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負諸位信任,真是慚愧萬分。”


    迴到了聯盟當中,鮮於通臉上的得意之色


    瞬間被慘白覆蓋,整個人顯得無比虛弱,聲音也帶上了些許顫抖,整個人顯得淒慘無比。


    見他這副模樣,一些原本準備對其惡語相向的人,反倒是不好開口了。


    方證大師也是看出了鮮於通傷勢不輕,朝著身旁的中年僧人說道:“師弟,鮮於長老傷得不輕,你且去助他療傷。”


    一旁空字輩僧人正要應下。


    鮮於通卻是慌了。


    他傷沒傷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知道嗎?


    雖然胸悶氣喘、手腳酸軟,可對方最後那一拳總歸還是以大局為重留了力氣,他之所以表現得這麽淒慘,也是想著搏一搏同情罷了。


    若是真讓少林的高僧一上手。


    那他這豈不是當場露餡?到時候可就更難收場了。


    所以,在見到少林高僧朝著自己走來的時候,鮮於通急忙開口:“隻是一些小傷,我自己調養調養即可,又豈敢勞煩少林的前輩耗損心神。”


    “鮮於長老,這......”


    方證一時間也有些迷糊了。


    莫不是他真的看錯了,這鮮於通的傷勢其實並不嚴重?


    可他明明......是了,對方幹脆利索地輸給了一個少年人,臉上本就掛不住,如今若是再不表現得淒慘一些,保不齊聯盟的人要如何譏諷於他。


    想明白這一點,方證大師也是非常善解人意:“既然如此,那鮮於長老請自便。”


    見鮮於通拱了拱手,就轉過身,腳步虛浮地朝著華山派弟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方證心中又是唏噓起來。


    人的名樹的影。


    鮮於通名聲不好,這裝傷賣慘倒還真是一絕。


    如果不是自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恐怕都要以為他全身經脈真的已經破損到似斷未斷的程度了呢。


    若真是那樣,恐怕鮮長老即便是能活著走下光明頂,也沒有兩天好活。


    搖了搖頭,方證也沒再理會‘戲精本精’,又看向了聯盟當中的眾位高手。


    “不知諸位誰願意出手,擊退那個少年人?”他詢問開口。


    原本說自己上場如何如何的人,在見到那少年人展露出來的速度後,皆是默不作聲。


    滅絕師太左右看了看。


    最終還是主動請纓。


    聯盟到如今,已經是兩負一勝,若是再派一些不入流的武者上場,恐怕最後真的要靠出爾反爾,才能將魔教賊子覆滅了。


    再者,滅絕師太自己也清楚,沒有了倚天劍,她的水準就比較尷尬了。


    強,打不過楊逍、白眉鷹王他們,弱,想必接下來明教也不會再派出五散人之流。


    若此刻不出手,接下來恐怕就沒有她發揮的空間了。


    “由師太出馬,此戰定是一場大勝!”


    聯盟當中的人開始吹捧起來。


    滅絕師太也沒在乎這些,從弟子靜玄手中接過寶劍,朝著賭鬥場上走去。


    曾阿牛剛了解了一樁恩怨,心中暢快無比,如今見到滅絕師太到來,盡管這尼姑自上了光明頂後,便沒有給他帶來什麽好印象。


    但他還是恭敬地拱了拱手:“見過師太。”


    “多說無益,小子,你即是天鷹教之人,又替明教出頭,老尼便不會手下留情。”滅絕師太已經拔出了配劍,劍身寒芒流轉,雖不是神兵利器,卻也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所以也就不會說什麽不欺負手無寸鐵之輩,你若是不去取一件兵刃,那老尼便出劍了。”


    曾阿牛哪裏練過兵器,聽到滅絕師太這話,笑了笑,擺了個拳架:“師太盡管出手就是。”


    “狂妄!”


    滅絕師太沒多廢話,隻當曾阿牛是瞧不起沒有倚天劍的她,當即飛掠而出,自創的滅、絕二劍施展。


    劍氣縱橫,沒有了倚天劍的加持,質量權且不說,威勢卻比以往增添數倍。


    寶劍揮動,劍劍皆是殺招,奔著曾阿牛的要害之處。


    曾阿牛的對敵經驗嚴重不足,之前鮮於通任打不還手還看不出什麽,如今這個弱項卻是顯現得淋漓盡致。


    一時間,他莫說是去反攻,便是防守閃躲都顯得極為狼狽。


    滅絕師太也當真是如她說過的那般,沒有半點手下留情,隻是很快,劍身上就已經見了血。


    明教這邊,剛從後麵走出來的蛛兒,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慌張。


    “阿牛哥他不會有什麽事吧?”


