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填好鞋底,剪了靴幫,她自捧了靴幫做,鞋底由蘭姑姑納。


    她時不時一臉孺慕、羨慕地看著彈琴的宇文晏。


    宇文晏生得酷似太子,人高馬大,又因最近一年在軍營曆練,越發結實,還生出了肌肉。他很是享受被妹妹這樣看著,越發賣勁地彈琴曲,一曲彈完再彈一曲,幾乎一下午要將他所有會的曲子都彈上一遍。


    蘇晴聽著曲子,“哥哥,你早前彈過這一首,你陪我說話吧。”


    宇文晏問道:“聽母妃說,一隻信鴿飛到你閣樓,你與一個老先生做了筆友。”


    蘇晴笑道:“老先生很厲害,書法丹青一絕,指點我字畫呢,我將他指點我字畫的書信都貼到簿子上了,得暇看看,受益匪淺。”


    宇文晏笑,“許是一位鴻儒?”


    “他的字好,畫也好,就是很特別。今日他給我寫信了,想當麵敘話,可是哥哥,他一直不知道我是女子。萬一他和學堂、書院的老先生一樣,都不喜歡女子,是不是就不想見我了。哥哥,要不下次他再約我,你替我去見見,看看他是什麽樣的人,若是他願意見我,我下次再去?”


    就你當成大事,皇祖父早知道你是他孫女,這才陪你玩一場,一來一去,倒是玩得很有趣味。


    宇文晏問:“他稱你什麽?”


    “小友,我稱他為老先生,他說喜歡我稱唿他為老先生。我也喜歡他稱我小友,很慈祥,學富五車,學識淵博,我覺得他比當朝大學士還博學……”


    蘇晴覺得那老先生好,一點也不藏私,每次都很認真地指點她,還推薦了好些書給她學習。


    “我今天告訴他了,說我其實是個女子,但我喜歡學習,喜歡讀書。如果他願意見我,我就去見他。若是覺得我是女子,不必見,我就不去了。我還告訴他,說我在洛陽,問他在哪兒。


    我覺得他應該就在洛陽,每天近午前,鴿子就能到我這兒,而每日清晨,鴿子就能帶來他的信。”


    洛陽離京城不遠,且鴿子是馴好的信鴿,飛起來很快,一日一個往返並不算難。


    “哥哥不知道,鴿子太厲害了,有一迴,雪球誘拐了一隻灰鴿子。這隻灰鴿子長得又大又肥,被蘭姑姑捉住,細細一查看,腳上沒銀環,是個無主的鴿子。


    福嬤嬤要拿它做藥膳,蘭姑姑從外頭買了三隻鴿子迴來,才把灰灰給救下來,快要嚇死我了。我還等著灰灰與雪球生幾隻小信鴿呢。”


    宇文晏覺得頗有意思,“灰灰是公的還是母的?”


    “雪球是公的,我問過老先生,是他說的。灰灰真是母的,都生了兩枚鴿子蛋了,每隔一天,雪球過來,都讓他們夫妻團聚,蘭姑姑說,這樣灰灰生的鴿子蛋就能生出小鴿子。”


    宇文晏來了興致,“我會識信鴿,你讓我瞧瞧灰灰能不能培養成信鴿,若真是好苗子,說不定你真能養出幾隻信鴿。”


    蘇晴高興地道:“我帶哥哥去看,蘭姑姑,我先迴去了,你迴閣樓時,記得把針線帶迴去。”


    宇文晏進了蘇晴的寢院。


    蘇晴招唿侍女捧了鴿籠子,分了上下兩層,上頭一層做了一個鴿窩,灰灰蹲在窩裏。


    信鴿多是紅眼,通過眼睛辨別它能否做種鴿,宇文晏看著灰灰血紅色中帶紫的眼睛,呈不規則的多菱八角形,且眼砂幹老,做種鴿必看其鴿眼。雪球就不必說了,是劉內監養的,劉內監自小就會養鴿子,後來皇祖父登基後,建立了龍衛,皇祖母在世便建了鳳衛。


    這批信鴿就是為了龍衛與鳳衛傳遞消息用的。


    整個宮裏,要說識別信鴿優良,劉內監就是其間的行家裏手。


    “妹妹的運氣讓人羨慕,灰灰上難得一見的上等好信鴿。隻是沒人訓練,生成了野鴿子,若是幼鴿長成,認真訓練一番,必能成為好信鴿。”


    蘇晴喜道:“哥哥會不會訓?若是你會,我把灰灰給你,迴頭你送我一隻訓好的信鴿。”


    “灰灰認主,它已認你為主,且還認雪球是它丈夫,它就不會再改。”


    “會識人、認夫,通靈性了?”


    “天地萬物,便是貓狗中不乏有靈性的,就會顯得比旁的更聰明。你沒發現她看你時,眼神是溫和的,看到我就是全身僵硬處於戒備之中。待小鴿子出生,能飛之時,你將小鴿送給我,我著人訓練。”


    宇文晏怕嚇著灰灰,令侍女帶了迴去。


    蘇晴擺了筆墨,寫了字給宇文晏看。


    宇文晏看著如此漂亮的字,心下歡喜,若不是看著蘇晴寫出來,他很難相信這是十五歲小姑娘寫的,難怪皇祖父會喜歡妹妹,在書畫上頭頗有天賦。


    看妹妹繪畫的運筆與基礎,母妃必是用心教授過。


    兄妹倆說得很是投契,宇文晏亦用心指點,說一些自己在書畫上的感悟與看法,蘇晴便將自己的,一邊交流,一邊演示,你寫幾個字,我再寫上幾個。


    宇文晏的字,剛勁有力,運轉之間又不失圓滑,看字如看人,她這哥哥是個能撐事,亦能獨擋一麵,且知進退分寸。因自幼習武,他的字很是大氣、陽剛,氣勢不凡,就如蒼天大樹一般傲然而立,能感覺到踏實與可靠。


    蘇晴歪著腦袋,“哥哥的字很特別,很有風骨,如大樹在前,似陽光在身,給人踏實可靠、可信之感。哥哥身邊的人,是不是都覺得哥哥是一個值得倚重和信賴的人?”


    宇文晏笑道:“你哄得我很高興。”


    “誰哄你了?我分明說的是實話。隻是哥哥的字風格很特別,你拜誰為師學的書法?”


    宇文晏看著自己的字,“小時候,我看外祖父的字很特別,就與他討了一本字帖臨摹,時間一長便帶了幾分他書法的特點,要說書法好,外祖父的字是真好,如泰山在前,傲然天地之感。”


    “外祖父現下身體可好?”


    “外祖母仙逝後,他不大過問世事,得暇教幾個表兄弟武功和學問,虛懷若穀,他的笑聲讓人聽到就覺得開心,是一個豁達開明的老人。”


    老國公蘇勇,其父是開國名將蘇青,是燕國公府第二位國公爺,子承父業,亦曾坐鎮北疆,開國名將、名臣,或是兄弟單薄,又或是孤身一人,蘇青出身綠林,膝下隻得蘇勇一個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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