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重重,


    時間剛過晚上八點,


    一個身著黑衣、腳步匆忙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鍾嬌家門口附近的那棵柳樹後麵。


    他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若不是其行動間帶起的輕微風聲,恐怕很難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很快,


    第二道影子也停在了柳樹後,不過,第二道影子身後還跟著一個影子,矮墩墩的。


    鍾清修警惕的看著這兩道黑影,又看看對麵的院子裏的燈光,想到傍晚的情景,又驀的鬆了口氣。


    年輕人壓低聲音,說出了今天晚上的計劃:


    “嗬,來了,今天聽說鍾嬌家訂親,一定留下來不少定親的錢,我們三個兄弟分一分。怎麽樣?”


    胖墩害怕了,連連搖頭:


    “柱哥,要偷東西,我不行,跑不動。”


    他一點兒也跑不動,如果自己去偷東西,純粹是送分題。


    胖墩是鍾家莊的,


    而柱哥就是三柱,他偷偷觀察到,這鍾嬌今天訂婚,而且是來了兩輛王八殼子,怎麽滴,作為城裏人不能太掉麵兒,也得出個百兒八十的訂親錢吧。


    如果偷了鍾嬌家的錢,他家再湊湊,娶一個好看的媳婦,不就成了。


    而今天之所,他出現兩個媽,讓他在村裏丟盡了臉,也是鍾嬌的不是。


    他恨恨的咬著牙,肚子裏喝了野菜糊糊,現在肚子早早的就空了,然後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計。


    胖墩:“……”


    他聽出來了,柱哥是真缺錢。


    鍾清修在夜色的遮掩下,眯了眯眼睛,一副兩個小兔崽子的模樣,不過,他不知道這三柱還沒有後手,或者是後麵還有沒有人。


    他不能被三柱現在的表象給麻痹了。


    “我這裏有好東西,是我三舅的二表姨家的三叔伯給的藥,能悶倒一頭大叫驢,你們放心。”三柱趁著月色揚揚手中的小白藥包,做出一副篤定弄到錢的神情。


    鍾清修的表情在點龜裂。


    不等他說話,三柱看了眼鍾清修道:


    “這事成了之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反正,你戴著麵巾呢。”


    “還有,我安排任務。胖墩你在門口放風。”


    “大叔,你去屋裏拿錢,老倆口的炕上有炕櫃,炕櫃裏有盒子,盒子裏有錢。”


    “不對,我先把藥放進去,大叔,你再去拿錢。出來後,要記得分三份。”三柱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狡黠與輕快。


    還有一絲得意。


    樹上的蚊子嗡嗡嗡的飛,


    叮得三柱與胖墩身上都是疙瘩,癢癢得不得了。


    三柱忍著身上的癢與執著,一點兒敢不敢撓,也不敢叫喚,事非成敗在今天一舉,所以,他的一雙眼睛閃著幽幽的光,緊緊的盯著對麵院子裏的光。


    而鍾清修在森林裏呆久了,早就有特製的熏香,裏裏外外不但熏過,還裝了幾個草藥袋子,所以蚊子根本就近不得身。


    直接熬到九點半,


    院裏的燈才漸漸熄滅,又等了半個小時,三柱才罵了一句:槽,咬死老子了。


    手中緊緊的捏著小藥包,


    三柱壓低聲音,對鍾清修與胖墩揮揮手:


    “走,胖墩,你留下放風兒。”


    “我來開門。”三柱有一個舅舅是開鎖匠,經常躥東躥西的給別人開門,以前小的時候,他舅舅還教過他。


    咯咯,吱吱吱。


    幾分鍾後,院落裏的大門打開了,三柱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要十分鍾呢,沒想到自己的技術這麽嫻熟,比舅舅還青出於藍。


    口袋裝了一個小小的竹管。


    來到屋外,


    三柱從口袋裏掏出藥粉,借著月色灑進竹管裏,然後,直接用竹管噗嗤一聲,捅開了主屋的白紙糊的窗子。


    唿唿唿,


    藥粉被吹進了屋子裏。


    屋裏的鼾聲一聲響過一聲,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的。


    三柱愣了下,低頭看了看抽出窗子的竹管,沒想到這悶倒驢的藥效這麽好,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扭頭,三柱對著鍾清修說:“我去給你開門,你去偷東西。”


    他才不會像鍾嬌他爹鍾大強那個蠢貨呢,偷了東西,還讓人給發現了,真是蠢到家了,他有這個悶倒驢,以後去誰家都可以大搖大擺呢。


    吱吱吱,


    很快,三柱就順利的把堂屋的對開門打開了,然後手一比劃,暗示鍾清修可以進來了,於是鍾清修貓著腰,裝出一副賊的樣子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堂屋。


    走了幾步,發現三柱沒跟上來,鍾清修心頭一緊,退出去,一眼就看到三柱朝著另一邊的房間而去,腳步疾快。


    鍾清修眼裏的寒光更甚,他盯著三柱的方向一直盯著,看著三柱拿出竹管,然後再吹藥粉,然後再撬門。


    他瞬間明白了三柱想幹什麽。


    人,財,還都想要,


    真是貪婪呐!


    把竹管裏的藥粉吹完,三柱洋洋得意的撬門,啪一聲,門被撬開了。


    搓搓手,


    三柱垂涎欲滴的朝著中間的炕鋪走去,一邊走,一邊眼睛直冒綠光,今天他要得手了,錢和人,他都要要。


    隻要他徹底得到了人,還怕沒有錢嗎。


    最近,他從家裏可是能經常聞到鍾嬌的屋子裏傳來肉香味兒。


    一個姑娘,千裏迢迢的去了邊疆,哪裏來的錢,哪裏來的肉,分明是鍾嬌幹了肮髒齷齪的事情,所以才能發財。


    俗話說:


    男人有錢才變壞。


    女人變壞才有錢。


    和誰睡不是睡,為什麽就他不能睡,天天還作,還攀上城裏有權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他偏偏不讓。


    “小寶貝,我來了。”想到在薑嬸子身上的那些日子。


    三柱現在想起來也慪得慌,看著人老,皮摸著也鬆個拉碴的。


    但是,總沒的吃強。


    他是這麽想的。


    後來,


    他想來想去,還是鍾嬌好看,自從進了一趟城,迴來就是好看了,水靈的,那皮膚比藕皮還白,比白豆腐還嫩。


    尤其再對比薑嬸子,他覺得他虧了,


    他必須得找補迴來,然後他想娶鍾嬌,但沒有想到不好娶,想了一個辦法又一個辦法,他都沒娶不上。沒辦法,


    他隻能用最狠的。


    這招還是他爹當年讓蔣大廣播懷上他的原因。


    輕手輕腳的來到床前,一雙猥瑣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床上的隆起,他慢慢的靠過來,伸出了一隻鹹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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