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時候感覺很近,真跑起來,距離還真遠。


    等她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時,才看清楚。


    燒起來的地方,竟然是一片雜草地,根本沒有人住。


    難道是有人不小心在這邊放了一把火?


    小葵歇了一會,又仔細查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奇怪。


    附近沒有可燃的東西,甚至連幹草都沒有。


    火苗的正中心,有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洞,火苗就是從洞裏竄出來的。


    附近的村民被火吸引來,小葵趕緊躲到暗處。


    隻見村民對著火苗跪拜,嘴裏還念念有詞,好像在祭拜神靈似的。


    小葵沒有驚動他們,在確定了冒火的地方之後,迅速離開了。


    等她再次迴到永安城時,已經過了子時。


    沈月蘿早被龍璟帶迴去休息了,其他四人都沒離開,全在周勝的攤位等著她迴來。


    “給我一杯水,”小葵累的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秦湘給她倒了杯溫水,又拿了一碟子燙好的牛肉跟蔬菜,“那個采花賊,有那麽難追嗎?把你累成這樣,看來有兩把刷子。”


    小葵猛灌了一大杯水,又狼吞虎咽吃完了盤子裏的食物,這才算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那小子下迴千萬別犯我手裏,否則他就死定了,我是看見有個地方出現奇怪的事,所以才迴來的晚了。”


    小葵粗略的將自己看見的事說給他們聽,對於自己看到的,她也很奇怪。


    地下的洞怎麽能冒火呢?


    瞧那意思,應該不止一次出現這樣的事,否則那些村民也不會習以為常,來祭拜的時候,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劉大寶想了下,“這事我倒是聽說過,小的時候聽過,我奶奶告訴我的,說是地底下住著火龍,掌管著天下的火事,如果出現火龍冒頭的現象,就得祭拜,第一次祭拜的祭品,隻要牛羊就可以,如果祭拜過後,火還在往外冒,那就得祭活人,童男童女,這樣才能消了地龍王的怒火,否則它發起火來,那可是不得了,它打噴嚏,也能把一個村子燒了。”


    秦湘不信,“胡說八道,雖然我也不知道地火是怎麽來的,可這用人當祭品的事,看著就跟邪教一樣,他們那些人,隻會鼓動人心,哪裏會使什麽法術,騙人玩的。”


    周勝笑著道:“這神鬼之事,信就有,不信則無,我小的時候也碰到過,有個過路的算命先生,非說我有大富大貴的命,還有將相之才,我娘就信了,給了他一兩銀子做酬謝!後來才知道,他每到一個村子,總能碰見幾個大富大貴的人,有的還是鳳命呢!”


    劉大寶狂笑起來,“你說的這事,我也記得,當時他說我太胖,能保平安一生就不錯了,後來我跟著在他後麵,乘他在河邊洗臉的時候,把他踹河裏去了,淹個半死。”


    童年的事,現在撿起來說,都當成笑話聽。


    小葵笑了一會,麵色忽然沉重了下來,“這事明天我得跟月蘿姐說說,她點子多,要是真的發生用活人祭祀的事,她一定得阻止才行。”


    “小葵,原來你也不相信神鬼的事啊?”劉大寶驚訝的說道。


    “相信個屁,神又怎樣,鬼又怎樣,他們有膽子作死我,下了地府,我一定不讓他們好過!”小葵把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擱,豪氣卻不是吹牛。


    沈然無語的拍拍她的肩,“行了,少說幾句,神鬼的事咱們都說不好,但是用活人祭祀,是不被允許的。”


    秦湘也道:“沈然說到點子上了,咱先不管真假,得先匯報上去。”


