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宮,錦衣衛何人當值?”


    皇帝出聲問道。


    零零恭上前一步,恭聲開口:“迴皇上,今日應是玄武當值。”


    “去把他給朕叫來,朕倒是要問問,這青龍是去了蒙元,還是閉關突破!”皇帝揉了揉眉頭,吩咐道。


    “是。”


    零零恭常伴皇帝左右,如今聽這語氣,就知道皇帝是動了真怒了。


    連忙前去宣召。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玄武走入金鑾殿,看著群臣目光,有擔憂、有幸災樂禍,心中隱隱湧出一股不安之感。


    但還是快步行至禦前,行禮道:“錦衣衛玄武見過皇上。”


    “平身。”


    皇帝抬了抬手,轉而問道:“朕問你,青龍愛卿如今情況如何了?”


    玄武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照事先準備好的那般說辭稟報:


    “迴皇上,大哥他偶有所感,已於昨日進入石室練功,想來出關後應當有所收獲。”


    “這樣啊。”


    皇帝平淡的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同時朝後擺了擺手,讓零零發上前:“青龍統率錦衣衛,居功甚偉,如今突破在即,朕也不能沒有表示,阿發,將朝鮮國進貢的雪參玉蟾丸賜予青龍。”


    “這雪參玉蟾丸,雖然不能助長功力,卻可凝神靜氣,使服用者免受走火入魔之患,正適合青龍服用。”


    “臣替大哥,謝主隆恩。”


    玄武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叩謝皇恩。


    “嗯,既然如此,那就讓阿發和你走一趟,畢竟是異國番邦的丹藥,服用起來與本國丹藥不同,讓阿發在旁指導,也免得出什麽岔子。”


    “這......”


    聽到這話,玄武心中咯噔一下。


    皇帝見狀,臉色稍冷,但還是裝作不知,出聲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


    玄武忙是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讓阿發跟你走一趟吧,這丹藥宜早不宜遲,若是晚了,致使我朝忠臣走火入魔,朕才是悔之晚矣。”


    “是。”


    見皇帝不容置疑的開口,玄武也隻能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


    ......


    “玄武,你跟我透個信,青龍他真在閉關?”


    前往錦衣衛的路上,零零發左右看了看,最終小聲的開口問道。


    玄武聞言,麵色更加的難看了,不知道如何作答。


    不過他雖然沒有開口,但零零發也是心思玲瓏之人,瞧他這副模樣,就猜出了個七七八八,歎了口氣:“那就慘了......”


    “你是不知道,今日曹閹狗上朝,言說青龍離京北上......恐怕這次啊,錦衣衛是不好交代了。”


    玄武先前還在疑惑皇帝為什麽會忽然召見他,如今聽零零發這麽一說,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中已然是將曹正淳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同時,也在思索著對策。


    至於實話實說、老實交代?


    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青龍離京前往蒙元乃是重罪中的重罪。


    若是承認了,最理想的結果,都是遭受皇帝猜疑。


    弄不好,說不定都要步東廠的後塵。


    反倒是咬死不承認......零零發沒有武功在身,眼力也稍差一些,他說不定還可以找人易容蒙騙過去。


    就是現如今這時間倉促,讓他頗費腦筋。


    ......


    ......


    不多時,二人來到錦衣衛。


    在玄武的帶領下,朝著密室走去。


    可就在密室的門口,一襲倩影的出現,讓玄武倍感意外。


    “紫衣,你怎麽在這裏?”


    玄武詫異的問道。


    聶紫衣行了一禮:“指揮使大人閉關在即,白虎鎮撫使命我前來護法。”


    “白虎吩咐的?”


    玄武一愣,一旁的零零發看這一幕,也是莫名其妙。


    不是都離京北上了嗎?


    怎麽還找個人護法?


    這是在他麵前演戲?


    念及至此,零零發的麵色也不怎麽好看了,但明麵上也沒表露出來,而是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紅釉瓷瓶。


    零零發輕聲道:


    “紫衣姑娘,皇上知道青龍指揮使閉關,特賜雪參玉蟾丸一粒,助其突破,不知指揮使大人現如今方不方便?”


    玄武聞言心中一慌,可聶紫衣像是早就知道零零發會來一般,笑著點點頭,“隻是刀法上的一些感悟突破,不礙事的,大人您請進。”


    零零發聞言,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這究竟是離京還是沒離京啊?


    可就在下一秒,當聶紫衣轉動牆壁上的機關,石門向左側劃開,就見石室當中,青龍指揮使盤坐於石床之上,膝蓋上還橫放一把繡春刀。


    渾身上下,刀意彌漫。


    零零發頓時疑惑全消。


    “大哥?!”


    玄武見到這熟悉的身影,也是忍不住出聲叫道。


    聞聲,盤坐於石室內的青龍雙眸微微睜開,偏過頭,“我不是說了,這幾日稍有感悟,不要來打攪,為何......?”


    “指揮使大人贖罪,並非玄武大人想要打攪,實則皇恩浩蕩,皇上得知青龍大人心有所感,突破在即,特命我送來雪參玉蟾丸一粒,助大人突破。”


    青龍的話還沒說完,零零發便上前為玄武說情,並表明了來意。


    青龍聽到這話,身上的刀意逐漸收斂,起身朝著門外走來。


    見到是零零發後,微微一笑:“原來是發大人,丹藥我收下了,不過我這幾日的確是有些脫不開身,煩請發大人幫我謝過皇上。”


    “一定一定。”


    零零發見這個青龍不是旁人假扮,麵色緩和的同時,心中也稍稍鬆了口氣。


    他和錦衣衛的關係也不淺,自然不願意見到錦衣衛出事。


    “丹藥既然也送到了,那我就迴去複命了。”


    零零發拱手行了一禮,旋即轉身離去。


    待到其走遠後,玄武才快步走到了青龍身邊,問道:“大哥,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你不是......?”


    “前往蒙元的另有其人。”


    青龍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玄武卻是想到了什麽,明悟過來:“是蘇......可是大哥,蘇木雖踏入宗師,可實力終歸稍遜一些,如何能前往蒙元營救朱雀?”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就不要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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