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純屬胡扯,他連慕容鳳舞都沒見過,對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對她有想法?他之所以扯到慕容鳳舞身上,完全是害怕母親真的跑去南宮家提親,所以拿出這麽一個人來搪塞罷了。


    周圍的仆役婢女們小聲議論起來,有的人不知道慕容鳳舞是誰,詢問旁邊的人,在經過旁邊的人說明之後,全都流露出了驚歎的神情。


    石欒瞪著薛寧,薛寧被瞪得不禁心虛起來。


    “寧兒,你說的是真的?”石欒問道。


    薛寧點頭如啄米,“當然是真的!”


    石欒皺眉道:“既然如此,你先前為何對南宮家的那個小狐狸精那樣癡迷?居然在南宮家外的客棧裏足足住了半個多月,就為了見他一麵!哼,當時為娘真恨不得把你抽死!”


    薛寧幹笑著,心裏道:那也不能算是我啊!我也沒想到之前的那個我竟然會是那樣的舔狗!


    石欒突然神情一動,連忙問道:“莫不是你在京城見到了那位慕容公主,所以便移情別戀了?”扭頭看了一旁的薛效賢一眼,哼道:“如此花心,就跟你父親一樣!”


    薛效賢幹咳了一下,幹笑道:“夫人啊,我哪有啊!”


    石欒哼了一聲,看向麵露好奇之色的薛寧,道:“南宮家那個老家夥勢力得不得了!先前以為寧兒不可能金榜題名,居然連壽宴請柬都不給我們薛家。你能迷途知返,那也是好事。既然你已經不喜歡南宮芙蕖那個小狐狸精了,這件事情便作罷了。”


    薛寧頓時鬆了口氣。


    石欒看了看一直站在薛寧身後沒有說話的獨孤兄妹,問道:“他們兩個是……?”


    兩人立刻上前拜見。


    薛寧笑道:“他們獨孤兄妹,哥哥獨孤無前,妹妹獨孤嫣然,本是江湖上的俠客,不過現在卻跟了我了。”


    薛效賢和石欒流露出恍然的神情,石欒溫和地對獨孤兄妹道:“既然進了我們薛家,那就是一家人了,今後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不用不好意思。”


    兄妹兩個連忙拜謝。


    薛效賢收迴目光看向薛寧,道:“你到家之前,南宮家的南宮修親自來送了請柬,邀請我們去參加南宮仁老爺子的壽誕,你有什麽看法?”


    薛寧揚了揚眉毛,沒好氣地道:“前倨後恭!無非是見我考中了榜眼,有點價值了,所以又來客氣起來了!我可沒閑工夫搭理這些人!”


    薛效賢和石欒禁不住互望了一眼,眼中都有訝異之色,他們都感覺自家兒子真是變了好多啊,不僅對待南宮家的態度與之前完全判若兩樣,就連性格似乎也有大大的不同了。要不是眼前這個兒子明明白白就是他們的兒子沒錯,他們幾乎都要認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了。


    隨即兩人的心中都升起了自嘲的感覺來,隻覺得兒子出去了這一趟,見了世麵長大了,有些改變也是正常的,倒也不必過於奇怪。


    薛效賢皺眉道:“對方既然下了請柬,若是不去,實在有些失禮啊!……”


    石欒立刻道:“你我去一趟也就是了,寧兒不想去就不去吧,這也不算失禮。”


    薛效賢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對方下請柬的時候特別提到了寧兒,不過他見妻子已經決定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坐在薛寧膝蓋上的薛果兒張開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無聊的小模樣。


    薛寧見狀,立刻想到了一件東西,當即拿了出來,是一個竹蜻蜓,他在迴來的路上拿幹枯的竹子做的。


    薛果兒眼見哥哥拿出了一個奇怪的小玩意兒,立刻睜大了眼睛,無聊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一副好奇寶寶的可愛模樣。


    薛寧將薛果兒放下,然後猛地一搓竹蜻蜓下的長杆,那竹蜻蜓登時輕巧地飛了起來,就如同真的蜻蜓一般直朝門外飛去。


    薛效賢石欒夫妻兩個,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從未見過這樣的物什,全都裏露出驚歎的神情來,幾個小侍女更是驚歎出聲了;而薛果兒則追著竹蜻蜓歡叫著奔了出去。


    薛寧嗬嗬一笑,收迴目光看向父母,問道:“父親,母親,我們家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薛效賢石欒齊齊皺起眉頭來。薛效賢揚聲對周圍的一眾仆役婢女道:“你們都下去吧。”眾人應諾一聲,退了下去,獨孤兄妹兩個也退了出去,很快大廳上便隻剩下薛寧和他的父母三個人了。


    石欒看了一眼薛寧,忍不住欣慰地道:“寧兒過去從來不問這些,現在卻知道關心家裏的大事了,看來寧兒真的是長大了!”


    薛效賢道:“家裏的情況可說是每況愈下啊!若非寧兒這次出人意料的高中榜眼,隻怕我們家就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薛寧感到有些意外,他雖然從薛福和石頭的口中得知家裏的情況不好,卻也沒有想到居然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石欒哼了一聲,道:“別以為問題已經解決了,不過是那些人看著新科榜眼的麵子,把逼債的事情押後了而已!……”


    薛寧忍不住問道:“我們家究竟欠了多少債?”


    薛效賢和石欒互望了一眼,石欒蹙眉道:“本息加起來已然超過一萬五千兩白銀了!……”


    薛寧嚇了一跳,叫道:“這麽多?!”


    薛效賢和石欒點了點頭。


    “怎麽會欠下這麽多外債?”


    石欒皺眉道:“年前,我們家的商船隊在海上突然遭到了東瀛水寇襲擊,整支船隊除了逃迴來的一條之外,其餘的全軍覆沒。據說沒逃迴來的那些商船,所有人都被殺死,那一片的海水都被染紅了,而所有船隻和貨物都被擄走,景象十分慘烈!這些殺千刀的東瀛人!”


    頓了頓,繼續道:“出了這件事情之後,錢家便對我們下黑手了,把給我們家做事的佃農挖去了大半,致使家裏大半的水田拋荒無法耕種;另外,瀚海樓的幾位頂梁柱大廚被錢家挖走,致使瀚海樓的生意每況愈下,如今已經到了賠本的地步了。錢家這些趁火打劫的混蛋,老娘遲早有一天要向他們討迴公道!”


    薛寧皺眉問道:“這樣就讓我們家背上了一萬五千萬兩白銀的巨額外債?”


    石欒看了一眼薛效賢,苦笑道:“當然不止這些原因。你父親太厚道了,給商船隊的每個遇害者家屬都給了巨額的撫恤金,另外,年前周圍數縣遭遇大旱,你父親還收留了數以千計的百姓。這些可都是需要錢的,這段時間下來,不僅家中積蓄消耗殆盡,還向錢莊欠下了巨額的外債!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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