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儼見狀,也連忙出口說道:“齊府君,郭先生,如果需要我甄家的幫助,盡管開口,我們甄家雖然此刻沒有在朝中為官,但經年累月的積累,在糧草物資上還是能夠提供一些支持!”


    齊寧轉頭看向甄儼,明白他此刻是在表現出善意!


    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等錢拿到手後,再讓他幫忙。


    所以,齊寧點了點頭,對著甄儼說道:“甄公的心意我領了,不過現下卻還沒到此地步。”


    齊寧便迴過身子,對著軍吏命令道:“傳令下去,多派出一些斥候,密切監視袁紹和公孫瓚的動向!”


    “諾!”軍吏領命後,迅速離開!


    如今有了壓縮餅幹的存在,這些斥候也不必費心去尋找食物,直接帶上一大袋餅幹和水壺,就能蹲在一個地方幾天幾夜不動的。


    對於監視這類任務,有著得天獨厚的好處!


    ......


    渤海郡,東光縣。


    “什麽?”


    聽到小兵匯報的軍情,公孫瓚怒得不由站了起來,大聲詢問:“袁老賊真的派兵來了?”


    “稟將軍,千真萬確!”


    “可恨!”


    “實乃可恨呐!”


    公孫瓚氣得捶了捶桌子,眼裏血絲暴漲!


    原本認為袁紹,會派人前來講和聯手。


    沒想到現下,卻是派兵而來,這狼子野心,誰人不知!


    “將軍息怒!”


    一旁的田楷,連忙站了出來,安撫這公孫瓚的情緒,不然公孫瓚上頭了,怕是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田楷繼續說道:“將軍,還請速速將派出的兵馬全部叫迴來,軍中隻有一萬人馬,怕是抵擋不住兩萬袁紹軍!”


    田楷的擔憂並無道理,此時公孫瓚想想此前在界橋那邊吃到的虧,頓時心裏就難受!


    明明自己兵力這麽強,帶著三萬人馬和白馬義從而去,卻遭到了麹義幾千名士兵埋伏。


    結果嚴綱戰死了!


    痛!


    太痛了!


    公孫瓚一想到這件事,氣得臉上雙頰,都隱隱發紅了起來。


    “傳令下去,將所有人馬全部召迴,吾與袁賊決一死戰!”


    “諾!”


    底下的士兵,連忙出營而去,直接往南皮方向趕。


    “沒想到這袁紹,居然如此愚笨!”


    田楷搖了搖頭地說道:“偌大的反賊不討伐,而來進攻爾等!”


    但公孫瓚此時依舊在氣頭上,直接說:“怕啥,袁紹前來,正合我意!我就不信,啃不下他!”


    公孫瓚說完,便閉上雙眼,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麽。


    但田楷心中任由一絲猶豫,向著公孫瓚稟報著:“將軍,出軍已久,這營中的糧草,已經不足以支撐十天的開銷了!”


    公孫瓚聽完,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急躁的感覺,而是悠悠地抬起手,說道:“糧草不足,就向城中城外的農民那裏拿就行了!”


    “對了,堅壁清野!”


    田楷恍然大悟,連聲說道。


    “諾!”


    田楷也不是什麽善茬,自然不在意這些平民百姓如何如何之類的,先打贏眼下的戰之後再說。


    得到公孫瓚的許可之後,田楷便命令底下的士兵,同時自己也帶了一隊的人馬,直接在城中收割了起來。


    而底下的士兵,則是到城外去,將經過的村莊,盡數劫掠了一遍!


    “官爺,看在我一家老小五口人,能不能給口糧給我們,讓我們熬到秋收?”


    修縣外約幾十裏的一處村莊,此時一位皮膚黝黑,臉上的皺紋比常人還要多上許多的中年男子,正跪在地上,不斷地祈求前來索要糧食的公孫瓚部下的士兵,讓他們留一點,不要全部拿走。


    “給你留一點?那我們吃什麽?”


    士兵迴過頭來,對著他的同夥問道:“是吧!”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喊著,“是啊,你們吃飽了,那我們吃啥?”


    “我們不幫你們吃完,等下轉頭就給敵軍吃了。”


    幾聲哈哈之後,便扭頭就要離去,左腳剛往前抬,右腳就被這中年男子抱住,苦苦哀求著:“官爺,就一點,行行好!”


    原本數月來的東征西討的生活,讓這兵卒耐心耗盡,在他心中的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直達天靈蓋,氣得他雙眼瞪得圓圓的。


    忽然氣極反笑,又發出一陣哈哈哈的大笑聲,弄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感到有些驚悚。


    “好啊,那便依你所言,給你一點。”


    中年男子聽到後,剛剛的驚悚一掃而光,至少還能討迴一點兒糧食,起碼這幾天性命無憂。


    “多謝......”


    話音未落,一把利劍便出現在中年男子的眼前,一道精光從他眼中而過,頓時便唿吸不過來了。


    “救救我!”


    中年男子,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倒在了一旁,臉正好對著自己的屋子,眼中的淚花不斷閃爍著,不止是疼痛,更是生命中的最後一刻,發現屋子裏的家人,正往他這裏衝過來。


    “阿父!”


    一孩童看見自己的父親倒在地上,急忙地跑了過來。


    “嗚嗚嗚。”


    倒在地上掙紮著的中年男子,喉嚨被割了之後,想發出聲音也發不出了,隻能在心中大聲喊道,讓他趕緊退迴去,趕緊逃命去。


    可是殺紅了眼的兵卒,哪裏會停下來,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直接對著他來了一個透心涼。


    中年男子,看到最後的場景後,便咽了氣。


    很快,一個人的舉止,直接帶動了周圍兵卒的行動。


    兵卒們個個開始躍上了馬,在這村莊裏四處穿梭著,見到人,就直接一刀上。


    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村民們頓時嚇得四散而逃,但雙腿怎跑得過四條腿的馬呢,不少村民還是被追趕上,直接就被一刀給了斷了!


    村莊的慘叫聲、哭泣聲和喊殺聲混在一片,火光衝天,黑煙滾滾,整個村莊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


    公孫瓚縱然士兵在村莊中肆意妄為,任其搶奪財物,放火燒屋,甚至不惜殺害無辜村民。這一切,都被躲在的斥候看在眼裏。


    這些斥候,都是齊寧派出的,他們迅速將手中的餅幹放進包裏,然後抽出紙和圓珠筆,迅速將所見所聞記錄下來,隨後便有的騎馬跑迴,而有的則用自己的雙腿跑迴去。


    有的直接跑迴樂成縣,有的則是迴到南皮縣。


    不出一日,程昱便收到了斥候傳來的情報,神色並無變化,但眼裏卻泛起了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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