    “說不好,這小子內功渾厚,可這拳腳功夫卻是稀巴爛。”殷野王下意識開口。


    似是有些羨慕嫉妒。


    這麽渾厚的內功修為要是放在他身上,他殷野王都有自信和方證大師過兩招。


    “啊,那怎麽辦?!”


    蛛兒聽到這話更慌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這個爹在亂搞男女關係之外的事情上,還是極為出色的。


    一旁史留香卻是有些嗔怪地擰了一下殷野王腰側的軟肉,隨後看向蛛兒,安慰道:“也不盡然,這位阿牛小兄弟雖然沒有什麽對敵經驗,但底子極為出色,也就是滅絕師太的招式太過狠辣,才讓他一時間有些應接不暇。”


    “你沒發現,他現在應對的越來越輕鬆愜意了麽?”


    聽史留香這麽一說,蛛兒也是退出了關心則亂的狀態,雙眸直直看著,果真見曾阿牛招架閃躲起來越發輕鬆。


    這才拍了拍沒有太大起伏的胸脯,咬牙切齒道:“這頭大笨牛,就是不讓人省心,等你迴來的,看我不讓你好看!”


    賭鬥場上,曾阿牛又一次躲過了滅絕師太的殺招,忽然覺得後背一涼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偏過頭去看蛛兒的方向,可緊接著眼角便有一抹寒光襲來,迫使他停下了動作。


    曾阿牛對麵,滅絕師太牙都要咬碎了。


    這小子是屬泥鰍的麽?這麽滑溜。


    除了最開始她還能占據一些上風,先是耍猴一樣的將這青年追著砍,到現在,她反倒是覺得對方有點像是峨眉山的猴子了。


    氣焰簡直不要太囂張。


    和她交手竟然還敢分心他顧,這是真的不將她滅絕師太當人看?


    還是說真當她滅絕師太沒了倚天劍就是個廢人了?


    許是怒氣上湧,滅絕師太的招式開始變得雜亂起來,雖然速度更快幾分,卻破綻頻出。


    也幸好曾阿牛沒有什麽對敵經驗,否則這其中任意一處破綻,都能讓場上的局勢顛倒過來。


    不過,即便是曾阿牛沒有抓住這些破綻,但也正如史留香所說,他本身的底子極好。


    固然沒有對敵經驗,可一旦適應了戰鬥的節奏,取勝是遲早的事情。


    眨眼間,又是幾十招過去。


    滅絕師太的劍法徹底亂了,曾阿牛側身躲過一劍後,三根手指掐住劍身,用力一掰。


    便聽‘哢’的一聲脆響,大半截劍身斷在了他手中。


    待到滅絕師太察覺之時,卻是已經晚了。


    一抹寒芒橫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見狀,滅絕師太眼中先是一抹意外,但很快便是一橫,腦袋向下一壓,就要抹脖子。


    曾阿牛本就無意傷人,見滅絕師太竟然要尋死,忙將手抽了迴來。


    可不曾想,滅絕師太眼中卻是寒芒一閃,半截劍身不知何時被她收了迴來,又直刺而出。


    “哢哢哢——”


    卻不曾想,曾阿牛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但一身強橫的九陽真氣自發凝聚成護體罡氣,將那刺過來的半截劍身徹底崩斷。


    同時,一股強橫的反衝之力,毫無收斂地朝著滅絕師太迸發而去。


    “嘭——”


    滅絕師太固然也修習了峨眉九陽功,功力不俗,但在曾阿牛的九陽神功麵前,終歸是小巫見大巫。


    直接被震得倒飛而去,於半空中,噴吐出細密的血霧。


    “師父!”


