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垂頭喪氣的從麵迴來,迎麵遇見林子珍,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徑直繞過她,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林子珍看他的樣子,真是又氣又心疼,“昊兒,你怎麽又在外麵混,還夜不歸宿,你知不知道這對你的名聲很不好,別忘了你的身份!”


    龍昊停下腳步,淒涼的笑了,“身份?我有什麽身份?我不過是個落魄的富家公子而已,落魄到連個像樣的酒樓都去不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麽身份?”


    “兒子,你別氣餒,母親一直為你籌劃著,但你得爭氣,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要低調,好好的努力幹出一番事業,讓你爹看著,讓老太君也看著,隻要他們看見你的努力,就不會不管你,”林子珍總算還有點做母親的樣。


    龍昊不屑一顧,“努力有用嗎?人家現在又多了個兒子,根本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母親,你別做夢了,以後我們都隻能在這裏等死!”


    林子珍看著龍昊甩袖而去,本已沉寂下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如何能不爭,如果不爭,他們娘倆的日子該要怎麽過下去?


    小葵一早就來了錦繡園,她猜到龍璟的規矩,所以也沒動作,而是杵劍,坐在門檻上等著。


    小春跟她不熟,見她在門口坐著,好奇的不行,“哎,你是小葵吧?一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了,這身衣服不錯,挺威風的。”


    小葵斜了他一眼,沒吱聲,連看都沒看他。


    小春摸摸鼻子,“你咋不說話?哎哎!”


    他絕對是手賤,竟然拿手指去捶小葵的肩膀。


    下一秒,就該他嗷嗷叫喚了。


    小葵掰著他的手指,慢慢的往後彎,冷著聲間警告,“以後別隨便拿手指著別人,不禮貌,懂嗎?”


    “懂!懂了,”小春抱著快要廢掉的手指,哭喪著臉,“你可真暴力,開個玩笑也不行!”


    “沒興趣跟開玩笑,沈月蘿什麽時候會醒?”小葵懶得看他。


    “這個不清楚,也許能睡到中午呢,”小春一直蹲在他身邊,想了想,往旁邊挪了一步,因為他感覺小丫頭太危險。


    小葵又不吱聲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


    古靖穿著一身騷包的紅衣,提著用油紙包著的早飯,從外麵迴來了。


    一看府門口一坐一蹲的兩個人,他覺得好笑,“你們這是改行做門神了?你,不去巡邏?也對,最近城裏的大賊小賊見到你都怕,哪還敢出來做亂,小春子你呢?咋不去伺候沈月蘿,哦,我知道了,那女人一定還沒醒。”


    古靖跟個話嘮似的,隻聽他一個人喋喋不休。


    小葵跟小春兩人,誰也沒理他,小春倒是施舍了一個眼神給他,小葵隻把他當空氣。


    古靖自討了沒趣,但他並不生氣,早習慣了小葵的冷漠,“我說小丫頭,你也古某麵子了,好歹咱們還一起喝過酒呢,哎哎,晚上有空不,帶你去喝酒,幹嘛?”


    小葵這丫頭,雖然不愛說話,但是隻要真心跟她相處的人,都很喜歡她。


    直爽,不做作,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不幹,我晚上有事!”小葵不耐煩的拍掉他的手,順便提醒他一句,“剛看見林無悠醒了……”


    話音未落,古靖人就不見了。


    小春愣了下,又眨眨眼睛,“他們倆個……”


    “就是你想的那樣,”小葵直言不諱。


    小春抬起的手指半天沒收迴,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什麽叫就是他想的那樣?


    他想什麽了?


    是啊,他想什麽了?


    好像他剛剛想的是,古靖跟林無悠兩人在一起了。


    “啊,不會吧,他們……他們兩個是男人啊!”小春震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閉嘴!你嚷嚷什麽,”小葵厲聲兇他,“男人怎麽了,他們在一起是他們的事,關你屁事!”


    小春兩隻手捂著嘴,驚恐的瞪大眼睛,半天都合不上,“可是……可是男人在一起,怎麽……怎麽那個?”


    他本來是在心裏想的,但是不知不覺就說出了口。


    “你又知道?”小葵緊盯他,語氣緩慢而詭異,“你怎麽知道的?難不成就你還試過?”


    小春吱唔了,“沒有的事,你別瞎猜!”


    說歸說,但他還是想起了采文,好歹一起過了一晚上,想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這幾天夜裏,他總是做夢,還總是夢到跟采文睡一個被窩,然後就發生了那晚沒繼續下去的事,再然後,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床單濕了一大塊。


    想起這些糗事,小春咬著嘴唇,低著頭傻笑。


    小葵嫌棄的往後拉開一點距離,“要發騷就走遠點,別在我旁邊,我過敏!”


