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虎第一個登頂不能說是必然,但也絕非偶然。


    她以自身為器,根本上就比旁的器師更具備優勢。


    從開始攀登起,綺飣嶼的器修以及其他使器靈師就有意識避免和她交鋒。凡是和她碰到的人都被她橫衝直撞到底,完全就是個人形怪獸疾奔之態。而除卻本身上的優勢,她還占了主場優勢,比外人更熟悉爭奇會的規律。


    蘇娉娉比之醜虎並不慢多少,不過中間和景巽他們的交鋒,消耗了她部分時間精力。


    這時,醜虎俯視下方的視線和蘇娉娉碰撞在一起。


    如果視線可以具現的話,兩者目光相交處的應該會迸濺出火花。


    代表這場鬥器結束的煙火放完,通道開始迴縮。


    醜虎一躍而下,手腳並用返迴。


    另外的參會者們相繼迴返。


    最高興的當屬那些招募而來驅使法器參會的靈師。


    他們無需將法器還給器師,迴返到觀眾台上。


    雖說這場鬥器的勝出者是醜虎,但是出彩的人遠不止她一人。


    若論個人作品的受歡迎程度,勇奪第一的醜虎未必比在她名次之後的人高。


    畢竟沒有多少靈師能狠得下心,將自己的身體交給醜虎去鍛造。


    迴縮的通道並無危險,速度也不快,器師安全返迴中央參會平台。


    期間蘇娉娉和醜虎幾次眼神相交,最終落在同一個平台上。


    醜虎無視其他人,當場攤開手腳坐下。


    蘇娉娉也不發一語,盤膝端坐。


    現場其他器修們也都沒開口說話。


    距離這裏沒多遠的曲蕊,在這個平台和另一個來迴看了兩眼,最終神色堅定落在這處。


    她一落地就感覺到氣氛怪異,獨自選了個位置坐下。


    這份靜默一直持續到通道完全消失,平台再度被‘磨砂玻璃罩’蒙蔽。


    爭奇會第二道題目浮現——以防為攻,以攻為防。


    蘇娉娉先拿出論道禮放在中心。


    醜虎不緊不慢的丟出一物。


    曲蕊也沒慢下。


    其他器修望著中心區域的三件材料價值,表情頗為肉痛,卻也隻能咬著牙取出相應價值之物。


    隻求這迴論道要麽收獲學識靈感足夠,要麽自身的論點勝出反得其他人的論道禮。


    以上兩個目的達成的前提條件是必須拿出真材實料的幹貨。


    幾位器修都提起十二分精神,而蘇娉娉本就想和醜虎一較高下,對她的器道好奇。曲蕊則是抱著重拾妙妙山的臉麵,打消之前景巽在‘盲女’這裏落敗的目的而來。至於醜虎,跟在場誰都沒好關係,也一貫不喜落人之下。


    如此這般,這座平台上的論道異常火熱,幹貨之多說得誰都沒停下。


    前期每個人都能說上話,中途漸漸變成幾個靈師提問,蘇娉娉、曲蕊主答,醜虎反駁論點,然後三人繼續‘爭論’,剩下器修們則聽得麵紅耳赤,不願意錯落任何一個字眼。


    曲蕊是正統妙妙山派係,知識點非常牢固,走的是傳統器道。醜虎是隻打了個簡單基礎,後麵道路全由各種器修雜學碎片自行拚湊出來的一條歪門邪道。


    蘇娉娉則介於她們之間又在她們之上,和曲蕊一樣知識牢固全麵卻更多一份靈活,和醜虎一樣已經走上自己的器道又多一份穩當。


    隨著論道的進展,曲蕊和醜虎都發現蘇娉娉的更勝一籌,卻也更激發她們的競爭欲。


    當論道時間結束,不僅蘇娉娉三人意猶未盡,在場其他器修也恨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


    這次鬥器規矩則是兩人一鬥,一人為攻一人為防。


    醜虎對蘇娉娉道:“我攻,你守。”