    峨眉派的弟子見自家師父這般模樣,忙要上前。


    一旁的方證大師卻是先她們一步,飛身上前,手中袈裟卷動,以柔勁貫徹。


    饒是如此,在袈裟與滅絕師太接觸到的一瞬。


    那股沛然大力,也是讓袈裟傳出幾道刺耳的撕裂聲。


    方證大師感受到袈裟傳來的反饋,眉頭微皺,雙足落在地上,卻是沒有停止,而是順勢轉了幾個圓圈。


    又以少林擒龍功的法門,方才將滅絕師太身上的勁力化去。


    “好霸道的真氣。”


    方證大師長舒一口氣,同時一手按在滅絕師太的背上,以自己的易筋經為其穩定傷勢,在察覺到對方體內的灼熱氣息後,不免有些震驚。


    與此同時,峨眉派的弟子也趕了過來。


    丁敏君本想撲上去痛哭一番,好讓師父知曉自己的心意。


    可還沒等靠近,就被靜玄給攔了下來。


    “別打擾方證大師為師父療傷。”


    丁敏君這才作罷,卻也沒有徹底放棄,眼角餘光注意到一道靠近的身影,瞬間直立而起,寶劍橫於胸前,滿是戒備之色。


    “站住,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


    曾阿牛被嗬斥地停下了步子,又看向滅絕師太的方向,不免有些內疚。


    雖說是滅絕師太出手偷襲他在先。


    但曾阿牛覺得,自己畢竟沒有受傷,反倒是滅絕師太因為他沒有收住真氣,傷得不輕。


    再怎麽不合適,他總歸還是要過來看望一下的。


    可現在見丁敏君如一頭發怒的小獅子一般,盡管沒什麽威脅,但他還是沒有更進一步。


    靜玄這時候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見到曾阿牛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卻也沒說什麽,隻是朝丁敏君說了句‘不可胡來’。


    聯盟中,武當宋遠橋這時候也是走了過來,從袖口袋裏麵取出了一瓶武當秘製的療傷丹藥,遞給了靜玄。


    而後才是看向曾阿牛:“少俠年輕有為,不過比武尚未結束,還是迴去吧。”


    曾阿牛見到熟人,先是有些激動,可聽到對方的話後,腦子也是清醒了過來。


    忍住了相認的想法,點點頭,轉身走了迴去。


    很快,方證大師收迴了手,滅絕師太臉色依舊慘白,但氣息好歹是穩定住了。


    幾乎同一時刻,聯軍讓開了一條小路。


    一個臉色同樣有些慘白的青年斜挎著藥箱走了過來。


    “蘇神醫,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見到來人,方證也是讓開了位置。


    蘇木則是走到滅絕師太身旁,伸手先搭了一下脈搏,眉頭忽然皺起。


    “蘇神醫,我師父她......”


    周芷若見他皺眉,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該不會連蘇神醫都束手無策吧?


    峨眉派的弟子更是在丁敏君的帶領下哭了起來。


    這不禁讓蘇木側目看去。


    不是,怎麽都哭了?


    他也妹說不能治啊!


    趁著誤會沒有進一步擴大,蘇木趕忙開口:


    “滅絕師太有著三十年九陽功兜底,又有方證大師及時出手,傷勢雖然嚴重,卻也已經穩定了下來。”


    “經脈之中的火氣雖然有些麻煩,卻也不難根除。”


    聽到這話,峨眉派的女弟子則是愣在了原地。


    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


    那你皺什麽眉頭?!


    “蘇神醫,就隻是這樣?”靜玄懷疑蘇木的話沒有說完,試探開口,隻是這一問,若非在場眾人都知道靜玄師太和滅絕師太親如母女,不然還要以為靜玄師太這是急著上位呢。


    “就這樣。”蘇木點點頭,有些疑惑,但當他看到周圍人的異樣目光時,也是後知後覺:“哦,剛剛被一些旁的事情分了心,勿怪。”


    周芷若:“......”


    丁敏君:“......”


    靜玄:“......”


    “不過我看現在也沒有時間給師太靜養......”蘇木沒再理會眾人的目光,左右看了看,最終找到了正在少林高人的幫助下,逐漸恢複血色的左冷禪。


    “那位少林的大師還請手下留人!”


    ???


    諸多少林弟子的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個問號。


    手下留人?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少林接了什麽法場的活計呢。


    不過,雖然蘇木沒有指向性的叫出名字,但那正在幫左冷禪療傷的少林僧人卻是心領神會,手上的動作一緩,朝著蘇木看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道:


    “蘇神醫是在叫我?”


    卻不曾想,離了他的九陽功,左冷禪的寒氣再次失控,臉色瞬間又變得鐵青一片,鬢角處都凝結出了些許寒霜。


    左冷禪:“......”


    恁娘(nia)那個蛋,故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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