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嬌,為何不可?”


    “先帝突然薨逝,此事疑點重重,南越為何要行刺陛下?我大陳與他雖不算交好,但也無冤無仇,並未攻其城掠其地,他行刺陛下豈不是引火燒身嗎?此為其一;如不是南越,那就是另有其人,那會是誰?陛下又是否是真的中毒?若是,那又是誰下的毒?如何下的?此為其二。”


    眾將聽的瞠目結舌都悄悄坐了迴去,雲愎暗想“這丫頭果然不一般,若不是當初夫人收留將她認著義女留在將軍府,豈不是一大損失。”


    “陛下膝下隻有兩位公主,若陛下薨逝對誰最有利?我朝有兩位親王,一是身兼左將軍的淳親王,手握十五萬虎賁軍,二是瑞親王,雖無兵權但卻掌管著最掙錢的陸運司和稅收,富可敵國,二者都有可能,又或還有第三者,總之,眼下朝局不穩,弘都更是暗流湧動,義父不可輕易前往,一旦被困如何脫身?此其三。公子與女帝的婚約先不必退,這三年喪期不會舉行婚禮,並且女帝新立,危機四伏,隻有依仗大將軍和十萬定邊軍才能讓對方有所忌憚,方可保全女帝龍基安穩,望義父三思。”


    一席話說的眾人連連點頭,雲霄不禁汗顏,心想自己堂堂男兒,竟然不如這黃毛丫頭,不覺多看了林紅嬌幾眼,暗暗佩服。


    雲愎稱讚道“紅嬌不愧是我大將軍府參將,分析的十分透徹。”


    他隨即起身朗聲道“傳我將令,從今日起加強戒備,加大關卡盤查和城內巡查力度,以待應變。今日所議之事不可外傳。”


    眾將領命離去。大廳裏隻剩下雲愎父子和紅嬌。


    雲愎開口道“霄兒,你可知道為何為父沒有傳你我雲家武功?”


    “孩兒不知。”


    “因為你迴拒馬城時已是十五歲的少年了,我雲家功法須從小練起,十五歲開練將會事倍功半,更何況你在宮中還隨武師學過別的功法,就更難了。但從現在的形勢來看,你必須要練,哪怕再難也得練,否則將來你無法撐起這大將軍府。”


    “是,孩兒聽從父親安排。”


    “另外紅嬌長你幾歲是你的姐姐,她學識淵博、思慮縝密,你要多多向她請教。從明天開始你每日除練習雲家功法外,就去紅嬌處討教,增長見識。”


    “是”兩人齊聲答道。


    弘都,金鑾殿。


    女帝頭戴鳳冠、身披鳳霞,坐在龍椅上小心翻看禮部呈上的奏折,一張稚嫩的美人臉與這身服飾顯得不太協調。


    “就按禮部所擬定年號為貞德,昭告天下。”女帝說完正了正色又繼續問道:“諸位愛卿還有何事要奏?”


    刑部尚書王起達奏道:“陛下,南越使臣行刺先皇一案經我部對官印、圖冊進行勘驗,並未發現毒物。”


    女帝又問道:“內務府可有什麽發現?”


    內務府總管高啟急忙出列答道:“太醫院查驗先皇確實是中毒身亡,但毒素不明,查遍宮內均未發現此毒。”


    女帝哽咽道:“父皇走的不明不白,你們卻什麽都查不出來,要你們何用?”


    二人一驚,習慣性跪匐於地。


    女帝道:“請禁軍大統領連浩督查此案,早日偵破,擒拿賊人,以慰父皇在天之靈。”


    三人磕頭領命謝恩。


    左將軍淳親王出列道:“啟奏陛下,都是本王一時氣急,出手打死了那使臣,否則也不會輕易斷了線索,請陛下責罰。”


    女帝忙陪笑道:“王叔眼見父皇中毒,情急之下才出手打死那賊人,可見王叔對父皇的忠義,何來責罰。”


    “終究是本王魯莽了,本王願將功補過率本部人馬討伐南越,為皇兄報仇,請陛下恩準。”


    女帝微愣,畢竟自己剛剛登基朝政不穩,冒然用兵似有不妥,但又不敢駁了王爺麵子。


    這時,兵部尚書李慶站出來奏道:“啟稟皇上,淳親王所言極是,若不教訓教訓南越,恐讓天下人小瞧了我大陳;但淳親王所轄左虎賁軍擔負京都防務,不可貿然出兵,臣以為可派右將軍率本部人馬出征更為妥善。”


    女帝頷首道:“李尚書所言極是。右將軍馮信。”


    “末將在”


    “請老將軍率右虎賁營三日後出征,討伐南越。”


    “末將領旨”馮信叩首。


    三日後,大軍出發一路南下,由於手持南越北方五城官印,一路未遇多少阻擊,南越軍皆棄城而逃。


    南越王城。南越王正與群臣商量對策。


    “大王,我南越誠心示好,並未對陳國皇帝下毒,可再派使臣前往澄清。”


    “大王,陳國欺我太甚,請大王調集精兵與他決一死戰。”


    文武大臣你一言我一句,炒的南越王心煩意亂,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大夫鄒問道:“大夫一言不發,可有何退兵之策?”


    “大王,現在陳帝已亡,南越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為今之計隻有統兵一戰,同時遣使向涼國和偃國,曉以利害,請其出兵伐陳,方可化險為夷。”


    “大王不可,涼國狼子野心,對我垂涎已久,若其出兵進入我境豈不是引狼入室。”


    南越王思慮一番,終下決心道“就依大夫所言,派大將軍鄒用即刻統兵北上禦敵,遣使前往涼偃求援。”


    弘都,淳親王府,淳親王正與大管家及“黑白雙傑”議事,這“黑白雙傑”原是江湖人士,一名黑傑一名白傑,因二人姓相反名相同覺得有緣,便結為兄弟,早年憑著武功了得胡作非為,為江湖人不恥,後投奔到淳親王門下做門客,其實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王爺,討伐南越是您提出的,南越弱小,況五城已然在手,踏平南越隻在須臾之間,如此大功為何要拱手讓人?”黑傑不解。


    “你當王爺能看上這點功勞嗎?王爺下的是一盤大棋。”管家嘿嘿笑道。


    “好了,這功勞就讓馮信去立吧,隻怕是好吃難消化。你等速派人前往涼國和南越,務必在烽火關困住馮信,誘出雲愎而設伏擊殺。”


    “遵命”望著三人出去的背影,趙士居心中得意“此計若成,不怕你這女娃娃不交出皇位。”


    正是:近君子遠小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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