    曲蕊張口還是慢了一步。


    蘇娉娉已經點頭應下。


    曲蕊隻好先邀另外之人,卻不想她才看向一器修,對方來一句,“今日爭奇會,我便到此為止了。”說完,扭頭離開平台。


    這個器修並不是個例,其他平台上也有器修選擇到此為止,自認個人作品中沒有達到題目標準,或者是不想將一件法器花費這場鬥器上,自身上場又有毀器傷己的危機。


    不一會,參會人數去了一半。


    時間一到,平台分裂,兩人一組,窄小的落腳位置沒有閃避的可能性,唯有正麵硬碰硬。


    “盲女和醜虎打起來了。”


    “盲女還是輕敵了,讓醜虎為攻就是發揮她最大優勢,醜虎半身為器,怎麽打都不算犯規,盲女卻隻能以單器防守。”


    台上醜虎已然發揮她一貫人狠話不多的性子,一句開場白都沒有就往蘇娉娉攻去。


    “說來盲女的防守法器是什麽?”


    一名閉目女子出現在蘇娉娉身後,一隻手好似環抱恰好在蘇娉娉胸前,格擋住醜虎的攻勢。


    關注兩者戰台的人都愣了下。他人相幫,這是犯規了吧?


    醜虎眯眼,乍然發出一聲大笑,“她竟是法器!”


    “法器!?”


    觀眾皆驚。


    中央還迴蕩著醜虎未停下的笑聲,甚至引來其他分台上參會者的注意。


    曲蕊就是他們隔壁的分台處,轉頭將‘匠娘’看得一清二楚。


    她神色訝異,倒不是憑借匠娘猜測出蘇娉娉的身份。因為匠娘作為蘇娉娉的本命法器,卻沒有在妙妙山其他弟子麵前出現過。


    目前見過匠娘的也就宓八月、孟蘿和蘇長老三人而已,後兩者見到的還不是現在匠娘的模樣——蘇娉娉時不時來了靈感會在匠娘身上做改動,以點靈犀為主材料的匠娘具備很強的可塑性和成長性。


    不過曲蕊心中就算沒想到蘇娉娉,卻是由匠娘想起了怪談‘時午’。


    ‘時午’也是人身女子的形象,以鱗甲麵具遮麵,若不用靈識去查探,完全看不出怪談的身份。


    現在盲女身後出現的人形法器也精巧得以假亂真。


    曲蕊聽說過這個法器的傳言,盲女的外號還和這個法器有關。那時她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就被這‘眼盲女修’的真實身份驚到。


    她這般不曾在意過的都如此,戲傳這些八卦的綺飣嶼眾人更不消說,內心的震驚隻多不少。


    “我的乖乖!”


    關通達驚歎道:“這竟然是法器,我以靈識查探過她,都沒有發現破綻!”


    他說完看蘇娉娉的眼神變得非常火熱又忌諱。


    悄然施了個靈氣罩把宓八月包裹其中,探頭過來問她,“路兄弟,你跟我說一句真心話,盲女這法器是用人身做材料嗎?”


    宓八月道:“不是。”


    她說了實話,關通達卻半信半疑。


    “就算用人身為材料也不是大問題,隻要材料費別太貴。”


    宓八月當然那聽懂了他的暗示,淡淡澆滅他的幻想,“你買不起。”


    關通達故作大氣道:“你不說多少,需要什麽,又怎知我買不起。”


    宓八月沒再接他的試探。


    匠娘的主材料是一整支通天之子的點靈犀,這材料可遇不可求,在外多是有價無市,注定是關通達消費不起的。


    哪怕關通達像當初的左泗那樣搞到小拇指的一點點,也不可能造出個匠娘。


    關通達又連續說了好幾句,始終得不到宓八月的迴應後也隻好暫且作罷。


    “買不起盲女手中這個,星階品質低一等的總行吧。”


    他放下這句話,把靈罩撤去。


    中央各個分台上已經多數分出勝負。


    攻防法器的比拚大多不複雜。


    誰強誰弱全力一碰就能有個高下。


    蘇娉娉和醜虎之間的攻防戰則越打越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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