槍口上了。”


    “啥?”我被秦子望這話給嚇了一跳,當時那黃大仙說她詛咒溫司令絕後,我還以為溫讓是她特地給溫司令留下來的孩子,根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所以,你覺得這個島,也是拜火殿的手筆?”


    “八九不離十了。”


    小船終於緩緩靠岸,正要上岸前,秦子望被那撲鼻而來的花香,嗆得狠狠打了個噴嚏,連忙轉過頭,瞪了我一眼。


    “沈淩音,上迴你用這破玩意兒暈了我兩迴,那個解藥帶了沒,給我吃兩粒。”


    我忙將老頭留給我的小瓶子給拿了出來,遞給秦子望之前,害怕被他罵,我自個兒先吞了兩粒,臭的皺緊了臉,卻還要裝的一副沒事兒的樣子。


    “吃……吃吧,我替你嚐了,一點都不臭。”


    秦子望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嚐試過迷魂香滋味的他,還是乖乖地吞了兩粒臭藥丸,和我一塊兒上了岸。


    夜晚海邊的潮水極大,輪椅在岸上行動極為不便,好幾次輪子都深深的陷進了濕沙裏,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從裏邊拔出來。


    “秦子望,你是怎麽瘸的啊?”


    他沒有迴答我,隻是用那極為在意的目光,望著我問了一句。


    “你很在意?”


    “就……就是挺心疼你的,你這腿還能治好嗎?”


    秦子望聽到我這話,嘲弄的笑了一聲,沒有迴我,隻在我推他進入林子的時候,提醒了我一句。


    “看路。”


    “哦。”


    進來的這條路,是我白天的時候跟老頭走的那條,雖然到了晚上一片漆黑,隻能用那從秦子望家裏順來的油燈照明,村子裏卻依舊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異樣。


    走著走著,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對秦子望問道。


    “秦子望,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白天的時候,不是從村民家裏找到幹花嗎?這花兒連你都能毒,為啥那些村民沒中毒,還能把花曬幹了存家裏?”


    “而且這些樹,可不像才種的,這麽多年了,種在這地方,難道之前就沒人中毒嗎?”


    他則答道:“這種迷魂花栽培不易,有的甚至十年都不開花,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島上的迷魂樹,是第一迴開花。”


    “第一迴開花就開這麽一大片?”我聽了不免大吃一驚。


    秦子望則白了我一眼,道。


    “這種迷魂花,在有些人的手裏,隻能被曬幹,製成迷魂香,讓中毒的人失力,昏迷,但是在專門用毒的人手裏,一些高人,可以用他來布陣,在陣中加入致幻,迷魂的效果。”


    “所以這些村民,一開始中毒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自家門口一直綠油油的樹突然開了這麽多花,偶爾有那麽一兩個人,摘點迴家沒有什麽奇怪。”


    “一旦陣法啟動,這些村民馬上就會致幻,聽布陣之人差使,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和你師父白天上來的時候,應該挨家挨戶都看過了,這些村民走的十分匆忙,所以這個陣法,一定是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致幻的。”


    秦子望不過剛剛上島走那麽兩步,便將島上的形勢看的一清二楚,我驚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下意識的迴了他一句。


    “這麽一大片迷魂花,竟然還能配合陣法來使用?為什麽白天的時候,我和我師父上島,他都沒想到這一點啊?”


    秦子望聽到我這話,忽然轉過了頭,用一種極有深意的語氣,說了句。


    “因為一百多年前,我吃過迷魂花的虧,親眼見過有人用它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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