    古靖奔迴房中,才曉得自己中了小葵的計,林無悠根本就沒醒,房門還挺的嚴嚴實實。


    沒錯,林無悠現在防他防的跟賊一樣。


    對於古靖的心思,他想不清楚都難。


    鑒於古靖無法甩脫,也無法撇掉,他隻好退而求其次,每天晚上鎖門,光插一道還不夠,還得多插幾道,以防這個*熏心的男人,乘著他半夜熟睡之時,偷偷溜進來。


    這種可能性,絕不是他小題大作,而是真真發生過的事。


    要不是他反應快,古靖就鑽他被窩裏去了。


    站在門外,古靖滿眼憤恨的盯著緊閉的房門,猶豫了片刻,忍不住上前敲門,“還要睡嗎?趕緊起床了,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林無悠從被子探出頭,轉了個方向,壓根不想理他。


    他的反應,都在古靖的意料之內,“你不起來,我可要爬窗戶了,要不把你的門撞開?”


    林無悠猛的從床上欠起身子,“古靖,你別亂來,我這就起來了。”


    雖然不是很相信古靖真會爬窗子,因為他這人有很嚴重的潔癖,但是還要以防萬一。


    古靖摸著下巴,笑了。


    轉身迴桌前,將打包好的早飯全都擺好。


    在聽見林無悠開門的時候,他還很風/騷的把衣服拉下一點,順便整理了頭發。


    “親愛的,快來吃飯!”


    一個媚眼拋了出去,險些讓林無悠吐。


    林無悠對他是忍無可忍,“一大清早的,你能不能不要惡心人,都跟你說了無數遍,我沒有斷袖的癖好,你找別人去吧!”


    古靖馬上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別這樣說嘛,先前王妃娘娘也說支持我們的事,還讓我們繼續呢,其實這斷袖,根本沒有你想的可怕,習慣就好,換個角度想,你這輩子還能遇上比我對你更好的人嗎?”


    不可否認的是,古靖對林無悠,那真是好的沒話說。


    自從知道自己了曲向,以及自己對林無悠的愛慕之心後,他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誓要將林無悠拿下。


    每日端茶送水,捏腰捶背,連衣服也搶著洗。


    但是……但是林無悠覺得自己根本不喜歡他,更不可能跟他搞斷袖。


    想到這裏,林無悠選擇沉默,既然說不過,那就當他在放屁好了。


    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子前吃飯,這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


    古靖是個很有心計的人,看著林無悠端起碗喝稀粥,他咬著筷子,然後給他夾了一筷子的鹹菜,“多吃點菜,別光顧著喝粥。”


    林無悠沒啥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在古靖的注視下,唿啦唿啦將碗裏的粥喝了個幹淨,當然這也包括古靖給他夾的菜。


    古靖嘴角露出一抹得逞後的笑,連口水都吃了,還能撇清關係嗎?


    沈月蘿端著一盤子葡萄,一邊吃著,一邊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二人的房門口,看著裏麵超和諧的一幕,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林無悠放下碗,突然看她出現在門口,嚇了一大跳,“你……你怎麽在這?”


    沈月蘿邁進屋來,笑容有些意味深長,“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看來你們進展的不錯啊!”


    林無悠紅著臉解釋,“什麽都沒有發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古靖卻點頭,“我還在努力,不過您放心,現在沒發生,不代表以後都不會發生,快了。”


    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林無悠,那眼裏勾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林無悠真感覺自己要被他逼瘋了,“夠了,古靖,你真的不能再說了,我……我快受不了,你們慢慢聊吧,我出去了。”


    林無悠羞憤難當,匆匆跑了出去。


    沈月蘿納悶的問道:“他怎麽了?”


    “可能是……害羞吧,”古靖苦惱的搖頭。


    沈月蘿開始給他出主意,“你呀,總是逼他也不是個事,如果他真的一丁點那方麵的意思都沒有,我可不希望你用強的,要不,你換個方法,刺激他一下,看他是什麽反應,有的時候,退就是進,懂了嗎?”


    “什麽是退?您有什麽好點子,”古靖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有戲。


    “這還不簡單,你找個女人,在他麵前秀秀恩愛,看他會不會生氣,多簡單的事,”沈月蘿咬下一口葡萄,雖然龍璟說不酸,可她還是感覺很酸,如果不是聽孫芸說,多吃葡萄,孩子生下來眼睛好看,她才不要吃這麽酸的東西呢!


    古靖揉著下巴,認真考慮好怕提議。


    貌似一直以來,他都在逼著林無悠,好像的確沒用,那就換個方法,真的不行再說。


    沈月蘿打斷他,“哎哎,要想什麽法子把他拐到床上去,這事你迴頭再想,我是來問問你,山莊沒邊沒事吧,報紙發行到其他地方是否還順利,反響怎麽樣,最近做了哪幾期專訪?”


    “專訪?”古靖隻來得及抓住她說的最後兩個字,誰讓她說的太快了呢!


    “對啊,當然得專訪,比如專訪哪個門派的掌門,或者某個殺手組織的老大,再不然專訪一下隱世高人,總之,這專訪的人,一定得是有特別的,在某些方麵需要很有威望。”


    古靖掏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您這個提議,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哪個當老大的沒有成堆的仇人,再弄個專訪,他們這是自己送上門給人砍!”


