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各處平台延伸出去的通道錯綜複雜,最終停止在千米高處。


    宓八月正抬頭望著,忽感周圍的靈能波動。


    她魂識探去,發現這些人不動聲色的以靈能護耳,就做了同樣的防護。


    才這麽做沒幾秒,刺耳嗡鳴聲傳遍全場。


    一時間四麵八方響起數到慘叫驚唿,還有幸災樂禍的笑聲混淆在其中。


    哪怕隔著一層靈能防護的宓八月,依舊覺得這嗡鳴刺激神經。可以想象那些不清楚這其中關竅的外地人,突然中招之下的痛苦。


    這聲嗡鳴也代表第一輪鬥器開始。


    所有平台上的靈修們相繼驅使法器向通道奔湧。


    開頭的通道路徑相對平常,隻需要拚速度。


    “路兄弟。”關通達又迴到了這裏,就坐在宓八月右後方和她打招唿,接著道:“剛見你神色如常,沒被啟鳴聲所傷,還以為你不是第一次看爭奇會。”


    “是第一次。”宓八月迴答道:“還需關道友解惑。”


    關通達當然不拒絕,“解惑不至於,我直接與你說說要領吧。除了每迴的啟鳴聲需要提前以靈能護耳之外,大多時候沒別的擔憂了。”


    “大多時候之外又如何?”宓八月道。


    關通達笑道:“這個不需要說,到時路兄弟自己看更有意思。然後便是上了爭奇會,無論什麽道修都不可以使用擅長之術,隻能用法器比較。”


    宓八月道:“星階修為和法器品級卻有差距。”


    關通達:“修為和器品都是個人本事,總不能要強者向下謙容來換公平,沒那本事還來上什麽爭奇會。再者說,不管什麽品級的法器都有相同星階靈修的市場。這法器好不好,值不值花費材料和靈晶去尋這位器師鍛造,大家都長了眼睛看得見。”


    關通達說著,往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中央鬥器場指去,“你看盲女法器是有什麽幻術?每迴有人想針對她,攔她去路卻都跟迷了眼似的,碰都碰不到她半根汗毛,且載人速度這麽快,是個好東西啊。”


    宓八月也看到蘇娉娉迅速領先的身影。


    由於各個平坦延伸通道交錯,大家並非在一條道上,一時半會難分名次。


    關通達已經打起這件法器的主意,喊著讓宓八月爭奇會結束後,想辦法讓盲女多鍛造一些,材料方麵他可以出。


    有關通達這個起頭,不久前才調侃過宓八月的周邊人,也笑嗬嗬表現想和她做交易。


    宓八月搖頭,連客套的敷衍都沒有給他們一句。


    按照計劃,這次爭奇會後她們就該離開綺飣嶼,路乙和路丁這兩個假身份也會直接拋開,自然不會再和這些人做什麽生意。


    不過眼下的發展,倒讓宓八月對爭奇會有了更多一份認識。


    ——這爭奇會有幾分產品展的意思。


    各路器修們通過爭奇會互相競爭討學,能從對方那裏挖掘出多少靈感全靠自己本事。接下來就是展示個人作品推銷自己,為自身掙名的同時,也掙來多筆往後的交易,包括被某大佬或勢力看上而拋出橄欖枝。


    目前最引人矚目的當屬蘇娉娉、醜虎、夜遊使、妙妙山的四名弟子、還有其他宓八月並不熟知的幾人,而他們都是自己使用法器,沒有選擇他人。


    就在這時,高空錯亂的通道忽然出現變故。


    眾人腳下的通道通通消失不見。


    反應及時的人快速度過這次變故,也有未能反應的人自高空墜落。


    這些參會者進行到現在大多都到達數百米高空,這個高度對於不能禦空的靈師而言,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墜地必死。


    “來了。”關通達望了上空一眼,對宓八月道:“路兄弟的運氣還是一貫好,才說不久就真叫路兄弟碰見。這就是大多時候之外的情況,自己摔死也就罷了,恰好在我們上空就得小心被他們牽連。”


    他說的那個人不完全在宓八月這邊,方位更偏向另一處。


    而那處觀眾台上的人已經散開,擺明不管這人生死。


    “可惜了。”關通達歎道。


    宓八月:“可惜什麽。”


    關通達道:“人死財空,誰撿誰得。”


    他們就算趕過去也肯定比不上當場的人快。


    然而關通達說的情況並未發生。


    墜地那人在離地還有十來米時被一黏稠水磨包裹住。此物成功減緩這人下墜速度,也幫這人化解大部分砸地的撞擊傷勢。


    “這件法器不錯。有這資源,還去爭做什麽使器靈師,這不就賠了嗎?”關通達幸災樂禍道。


    遠方卻傳來別的聲音。


    從那些喊話得知,原來剛救下這名靈師的法器並非靈師本人所有,而是恰好在那塊觀看賽事的夜遊使所為。


    “又是夜遊使。”關通達語氣和剛剛截然相反。


    宓八月望去,看到一張被嫉妒折磨的嘴臉。


    而並非所有參會者都像那一位幸運,能被夜遊使無償救下。


    有些自救成功,有些則在短促的求救慘叫中喪命。


    喪命之人身上攜帶的法器和其他東西也如關通達所說,誰先奪得就是誰的。


    顯然,他們寧可這樣奪取喪命參會者的財物,也不願意去信對方嘴上求救說的報酬和人情。


    這些插曲於觀眾台上多數人而言相當於一個小彩蛋,沒有影響爭奇會的進行。


    經過腳下通道突然消失,給初次參與爭奇會的蘇娉娉等人提了個醒,對之後的道路更謹慎。


    事實證明他們提高警惕是對的,後麵通道接二連三出現變故,一會變化交錯讓原先在前麵的人落後,一會劇烈抖動或化作其他環境,這不僅考驗獨行法器的靈活性,還考驗使器者本身的反應能力。


    難怪那麽器修會招募另外的靈修來做使器者。


    而鬥器的場麵越變化多端,對底下看熱鬧的觀眾而言就越覺精彩,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路道友快看,盲女和那鱉孫碰上了。”


    被宓八月周邊靈師提到的‘鱉孫’就是妙妙山那位青年。


    他和蘇娉娉原本相隔天南地北,偏偏在通道的變動下碰麵。


    兩人乍然間來了個麵對麵都是一愣。


    倒是蘇娉娉先反應過來,靈活轉迴正確方麵一個殘影就衝到了青年前方。


    景巽臉色當即變冷,足下雙翼飛鳥狀的法器靈紋浮現,雙翅展開便追上蘇娉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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