    小葵沒想到的事,她無意中闖進的地方,無意撞見的場景,正是日後猖獗一時的邪教,白蓮教的起源地。


    邪教這個東西,不能完全怪到百姓頭上。


    古時大多數百姓,沒讀過書。就算讀過了,書裏也沒寫科學才是一切的真理。


    再加上天災,以及一切無法解釋的現象,讓人們眼中的世界變的神秘。


    次日一早,沈月蘿果斷的起不了床。


    現在肚子大了,翻身都比較困難。


    龍璟一般都是夜裏處理政務,白天的時候,盡量陪著她。


    所以清晨醒來,感覺她聲音不對,龍璟便又重新躺下給他按摩。


    “腰很疼嗎?”龍璟心疼她的難受,恨不能自己代她受過。


    沈月蘿側躺在床上,感受他擱在腰間的手,緩緩的揉著,“還好,可能是換了床不太適應,過幾天就好了,隻是夜裏睡不安穩,明兒弄個枕頭放在腳下踮著,腰撐的難受。”


    龍璟掀開腳頭的被子,捏了下她的腿,深深的印痕,“是不是路走多了,腿腳就會腫的很厲害?”


    “那也不是,我聽婆婆說,她到了後來也是腫的很厲害,走路是避免不了的,這裏也沒有剖腹產,隻能是順產,肯定要多鍛煉,否則生的時候會很受罪,”沈月蘿自己也害怕。


    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到底有多麽兇險,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


    龍璟握住她的手,摸著她的額頭,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個孩子生完,我們就不生了,再不生了。”


    別人當父親是什麽感覺,龍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是真的每日提心吊膽,以前夜裏睡覺已經夠警覺的,現在可倒好,哪怕沈月蘿唿吸重一點,他都能驚醒。


    有時還會做惡夢,血淋淋的畫麵,真的想都不敢想。


    龍璟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被娘子肚裏的小家夥逼瘋。


    沈月蘿笑了下,反手摸上他的臉,“生不生,可不是你說了算,聽說頭一胎都很受罪,後麵就好了,多生幾個,以後咱就可以奴役他們。”


    龍璟低下身子,下巴靠在她的額角,“還是看緣份吧,多一個少一個,其實沒那麽重要。”


    給沈月蘿按了一會,感覺她又睡著了,龍璟悄悄起床,打開房門。


    “殿下,您起來了?剛剛應統領來過,要找您商議軍務,被小的攔下了,”小春很早就起來了,一直守在外麵。


    龍璟看了眼天色,“讓他迴去,有事下午再議,你去讓冬梅她們準備早膳,多準備幾樣,也不知夫人想吃什麽。”


    “早飯都備著呢,麵條,稀飯,八寶粥,還有包子,饅頭,啥都有,”小春細數給他聽。


    整個錦繡園的人,已經習慣殿下的寵妻行為。


    現在迴了自己的地方,更是寵妻無底線。


    光一個早飯,也能整出十幾個花樣。


    當然了,他們府中從來不興浪費。


    雖是準備十幾樣,但沈月蘿也就挑個一兩樣吃,剩下的全都撤下去,給冬梅她們吃。


    “全都溫著,另外,再去備些水果,昨兒吃的太辣,我擔心她上火,”龍璟又吩咐道。


    小春默記下,“小人知道了,馬上就去準備。”


    說是這麽說,可現在是啥季節,哪裏來的水果,就算有,也都不新鮮了。


    還好他一早有遠見,命人在永安王府的冰窖裏,存了不少的水果。


    小春找到還在忙活的根生,讓他去王府裏拿些水果迴來,挑新鮮的拿,那些不新鮮的,或者壞掉的,千萬不能拿給主子吃。


    根生重重的點頭,背上一個竹筐,便往永安王府跑去。


    他腿腳快,跑了十幾分鍾,就到了王府的後門。


    按照老規矩,他還是翻牆進去,不然很難等到給他開門的人。


    王府的前門後門,都隻有一個看門老頭,那老家夥行動慢,反應更是慢。


    跳進王府裏,根生直奔冰窖的方向走去。


    冰窖的鑰匙,他隨身帶著,林子珍他們可沒有。


    王府的冰窖,後來又加大了,能存不少好東西。


    根生挑了新鮮的蘋果,葡萄,還有幾個梨子。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過來一趟,給所有的水果換一件衣服。


