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群臣早朝。


    皇帝在一陣山唿中坐上龍椅。


    目光朝下看去,左武右文,文武百官站列兩旁。


    佛印上前一步,高聲喝道:“諸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此話剛一開口,文官一側的隊伍當中,便有五位大臣走出隊伍,齊聲道:“臣等要參曹正淳包庇逆黨、殘害忠良、賣官鬻爵......等一十三項罪責,此為證據,請皇上過目。”


    “哦?”


    “一十三項罪責?”


    看著為首大人呈遞上來的奏疏,皇帝簡單的翻閱一番後,便沒有興趣看下去了。


    倒不是這罪證虛假捏造。


    恰恰相反,這罪證太真實、太詳細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曹正淳喝多了,腦袋一抽自己寫的呢。


    但盡管這罪證清晰無比,可皇上卻不打算讓曹正淳現在倒台,揮了揮手:


    “東廠之事,朕已派錦衣衛徹查,待到錦衣衛查明個中原委,朕再就罪論處,說說其他的事情吧。”


    見幾位大臣似有繼續開口之意,皇帝率先轉移話題:“戶部,衡州的賑災事宜,處理的如何了?”


    “迴皇上,賑災的錢糧已如數下發,日前,雍王寄迴奏疏一份,已將賑災詳情,盡數記載其中,請皇上一觀。”


    戶部尚書上前一步,從袖口當中掏出一封奏疏,遞給了一旁的小太監。


    小太監接過奏疏,忙是躬身上了台階,呈遞給皇上。


    皇上打開一看,心情好了不少。


    五名大臣見狀, 相視一眼,歎了口氣又退迴到了隊列當中。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曹公公在殿外候著呢,說是有要事要向您稟報。”


    “什麽?”


    皇帝放下奏疏,聲音不怒自威:“朕不是下旨讓他在家閉門思過嗎?”


    “迴陛下,曹公公言此乃要事,遲則恐危及陛下安危。”


    小太監再次開口。


    皇帝垂眸思忖片刻,而後,他將目光投向了朱無視所在之處,緩聲問道:“皇叔意下如何?”


    朱無視麵色凝重,立於原地,聞聽此言,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臣以為,曹公公此舉,實乃忤逆聖意,理當重罰。然,陛下若欲一見,臣亦無異議。”


    “罷了,宣他入殿吧。”


    皇帝輕揮了揮手,殿頭官聽到旨意後,高聲喊道:“宣曹正淳入殿!”


    少頃,曹正淳緩步入殿,行至台階前,雙膝跪地,俯身叩拜:“罪臣曹正淳,叩見陛下。”


    皇帝一臉肅穆:“曹正淳,朕已不想再多言。你違抗朕的旨意私自外出,已是大不敬。若無要事稟報,便是朕想留你性命,也沒理由了。”


    “奴婢拜謝陛下偏愛。”


    曹正淳一拜再拜,隨後,他恭聲說道:“實乃此事關係重大,奴婢擔心若拖延下去,恐怕會危及我大明江山社稷,所以才鬥膽來麵見皇上。”


    皇帝聽到這話,神情之中也多了幾分認真:“何事?速速道來!”


    “奴婢要報,錦衣衛指揮使青龍,疑似叛國投敵。”


    曹正淳的一番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一塊巨石,掀起了軒然大波。


    朝堂上,眾臣竊竊私語,喧囂不止。


    一些平素與錦衣衛過從甚密的官員,此時紛紛出列。


    “啟奏陛下,臣認為,錦衣衛指揮使青龍,絕無叛國投敵之可能。曹正淳之所以誣陷青龍,無非是因為錦衣衛徹查東廠一事,使其懷恨在心,故而羅織罪名,構陷青龍。”


    “皇上,據臣所知,指揮使青龍,為人忠義,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絕無可能叛國投敵。”


    “皇上......”


    皇帝聽得有些煩躁,還沒等開口,曹正淳便一連委屈的開口:“皇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奴婢絕不敢懷恨在心參奏朝廷重臣。”


    “奴婢的東廠雖被查封,然許是查封的時日尚短,消息沒有傳到,昨日下午,有十幾具死屍,被送到了東廠理事衙門。”


    “傷口經過仵作查驗,乃是大明十四勢所為......”


    “奴婢覺得此事有蹊蹺,便鬥膽派人追查,結果得知指揮使青龍已於昨日喬裝北上。”


    此言一出,恍如驚雷炸響,眾臣皆是麵麵相覷。


    錦衣衛指揮使擅自離京可是重罪。


    皇帝聽到這話,麵色同樣陰沉了下來:“曹正淳,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莫不是真如眾位大人所說,你是對朕讓錦衣衛查封了東廠,懷恨在心?”


    曹正淳急忙開口:“皇上明鑒,奴婢絕無此意。”


    “奴婢不敢欺瞞聖上,東廠雖已被查封,但許是查封的時日尚短,消息沒有傳到,昨日下午,有十幾具死屍,被送到了東廠理事衙門。”


    皇帝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卻也沒多說些什麽。


    默默地看著曹正淳。


    曹正淳則是繼續開口道:“傷口經過仵作查驗,乃是大明十四勢所為......”


    “奴婢覺得此事有蹊蹺,便鬥膽派人追查,結果得知指揮使青龍已於昨日喬裝北上,想來如今已經抵達邊關。”


    此言一出,恍如驚雷炸響,眾臣皆是麵麵相覷。


    錦衣衛指揮使擅自離京可是重罪。


    皇帝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說剛才,他還因為一時氣憤,覺得這可能是曹正淳的栽贓。


    但是現在,靜下心來想想。


    曹正淳雖然膽大妄為,但是既然敢這麽說,就一定是篤定了青龍不在京城。


    否則謊言一戳即破,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念及至此,皇上看著佛印問道:“佛印,青龍告假的理由是什麽?”


    朝官無故不得曠早朝。


    即便是有事,也要呈上一份請假的奏疏,說明請假的理由。


    而這些請假奏疏,正是歸佛印整理上報。


    佛印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但還是如實稟報:“迴皇上,指揮使青龍奏疏中言近日有所感悟,請十五日假,用於突破。”


    “突破?”


    皇帝氣笑了。


    換做平常這理由或許可以應付過去,他充其量會以為青龍身為武者,上了朝也鮮有事奏。


    隔三差五請個假,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如今經曹正淳這麽一說,皇上的心中已經升起猜疑,這請假的理由聽起來,多少就有些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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