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答對了,我的寶貝。


    徐聞在倆孩子定定的注視下,隻得緩慢的——微微點了個頭。


    “是我——”看著兩個孩子不可思議的表情,徐聞想著這爆炸新聞還是盡快一口氣說完吧,不然倆孩子得急成什麽樣,“但不是新聞上說的那樣,我與沈宗寧是交易婚姻。”交易二字一出,倆孩子的表情都麻木了。


    徐聞不忍細看,隻得努力簡約語言,爭取快速的把事情說完:“你們估計也能猜到,沈宗寧家大業大,有權有勢。這樣的人我想靠近也很難,期間我在他的公司總部做一個小廚師,將近四五個月我就見到了他兩三次。我與他這麽多結,不解開的話,我未來的日子也很難平和的過下去。”


    “可是,媽,我們已經長大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平和的生活了。”再也沒有之前那些飛來橫禍,日子也不會再向從前那樣拮據困難了,他們長大了,很快就能掙錢了,一家人隻會越來越好。


    沈城越很是認真的對著母親說道,“我們一家人經曆的太多了,是時候安穩下來過日子了,媽。”


    徐聞點點頭,扶著城越的肩,“越越,媽媽知道的。媽媽也很想跟你們一起生活,像從前那樣,但是媽媽害怕了,因為會有意外,而我人生的意外無一不是沈宗寧給予我的。”人生,總是做不到一直咽下委屈的生存著。


    沈承越表情凝重,對母親的做法不置可否。


    “越越,安安,現在事實是我們已經結婚了。本來之前談好近期離婚,但因為新聞輿論,你們也看到網絡發酵成這種樣子。這段婚姻從某種意義上暫時結束不了——”徐聞看著兩個孩子,小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卷進是非,可這個是非,在你們出生前就已經卷進去了。”活生生的兩個孩子,不可能像那段往事一樣,埋沒在別人早已遺忘的角落。


    “媽,他知道我們嗎?”沈城安靠著母親的肩膀,暫時無法想象八卦的盡頭居然是自己。


    徐聞摟了摟女兒。


    聲音有些空洞,“不知道,他的記憶裏,早把一切都忘記得幹幹淨淨。對於他們這樣人家的男孩子,我不過是走向成熟的一段小插曲。”所以媽媽不甘心——為自己不甘心,也為你們兩個孩子不甘心。


    沈承越抬起頭與母親平視,“那媽你是打算報仇嗎?”


    徐聞看著兒子,搖了搖頭,否定道:“不是。我隻是想為我們爭口氣。”他是該付出代價。


    這一點徐聞沒有告訴兒子。


    “好了,你們不用擔心。聽我安排——明天早上你們出門去買兩個最大號的行李箱,背包也背上,我們在人民中路這個建行門口碰頭。”徐聞拍了拍兩個孩子的手,直接吩咐道。


    見孩子疑惑的表情,徐聞揉了把他們的頭發,笑著說:“記得戴口罩。”


    之後不論兩個孩子怎麽問,徐聞也不再迴答,隻是快速洗漱一番,就鑽進了女兒的被窩,沈城安摟著她的手臂,又是撒嬌又是哀求,徐聞通通不予理會,隻是哄著她趕緊睡覺。


    沈城安哪裏拗得過母親,幾下就迷迷糊糊的靠著母親熟睡過去。


    這一覺可謂是徐聞睡得最好的一次,雖然夜裏小女兒毛茸茸的腦袋時不時的拱著她,但卻讓她無比安心與快樂。


    醒過來時倆孩子已經起床了,做了豐盛的早餐,就等著她了。


    沈承越和沈城安兩兄妹這一天可謂是見識到了,徐聞雷厲風行的指揮著他們背著背包、拖著行李箱,三人浩浩蕩蕩的往銀行出發。


    沈承越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徐聞製止他問出來。


    原來一千萬的現金就這麽多——,之後徐聞帶著兩個孩子分別往兩個銀行去,現場開卡存款。一個孩子五百萬!


    客服聽到大額存款時習慣性微笑問道:“大概是多少金額呢?”


    徐聞:“五百萬。”


    沈城越和沈城安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跟著母親,看著母親立刻被迎進二樓vip辦公室,聽從著業務人員的安排,現場辦卡。


    母親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安排,“三百萬存大額存單……對,這個五年的……,其他的定期……嗯,可以隨時定轉活對吧?”


    銀行業務經理微笑款款:“是的。”


    期間填報各種文件,徐聞早有準備,也在不經意間給銀行工作人員透露:我是給孩子存點私房錢。


    因為是現金點取,加之各種流程,給兩個孩子在不同的銀行存入同樣金額的存款,全部弄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兩個銀行經辦的業務經理都笑開了花。


    可以說,完全是天上掉餡餅。


    取款需要申請,這在徐聞有了手機後第一時間向建行在渝市的分行提交了申請,還好渝市較為發達,這種申請二十四小時就批下來了,不然今天徐聞也取不到錢。


    存款的話,真的是徐聞隨機找了兩家銀行存入。


    業務經理眼睛都直了,雖然母子三人帶著口罩,但整體身形氣質就不一般,果然——大戶人家啊!