    為了保鮮,光用冰是不行的,還得拿新鮮的樹葉把水果包起來,再加上幾種特殊的方法,就能讓水果一直保持新鮮。


    從冰窖出來,根生意外的撞上剛起床沒多久的林子珍。


    接二連三的打擊,竟也沒讓這個老女人頹廢下去。


    除了吃喝用度,被肖減了之外,她過的還是很不錯的。


    撞見根本,林子珍一眼就看見他背後的竹筐,“喲,根生哪,又來拿東西,沈月蘿迴來了,你往這裏跑的倒是更勤快了,真是的,你幹嘛不把鑰匙給我,想要吃什麽,說一聲,我讓府裏的丫鬟給你們送過去。”


    根生防備的摟緊竹筐,退後兩步,“不……不必了,反正離的也不遠,我可以自己過來拿!”


    “客氣什麽,本夫人是外人嗎?”林子珍忽然瞄見根生強壯的身材。


    雖然這小子長相不咋地,但是常年幹活,練就了一副好身材。


    根生隱約覺得林子珍眼神不對,轉身就想繞過她離開。


    背著東西,他不能翻牆,隻能拉開門栓,從後門離開。


    林子珍一個跨步,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並把自己依然傲挺的胸部抵近他,“吃早飯了嗎?看你的樣子,肯定就是沒吃早飯,跟本夫人走吧,吃完了早飯再走。”


    林子珍伸手就要去拉他,根本根本不敢看他,隻能一個勁的拒絕,一個勁的往後退。


    單純的娃,壓根沒意識到,寂寞空虛的老女人,最見不得身強力壯的男人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他更沒想到,自己已經退到了花壇邊上,腳後跟絆到了石頭,整個人失了重心,往後倒去。


    後背重重的壓在竹筐上,水果全掉了出來。


    更糟糕的是,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麽他倒了,二夫人也會倒下來,還正好壓在他的身上。


    “哎喲,摔的我好疼,你快扶我一把,”林子珍發騷般的在根生身上蹭了蹭身子,硬是把自己的胸部擠過去。


    “二夫人,你壓著我,讓我怎麽起來,要不你先起來?”根生兩隻手都不曉得放哪好。


    林子珍在心裏感歎,根生這小子肌肉真不錯,比那些靠賣色相的男人強太多了。


    兩人總算爬起來,林子珍慢吞吞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看著地上散落的水果,彎腰挑了個最大的蘋果,然後掏出手帕,在他眼前揮了揮,“小子,這蘋果就算你點本夫人便宜的代價,下次有空了,一定要到本夫人的房壯裏坐坐。”


    根本低著頭撿東西,滿臉通紅,也不理她。


    根本沒有特殊的癖好,又怎會喜歡老女人,還是他一直很討厭的老女人。


    看來以後再進來,一定得加倍小心,不能再撞見這個女人了。


    抱著竹筐,根生滿懷心事的跑迴錦繡園,將水果往廚房一送,人就跑了。


    他沒出去,而是迴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靠在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


    雖然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不會喜歡老女人,更不對林子珍那種壞心的老女人產生反應,可這身下的異樣又是怎麽迴事?


    根生苦惱的摸向自己的褲子,猶豫著怎麽辦才好。


    總不能這個樣子出門吧?被人瞧見,他該怎麽解釋才行。


    沒法子,猶豫再三,根生隻得自己解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林子珍得意的扔掉自己的手帕。


    隻要她願意,世上還有她搞不定的男人嗎?


    當初龍震天何等的厲害,還不是中了她的計,跟她上了床,雖然直到今時今日,林子珍仍然記得龍震天在床上時,叫的孫芸的名字。


    但那又如何,她得到想要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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