    “你笨哪,你是站在你的角度,又不是他們本人,你咋知道他們就不想出名呢,隻要咱們在某些方麵模糊一點,比如殺手組織的人,將他們的住址模糊一下,這樣人家就找不到他了啊,可能還因為專訪,他們出名了,生意源源不斷呢,至於掌門,他們肯定也很想出名,隻要出了名,想投入他門下的人,也是源源不斷!”


    “還有啊,像昨晚遇上的采花賊,咱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知道他長啥樣,喜歡做什麽打扮,也可以寫出來,讓百姓們提高警惕,這樣的人就該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怎麽樣,是不是很牛?”沈月蘿得意的朝他挑了挑眉。


    “慢著,等我想想,”古靖真覺得跟她對話,腦子會不夠用,再加上她說話語氣極快,他需要迴想一下,才能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那你慢慢想,盡早挑幾個可以做記者的人,”沈月蘿站起身,“另外,預祝你早日搞定林大人,哈哈!”


    她放肆的狂笑聲,驚飛了園子裏的鳥。


    小葵抱著劍,就在門外等她。


    沈月蘿一走出來,嚇一跳,“喔,你走路沒聲的啊,怎麽站這兒了。”


    小葵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我要是不站這裏,恐怕得等到下午才能見你,可真是大忙人。”


    沈月蘿嗬嗬的笑,將盤子塞給她,示意她吃葡萄,“那是自然,要不是肚子揣著個累贅,我還想到鄉下看看呢,秋收之後,不曉得莊稼過冬的事怎麽樣了,可別全凍死了。”


    小葵仿佛聽見烏鴉從頭頂飛過,能把孩子說成累贅,就是不知道以後她的娃兒知道以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你來找我有事?”兩人不知不覺,走到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


    “嗯,我昨夜追那個采花賊,一直追出很遠,然後看到……”


    小葵描述的並不仔細,很粗魯的說了一遍。


    但大體的意思,絕對能讓沈月蘿明白。


    “你是說,地下冒火?”沈月蘿其實沒怎麽驚訝。


    地下冒火這種事,並不難解釋,無非是地下有能源,不是石油就是天然氣。


    “冒火,而且是冒藍火,很多村民都在那兒祭拜,我跟秦湘他們討論過,就怕事情鬧大,搞出祭祀什麽的,邪教這種事,我師傅以前遇到過,不是一般的可怕!”


    沈月蘿吃葡萄的動作慢了下來,若有所思,“這個事可大可小,這樣,你派人去將那塊地方圈起來,別讓百姓靠近,說不定這能源還有大用呢!”


    雖然不可能用這些火發電,可是用來做生火的燃料,還是可以的。


    隻不過這油提煉的步驟,比較繁瑣。


    小葵離開後,沈月蘿迴去找到龍璟,把他拉到一邊。


    “怎麽了?臉色這麽凝重,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啦,”沈月蘿拍掉他探到腰間的手,這家夥,總能讓她分心,“我下麵說的話,你要認真聽著,小葵剛才來過,這麽跟你說吧,她可能發生一處油田,但不是咱們吃的油,那些叫石油,如果利用的好,這玩意絕對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但要是利用的不好,那是會釀成大禍的。”


    “哦?還有這樣的事,大禍是什麽?好處又是什麽?”龍璟不愧是龍璟,模糊的話,他不接受。


    “唉……大禍無非就是火災爆炸,好處嘛,這是能源,就是可以做燃料,比燒木柴或者其他東西,都要來的方便,當然了,也可以當做武器……”


    沈月蘿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堆,但是她忽略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火油最大的用處其實是發動機一類的燃料,如果沒有能跑的東西,對於古人來講,它的危險多過好處。


    雖然火油可能會帶來這樣那樣的危險,但是在龍璟看來。


    既然它出現了,即便自己不用,也萬萬不能讓敵人看見。


    所以這個事,肯定是要及時處理的。


    有的時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隻用了一夜加一個半天的時間,小村莊發現地火的事,就已傳遍的附近幾個村莊。


    數以千計的百姓,趕去祭拜磕頭。


    用巫師的話說,地火是什麽?


    那是地下的神發怒了,生氣了,所以才有火冒出來。


    如果地火不熄滅,神仙不消氣,這火就有可能變成燎原大火,直到燒光地上所有的一切。


    再加上有心人的攢動,想不火都難。


    所以,當小葵帶著十幾個趕到時,燃燒著地火的土地,已被附近的百姓圈起來,擺上供桌,弄了祭品,一些牛羊肉。


    旁邊還擱了個大香爐,就差蓋個廟了,幾個身穿道士服的人,在那揮劍做法。


    秦湘坐在馬上,看著黑壓壓的人頭,憂心道:“這下麻煩了,百姓最容易被鼓動,你看他們虔誠的樣子,我敢說,咱們現在過去,肯定會被他們打出來。”


    “那怎麽辦?”處理危機這種事,小葵還不太擅長,要是打架,一定是沒問題的。


    沈然提議道:“要不咱們扮作村民,悄悄的潛進去?”


    “混進去也不管用,隻要咱們輕舉妄動,還是會被他們打出來,我看還是抓了那幾個道士最可靠,”秦湘注意到有個領頭的道士,正跟百姓們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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