    存款完成,徐聞讓倆孩子收好自己的儲蓄卡,未等孩子歇一會兒,她並帶著孩子進入了附近較好的商業中心。


    帶著倆個孩子,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配了好幾身,還有各種電子產品,從相機手機平板筆記本無一不全,直到倆孩子拉住了近乎瘋狂的母親,“夠了,媽——”這些東西不便宜,都是頂配,隨便一件就夠他們一年半載的生活費……


    徐聞停不下來,又拉著孩子進入首飾店,一看母親要采買各種金飾玉器,沈城越趕緊把母親拖了出來,“媽,我是軍人,不能佩戴這些。”


    沈城安也趕緊從脖子裏掏出一塊玉兒,“媽,我有它就夠了。”徐聞一愣,看著城安手裏托著的玉墜兒,閃了會神。


    沈城安以為母親不記得了,趕緊解釋道:“媽,這是我五歲的時候一個救了我的哥哥給的——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二十歲的徐聞抱著奄奄一息的城安在大街上走投無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到深夜,沒有辦法時,最後想到找個車碰個瓷,那是徐聞第一次做也是最後一次,五歲的城安被母親放在馬路牙子上坐著,自己狠狠心朝著一輛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車衝過去。


    業務不熟。


    車子的司機也嚇了一跳,急刹的聲音響徹雲霄。


    徐聞被剮到在地,腿腳酸痛,城安本來就病重,此刻嚇得隻能像蚊子一樣的哭泣,手朝著她伸去,“媽媽,媽媽……”


    還好,碰瓷成功。


    對方是個小破孩,看著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染著一頭黃毛,估摸著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兒,在車上待半天才鼓起勇氣下來看看躺著大聲叫喚的徐聞跟前。


    小破孩是個沒有駕照的富二代,被徐聞一頓恐嚇忽悠又賣慘,隻得乖乖掏出錢來,當看到徐聞拿著錢一瘸一拐去旁邊馬路上抱哭得快要抽過去的女兒時,小黃毛瞪大了眼睛,指著四五歲的沈城安問道:“你女兒?”不用問也知道,城安一直哭著喊“媽媽”。


    你才多大啊?


    徐聞也按捺不住委屈和艱難,眼淚唰的流了下來,“嗯,我女兒病了,我們身上沒有錢,醫院趕我們出院——”


    小黃毛涉世未深,大著膽子摸了一把孩子的額頭,隻見城安懨懨的神情,滾燙的額頭讓小黃毛驚唿,“她在發燒啊!”


    對啊!要命的高燒!


    “燒了又退,退了又燒。實在沒辦法了才來婦幼醫院的,但是帶來的錢花完了,還欠著醫院錢,沒辦法醫院隻能讓我們先出院——”可是孩子的病怎麽辦啊……想到這裏,徐聞再忍不住,嚎啕大哭。


    小黃毛手忙腳亂安慰著徐聞,“看著你年紀不大,家裏其他人呢?”何止是不大,徐聞的嬰兒肥都沒褪去,一張漂亮的鵝蛋臉肉乎乎的,哪裏像當媽,看上去不過是個高中生罷了。


    之後小黃毛送佛送到西,把徐聞和孩子送到了醫院。


    住院期間,手上的錢不夠醫藥費,小黃毛就把手機拿去當了,還把車上之前放著的幾瓶酒也賣了……


    兩個像孩子一樣的人帶著城安住院。


    有時候徐聞扛不住睡著的時候,就是小黃毛哄著城安打針吃藥,病房裏其他人問起來,小黃毛胡亂編造故事,哄著城安喊他舅舅,對外宣稱是徐聞的弟弟。


    在城安慢慢好轉時,小黃毛實在沒錢了,狠狠心把車也典當了,來醫院匆忙給了徐聞五千塊後就杳無音訊。


    自此天涯海角,再無相見之時。


    徐聞不是沒想過尋找,但是從頭到尾小黃毛隻說自己叫小江,別的啥也不說,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


    這個玉佩還是城安在醫院不乖的時候,小黃毛從脖子上褪下來給她玩的,不止一次一本正經的對城安說:“這玉墜子可是我家的傳家之寶啊小祖宗,哎喲喲不能亂丟,小丫頭片子你可得給我收好了。價值連城啊!”


    城安雖小,卻十分鍾愛。


    迴到鸞鳳寨掏出來給見多識廣的太爺看時,太爺感歎一聲,隻囑咐城安收好,不要離開脖子,平日裏也藏在衣服裏不準見人。


    夜裏,太爺拿著拐杖狠狠揍了一頓徐聞,讓徐聞跪著一五一十細細說來,徐聞邊捂著嘴哭邊小聲稟告,太爺聽完徐聞的所作所為,冷哼一聲,末了惡狠狠的拋下一句:你這個小姑娘曆來心術不正,作風敗壞,以後要是敢傳給城安半點,看不揍死你才怪。


    對了,那個時候,徐聞不叫徐聞,她叫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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