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城一番血洗,加上之前於小妖一通狠殺,整座武帝城,上至一流門派,下到底層幫派,全部握在了龍刀門手中。


    一開始,陳玄策還擔心龍刀門勢力突然膨脹,會讓龍刀門亂上一段時間。


    哪兒曾想,於小妖從武帝城西的十幾個城池中抽調迴來不少骨幹力量,將底層門派管理的井井有條。


    要說於小妖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之前為龍刀門留下的後路歪打正著解了龍刀門之急,那於大同就是真真正正的老謀深算。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批人,裏麵有善於經營的掌櫃,手腳麻利的小廝,身手不凡的好手,全都被於大同安排著接管五家原有的底盤和買賣。


    隻過了五天,武帝城重歸往日祥和。


    這五天,於小妖忙的腳不停轉,差點沒累死。


    相比之下,劍閣五人則是輕鬆了許多,畢竟他們隻需要殺人。


    殺人嘛,這是劍閣吃飯的營生。


    不殺人,要那三尺青鋒作甚?


    龍刀門給劍閣五人安排的活,乃是斬首誅殺,負責滅殺武帝城內五家一流勢力的高層。


    洪小天和他的師叔師伯們,沒有任何啃硬骨頭的不滿。他們很清楚,這是龍刀門照顧他們,才不讓他們對普通人下手。


    武帝城重歸的寧靜,似乎代表著整個武州連月來的動蕩已經平息。


    殊不知,暗流在湧動。


    隻不過,不會對普通人的生活產生太大影響罷了。


    老韓並沒有在武帝城停留太久,和猙打了一架,弄死了武帝城裏武南宗的人後,又和青玄見了一麵,便離開了武帝城。


    老韓去見王青玄,陳玄策沒跟著去,而是留在了七載書局獨自修行。


    不過據帶著老韓去的常飲馬所說,老韓和青玄聊的時間並不長,然後就像和猙一同消失一樣,和王青玄的師祖一同消失。


    區別在於,消失僅僅盞茶時間便迴來了。


    不過這次鼻青臉腫的,變成了王青玄的師祖。


    老韓離開武帝城沒幾天,猙在洪小天等人閑下來後,也離開了武帝城。


    它一直等到這會才走,就是在等洪小天。


    猙離開武帝城,是為了和老韓以及搬山猿等人匯合,開始滅殺武州內所有的宗門聖地。


    此役和之前絞殺宗門聖地不一樣。


    之前絞殺參與了赦封大典一役的宗門聖地,講求的是個無所不用其極,這次滅殺武州內所有宗門聖地,則是求快。


    故而沒有帶陳玄策一同前往。


    畢竟一個四品境,在動則二品廝殺下,還要分出來人保護他。


    並且,即便陳玄策去了,無非是多看一些高品征伐,以陳玄策現在的眼界來說,觀戰不觀戰意義不大,有那個時間不如安心在武帝城修行。


    再說了,龍刀門剛剛掌控武帝城,一旦出點什麽意外,需要陳玄策坐鎮。


    猙走之前,和陳玄策長談了整整一夜。


    這一夜,基本上是猙在說,陳玄策在聽。


    猙交代了與望虛空連接的法門,同時將鎮妖司最後一部分暗子名單以及聯絡方式,交給了陳玄策,除此之外,便是和陳玄策細細講了一些需要重點跟進的事項。


    例如,陳玄策所想的驅虎吞狼,逼著九州內的宗門聖地主動去鎮妖邪。


    猙走後,陳玄策便開始了在龍刀門深居淺出的生活。


    平日裏別說外人見不到他,就連藏身於七載書局的洪小天都見不到他,唯一每天能見到他的,就常飲馬一人。


    陳玄策每天的生活極為規律。


    晚上修煉,上午處理整個鎮妖司的事務,推動驅虎吞狼計劃,中午午飯時聽常飲馬匯報龍刀門的各項事宜,下午則是一個人坐在屋子裏,拿著毛筆在草紙上寫寫畫畫。


    常飲馬並不知道陳玄策每天下午都在做什麽,但它猜測,陳玄策應該在做極為重要的事。


    這從陳玄策本就消瘦的身材日漸消瘦就能看得出來。


    而且,陳玄策對紙張的需求極大。


    一開始,一遝百張草紙能用上個三五天。


    半個月後,一遝草紙就隻能用上一天。


    一個月後,一個下午就要用三遝草紙。


    常飲馬腦袋瓜子一轉,直接在武帝城內盤下了個造紙的作坊,不僅足夠陳玄策所用,還能有進項。


    讓常飲馬奇怪的是,如此多的草紙送入陳玄策的房間,卻見不到任何一張草紙從屋子裏流出來過。


    洪小天的四個師叔師伯,按照陳玄策的吩咐常駐在龍刀門,他自己則是留在了七載書局。


    陳玄策和他打過招唿,需要在後院忙一些事情,並不希望洪小天進後院。


    按洪小天以前的脾氣,這般不給他麵子的要求,早就頭鐵的莽過去了。


    自從上次他頭鐵被陳玄策收拾過以後,洪小天就知道,他在陳玄策麵前,沒資格耍脾氣。


    陳玄策說過之後,洪小天便聽話的呆在七載書局鋪子裏麵,從不進後院。每日裏吃喝有常飲馬安排,他隻需要躺在書局中的躺椅上,翻一翻話本就好。


    早年間行走九州,三尺青鋒過,誰人不歎一聲大好男兒?後來見呂重樓一柄鋼槍霸氣絕倫而棄劍修槍,叛出宗門後,他就流離失所,哪兒有過一天安生日子。


    “還是書局好啊。”


    洪小天嘟囔了一句,將酒壺放下後,捏起一片薄如蟬翼的牛肉塞進嘴裏,握著書籍的右手輕輕翻頁。


    陳玄策深居淺出的日子裏,洪小天除了按照吩咐出門殺人外,便宅在書局裏,哪兒都不去。


    就連四個師叔師伯喊他喝酒,他都不會赴約。


    “嘖嘖,這描寫,真帶勁。”


    進來送酒水的常飲馬瞥了一眼,洪小天手中書籍封麵上赫然寫著:青樓雅事(又名,我在青樓學姿勢)。


    有洪小天在鋪子裏,平日裏也就不需要常飲馬一直盯著鋪子。除了伺候陳玄策,順帶著投喂洪小天外,它便有時間在武帝城內到處亂逛。


    亂逛,就是常飲馬的修行。


    至於洪小天能做成幾單買賣,常飲馬並不關心。


    它小有身家,不差這點銀子。


    隻不過,已經做好賠銀子準備的常飲馬,卻意外的發現了書局的買賣遠比之前紅火,它琢磨了好久,都沒琢磨明白是怎麽迴事兒。


    直到今天看到洪小天手裏那本書。


    然後,發現書架上原本的經史子集,多半被換成了這類話本。


    什麽貴為皇子的我流落凡間一統青樓,什麽我與寡婦二三事,什麽那一夜我與小叔子不得不說的故事。


    好家夥,洪小天不僅自己看,還進了不少放在書局裏賣。


    “怪不得最近這買賣紅火,嘖嘖,普天之下在書局裏賣禁書的,也就咱七載書局一家了吧。”


    常飲馬暗自吐槽。


    然而,常飲馬所想還是差了一些意思。


    洪小天看話本看得多了,便覺得沒什麽意思,後來他開始動筆親自寫。


    第一本著作,名為:劍閣劍冠九州風雲錄。


    此後,一周一本。


    這一寫,寫遍了九州聖地。


    這一寫,寫紅了七載書局。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瞬間,武帝城便到了春暖花開的四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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