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今天……呀~你這是怎麽了?”


    和以前的每個周末一樣,輕寒腳步輕快的進了餐廳,笑眯眯的先和秦老夫人打招唿,但才叫了一聲,就被秦老夫人滿臉的憔悴驚住了!


    “昨晚沒睡好!”秦老夫人笑笑,迎著孫女關心的視線:“沒事,一會補個覺就好了!”


    “為……”原本想問為什麽,但話才出口,輕寒就猜到了原因,話音一轉:“還是擔心那新政策?”


    “也算吧!”秦老夫人苦笑一聲:“不是我擔心,是大家擔心,昨晚一夜未眠的也不止我一個。”


    “奶奶刷了一個晚上的手機!”秦旃接過話解釋給輕寒聽:“新政策的事昨晚傳開了……是夏家。”


    輕寒微微皺眉。


    “消息傳開大概是十點鍾左右,然後,不到半個小時,各種群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秦覘接上,一臉無奈:“我被拉了七八個群,不知道多少人@我,跟我打聽消息……奶奶估計也一樣。”


    秦老夫人點點頭,她不光是被人拉進群@,還有不少人直接打電話過來打聽消息。


    她是真的不想理會。


    但她也知道,她若不迴應的話,或許就會有那種沉不住氣的直接衝上門來。


    譬如關係並不好,但至少不曾真的翻臉的俞老夫人。


    以她的性子,不但自己會來,還會拉上幾個想來卻礙於麵子不敢主動來的。


    與其被她找上門,擾得一家子都不能安睡,還不如自己在群裏應付那些聽說新政策之後,心裏不踏實的老姐妹們。


    “原來是這個啊!”輕寒恍然,然後又有了新的疑惑:“為什麽拉著你們問呢?”


    “因為你師從太虛,他們覺得你或許知道點什麽!”


    秦旃眼底也帶了倦色。他最善交際,認識的人最多,昨晚被@、來電也最多,就算年輕,被轟炸一整個晚上,也有點累了。


    “優先進駐權的事,夏家也一並傳了出來。”秦覘接話,他嗤笑一聲:“不過,說的是最有可能搶到帝都優先進駐權的會是神隱門!”


    輕寒皺眉。


    “看來夏家也沒打聽到什麽,但卻想借此機會做點什麽。”


    秦旃也知道這個,他冷笑:“這很正常!虞家正在鬧分家,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傳一些不利於虞家大本營的消息……”


    “至少,那些原本就在左右搖擺的牆頭草會被動搖。”


    “他們想的不算錯,可惜……”輕寒得意:“是太虛宗得了優先進駐權!”


    看著一臉寫了“我是大功臣”的輕寒,秦家餐廳先是一靜,而後一個接一個的噴笑。


    “你們說了……”輕寒的問題才問出一半,就笑了:“我也是傻了,你們肯定沒說,要不然也就輪不到夏家放假消息騙人……咦~”


    新的疑問又來了:“你們為什麽把實情說出去呢?”


    “我讓他們暫時保密,什麽人都不告訴的。”說話的是剛剛迴來的秦毅南。


    “你可迴來了!”秦老夫人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怎麽去了一個晚上?”


    去了一個晚上?


    輕寒心頭微微有些不妙,連忙問:“爺爺去哪去了一個晚上?”


    “我去見虞老大的了!”秦毅南和秦老夫人一道走到餐桌邊,和往常一樣,為秦老夫人拉了椅子,讓她坐下之後,自己才坐在旁邊。


    “昨晚散場之後,我就去了!”


    秦毅南說的散場是秦家人的家庭小會議散場。


    輕寒與師兄王遠鴻聯係,從他那兒知道太虛宗得到帝都優先進駐權以及相關的某些事情之後,先給虞硯驍打了個電話,約他稍晚見麵,而後又召集全家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翹首以待的他們,讓他們放心。


    “我到的時候,已經有好些得了消息的老兄弟在了。”


    “隻是,虞老大有貴客要招待,我們就一邊閑聊一邊等。”


    秦毅南解釋一聲,又看向輕寒:“虧得輕寒給了我那罐子,讓我帶了一罐子茶水過去,要不然一晚上幹等著,還不知道要渴成什麽樣子!”


    他一臉得意:“你都不知道那些老小子有多眼紅!”


    “你跟他們顯擺了?”秦老夫人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那當然!”秦毅南挑眉:“我孫女給了我好東西自然要給他們看看,饞饞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孫女有多好多孝順!”


    他說這話的時候萬萬想不到,如果不是他的好孫女,他過去或許就能見到虞硯驍,而不是等了一個晚上,等到輕寒離開,才見到送走輕寒的虞硯驍。


    “孝順”的好孫女一陣心虛——可得讓虞硯驍把嘴巴閉嚴實了,千萬千萬別說漏嘴,要讓人知道那貴客是她……


    拿得多不好意思啊!


    她連忙岔開這個讓她尷尬、心虛的話題,問:“爺爺,為什麽要保密?”


    “我也隻是想著謹慎起見,先把事情告訴虞老大,看他的意思再說。”


    “幸好我交代了!”


    原來是這樣啊!


    輕寒恍然。


    “那現在呢?”輕寒興致勃勃:“能把真相說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夏家在編造謊言欺騙大家嗎?”


    看著興致盎然、等著打臉夏家的孫女,秦毅南搖搖頭:“不能,還得繼續保密!”


    “為什麽啊?”輕寒不解。


    難道她說了那麽多,虞硯驍還不相信太虛宗對掌控帝都並無興趣,更不會試圖與天道對著來嗎?


    她心裏不開心,問:“讓大家知道是太虛宗得了帝都的優先進駐權、穩定人心不好嗎?”


    “虞老大另有打算!”


    “虞老大的意思是讓子彈先飛一陣子!”


    秦家人都若有所思,就連秦釤都不例外,而輕寒則與三個師侄麵麵相覷——讓子彈先飛?什麽意思?


    秦旃看出他們聽不懂這話,給他們解釋了一番。


    淩青立馬懂了:“虞真人是想借此機會,讓那些原本就存了別樣心思的動搖,而後離開虞家大本營。”


    “對!”秦毅南點頭。


    “這麽說來,虞家大本營也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麽齊心!”


    淩青微微一曬。


    “對外的時候,虞家大本營自然是上下一心,但不對外的時候,各有各的盤算也是難免的!”


    說到這裏,秦毅南瞪了秦旃一眼——這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秦旃連忙擠出一個笑,那心虛的樣子,讓人發笑。


    至少,輕寒和秦釤笑了,一邊笑一邊擠眉弄眼的,一臉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秦旃暗暗記了兩人一筆,他覺得某些人的零花錢和零食該控製控製了!


    秦毅南瞪了孫子之後,繼續往下說:“虞老大之所以如此決定,是因為他不但知道太虛宗得了優先進駐權,還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他看著目光灼灼的秦家人:“太虛宗是為了某個大能才拿了帝都的優先進駐權,而那位大能並不打算將掌控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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