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人會所。


    陸韶華翹著二郎腿端坐主位,手裏夾著一支煙,燃了很久不見他抽一口,抽煙也許就是打發時間,靜下心來思考。


    彈彈煙灰,香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湊到嘴邊,淡紅唇開啟道:“新藥廠的地皮批下來了嗎?”


    錢進點點頭道:“很順利,是通過國達的關係。”


    鄭國達撇撇嘴道:“你迴國了就急三火四地見我們,不會是談公事吧!你也太拚了吧!國外事業幹的風生水起的,現在又轉戰國內了啊?你迴國了你的兒子怎麽辦?兒子他媽呢?同意你迴國發展嗎?”


    陸韶華吸了一口馬上要燒完的煙,吐出一個煙圈,不緊不慢地說:“兒子是兒子,他媽是他媽,怎麽能混為一談?”


    鄭國達聽到這個話題饒有興趣地向陸韶華靠得近了些,一隻手勾住他的肩,摟得緊緊,把臉湊了過去,唇角勾出一個淺笑,笑模悠悠的八卦味十足問道:“兒子是親的兒子?老婆不是親的老婆?”


    一旁錢進剛剛喝到嘴裏的水,“噗”一下噴了出去,“咳!咳!咳!”,臉憋的通紅,咳嗽不止,嘴裏卻忍不住笑著說道:“你的腦袋秀逗了,兒子要是親兒子,老婆能不是親老婆嗎?”


    鄭國達不以為意,堅持說道:“上次倫敦見麵,他自己說的兒子是親兒子,老婆不是親老婆。”


    龔紀一臉嚴肅,正色出聲道:“感情的事我們可幫不了他,他到哪裏都是拉風的人,要說老婆能排出一個連來,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目前就有一個馬上要訂婚的聯姻對象——任芮芮”,還沒見到尊容呢!剛迴國訂婚的老婆先定下來了。”


    鄭國達聞言,把臉湊的更近,仔細觀察著陸韶華的表情道:“真的嗎?我們的華少,要不要這樣啊?你才多大就訂婚了,萬一是一個讓你討厭的女人可怎麽辦?你傻不傻,女人可不是可以隨便招惹的,你當是會所裏的女人嗎?銀貨兩清,拍拍屁股走人嗎?有點同情你了,這麽早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裏,話說你談過戀愛嗎?沒看到你對哪個女的上過心,以前聽阿姨說你有個白月光的,隻是你把人家忘得幹淨,一心做事業。”


    龔紀睨了鄭國達一眼道:“所以我們華哥才是做老大的料兒,你以為是你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陸韶華靠在沙發背兒上,長長唿出了一口氣道:“對,我的白月光隻是個笑話,這一生還沒有能讓我折服的女人,所以那些兒女情長對我來說隻是故事,哥現在需要的是事業,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好!”鄭國達大喝一聲。


    “就為這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幹一杯!”錢進舉起杯。


    大家紛紛舉杯齊聲:“cheers!”


    *


    趙家,晚飯吃罷,趙慶鴻坐在自家的小院子石桌前喝著茶水。


    紅嬋坐在他身邊,接過他手裏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沏好的茶水,低垂著眼眸,低聲說道:“趙叔叔,感謝你們全家人這幾年對我的照顧,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趙慶鴻張開口,喝了半口茶水,聞言頓了下道:“什麽事情?家裏有事了嗎?”


    紅嬋搖頭道:“在這裏靜修三年,一直沒有和家裏聯係,我受命的人會照顧我的家人的,雖然身在世外,但是心還在凡塵中,還有我牽掛的人,我想出去看一看,如果有人到這裏來找我,你就說不知道就可以了,我是偷偷逃跑的,跑一時是一時吧!隻能這樣了。”


    趙慶鴻聽到這裏,眉頭緊鎖,無奈和擔憂都寫在臉上,歎口氣道:“女孩子不該過成這樣的!不知道你到底受命什麽人?又到底為什麽會受人牽製?總歸你該有你的自由的,你要去哪裏?我的徒弟遍布全國各處,都是習武之人,現在都有聯係,無論去哪裏大忙幫不上,小忙還是可以的。”


    “不用了,趙叔,實則我應該喊你一聲師傅,這幾年在你這裏學到很多看家本領,本是傳家人不傳外人的武功,即便日後用於自保防身也是受益匪淺,在此受我一拜!”


    紅嬋起身跪在趙慶鴻跟前,趙慶鴻忙起身攙扶道:“什麽年代了,不行這個了,能傳授你功夫也是我們緣分,再者你也是愛運動的底子,尤其是輕功很適合你,以後自己也要勤加練習,這可是一般人想學都學不了的功夫,雖然這個年代不需要什麽蓋世神功,練起來還是可以強身健體,關鍵時刻可以保護自己不是。”


    趙慶鴻突然想到她也許很心急,問了句:“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紅嬋抿抿嘴道:“我就想現在走,刻不容緩。”


    “這……這麽著急?這山路漆黑,還是等明早走吧!”


    趙慶鴻非常意外,紅嬋會如此心急。


    “沒事的,白天太顯眼,我怕出岔子,萬一走不了了。”


    “那……那也不能你自己走,我讓喜旺和熹旺陪著你一起去,把你送到了再迴來。喜旺、熹旺過來。”


    正在院子裏逗大狼狗的喜旺和熹旺聞聲過來,詢問的眼神看著趙慶鴻。


    “你們倆迴屋跟你媽要些錢來,一會你們倆送你們紅嬋姐姐出門一趟,送到了再迴來,欸,紅嬋啊!你還是要告訴我你去的地方,我給你找認識的人,萬一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女孩子家怎麽可以呢?”


    “荊市”


    紅嬋囁嚅。


    “噢,荊市我認識的人倒是不少,不過最可靠的也是最有實力的就是那個,我還是把名字地址、電話號碼都給你寫在紙上,到了你們就直管打電話聯係就可以了,非常可靠的人,肯定能幫上你的。”


    他話還沒說完,喜旺已經跑迴屋裏去取紙和筆了。


    洋洋灑灑幾個字:“吳衛,電話……”


    寫罷把紙條遞給紅嬋道:“他是荊市軍區領導的警衛員,一身好本事,正氣十足,是我徒弟裏的驕傲,所以你就放心去吧。”


    紅嬋嘴角漾笑,再次給趙慶鴻鞠躬道:“趙……師傅,我走了。”


    話還沒說完,眼角已經濕熱,剛要轉身,趙慶鴻開口道:“到了來個電話,有事吱聲,保重!”


    “嗯”


    紅嬋應聲轉身,邁著大步子走出院子,趙喜旺和趙熹旺緊跟在她身後。


    “紅嬋姐,慢著點兒。”趙喜旺緊走幾步追上紅嬋。


    三個人消失在小院外的幽深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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