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鍾玉曼,根本不像前世那個鍾玉芝的性格,所以,她真的合理懷疑,這個根本不是鍾玉芝穿過來的身體。


    晚上,


    月明星稀,大地微亮,在一片類似霜色的月色中,


    鍾嬌偷偷來到了中間的羊棚子外,


    豎起耳朵聆聽著裏麵的動靜,


    咳咳咳,


    聽著拉風箱咳嗽的聲音,與嘶拉音,鍾嬌暗自嘖嘖著,這男人恐怕是晚上受了風寒,然後沒有藥可用,所以拖到了肺上。


    她的靈泉水耳朵非常好用。


    後來,聽到隔壁有動靜,她迅速閃進了空間。


    兩邊的棚子都打開了,


    一老一少,一對夫妻加一個孩子,五個都喊道:“鍾老師,麻煩你開下門。”


    “好。”


    鍾玉曼向前彎腰,把門推開,這時,


    外麵的人前前後後湧進了狹小的棚子裏,手中都拿著一點吃食,一個窩頭,一塊餅子,鍾玉曼看了眼他們道,眼睛略微發紅,偏過頭去,又恢複一副如初的模樣:


    “謝謝你們。”


    他們把餅子和窩頭塞給鍾玉曼,看了眼一直咳嗽的鍾玉曼太遠,他們都歎了口氣,後來,歲數大的老人開口:


    “鍾老師,這樣拖下去,人恐怕是不行的。”


    “我記得咱們一起下來的時候,坐火車的時候,我聽到了傅家人也來了這一片。”


    “我覺得如果可以,應該搏一搏。”


    “畢竟這樣的話,還能活下去,也許,我們不會一直這樣,唉。”老頭兒歎了口氣,摸了摸懷孫子的頭:“聽說傅家人醫術一絕,倒是可以一試。”


    旁邊的一對夫妻也頻頻點頭,他們沒有聽說過什麽傅醫生,但聽老頭兒這樣說,也覺得可信,畢竟老頭兒可不是一般人物。


    “真的?”鍾玉曼沉寂的眼睛微微泛起了一絲火星。


    她以前聽說過傅家。


    如果真的在,就真的太好了,不知道現在丈夫還來不來得及救?


    老頭兒點點頭。


    “不用了,”鍾玉曼丈夫咳過之後,看了眼鍾玉曼,抹了抹嘴角,衝她搖了搖頭:“沒用。”他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


    不想再拖累鍾玉曼了。


    “少胡說!” 鍾玉曼強勢的瞪了丈夫一眼。


    “我明天去打聽一下,傅醫生在哪個村子?”鍾玉曼看了眼又一直咳不停的丈夫,難過的偏過頭去。


    剛才提建議的老頭兒說:“傅醫生家日子過得也不好,我們也是,身份都一樣,最好避著點外人。”


    “我知道,叔叔。”鍾玉曼感激的點了點頭。


    鍾嬌更加納悶了,這人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是鍾玉芝,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應該是找錯了。


    為了更確定自己的想法,她決定再聽一會兒。


    省得判斷失誤。


    兩邊棚子裏的人都走了,鍾玉曼的棚子靜下來,隻有不停的咳嗽聲,還有一根燈芯的煤油燈微微亮著。


    “玉曼啊,你啊,別找了,我就這樣了,即便傅醫生他們在,也沒有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就不要麻煩他們了,別給自己找麻煩,也別給別人找麻煩。”


    鍾玉曼不說話,雙手捂著臉: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身體變涼啊!”


    她小聲的哭著,哭怕隨著棚外的風聲一起散了很遠,兩邊棚子裏的歎氣聲此起彼伏。


    敲門聲再次響起,


    鍾玉曼警惕的把雙手揉搓下眼睛,立刻彈起身子,來到棚子前問:“誰?”


    “陌生人。”


    鍾嬌的聲音刻意變成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鍾玉曼猶豫了下,沒有拉開門,而是道:“我們這裏很危險,你走吧。”


    “不想救人?”鍾嬌想近距離的再打探一下,而且,她有一種直覺,這人或許知道鍾玉芝的下落。


    吱,一聲,


    棚子門被打開了。


    鍾玉曼夫妻看著彎腰進來的一位普通中年婦女,還包著花頭巾,她問:“你是?”


    “我有藥,可以救你丈夫,但我有一個條件。”


    鍾玉曼猛的抬頭,還沒有哪個醫生,沒有見到人,就說能救人的,她平靜下心情,緩緩道;”我丈夫病得很重,恐怕不行。”


    這陌生女人看上去,不像仙風道骨的醫者。


    她很懷疑。


    “你連試一次的機會都不肯給你丈夫,還是你盼著你丈夫死?”鍾嬌態度十分強勢,她想激發鍾玉曼心底的瘋狂與執念,這樣能最後判定是不是鍾玉芝。


    “不是。”鍾玉曼這次扭過頭,迴頭,垂下頭,哽咽著:“最近,他連飯都喝不下去了。”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真是多一天少一天的事情。


    “我可以肉死人醫白骨,你信不信我?”鍾嬌頻頻緊逼。


    想查出鍾玉曼的真實態度。


    撲通一聲,


    猝不及防,鍾玉曼直接給鍾嬌跪下了,砰的就磕了一個頭:“如果能救他,讓我如何都可以,別說一個條件,千萬個,我都能答應,隻要我活著,就會全力辦到。”


    鍾嬌沒有去扶鍾玉曼,而是問:“你有幾個妹妹?”


    鍾玉曼一愣,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小問題,不過,隨之她眼底的光也漸漸的冷冽起來:“我沒有妹妹。”


    “我隻想打聽關於她們的消息,如果你不說,我不會救你男人。”鍾嬌開始了威脅。


    從鍾玉曼的反應來看,聽到妹妹一詞,滿臉的怒氣與火光,


    說明這鍾玉曼恨她妹妹。


    “鍾玉琴,我有一個妹妹,不提也罷,不分是非。”鍾玉曼說到名字的時候,是咬著牙齒說的。


    鍾嬌都能感覺到那一種刻骨的恨意與意難平。


    鍾嬌沒吭聲,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我還有一個小妹妹,據說很小的時候送人了,有一次,她在學校,看到我男人,就喜歡上了我男人,她非要搶走,我不同意,我男人也不同意。”


    “結果,她就耍手段,刻意把我男人和她堵一個屋裏,還脫了衣服,讓人傳了出去。”鍾玉曼說的時候,身體都氣得在微微顫抖。


    可見這件事情對鍾玉曼影響極大。


    鍾玉曼吸吸鼻子,又掏出手絹給自家男人擦擦嘴角,繼續道:“後來,她以死威脅要嫁給我男人,我男人拚死不娶。我也大鬧一場。”


    “結果,小妹妹見事情不成,果斷報複我們夫妻,她給鴿子會舉報我們,說我家中偷藏外文書。”


    “我們被搜一個正著,我就被帶到這裏來了。”


    “我男人依舊不同意和她在一起,所以,主動和我一起來到了這裏。”


    鍾嬌忽的眼睛一亮:“你小妹妹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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