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道友,我名沈磊。”少年夜遊使道。


    宓八月頷首,“沈道友找我什麽事?”


    沈磊露出個開朗笑容。


    宓八月不為所動。


    這種純良笑容在綺飣嶼這兒就和‘人傻錢多’‘我是肥羊’掛鉤,再結合之前和她交易夜遊報的黑螳對永夢鄉的評價。


    宓八月魂識感知周圍,果然看到四麵八方一雙雙貪婪目光鎖定著沈磊。


    她無聲淺笑。


    沒記錯的話,沈磊是第二批夜遊使,也在左泗的調教之內。


    他們這批夜遊使有左泗和頭批前輩的雙重施壓教導,天賦方麵未必最佳,裝傻反吃黑卻很有一套。


    宓八月不免思索,沈磊這是把主意打到‘路乙’身上了?


    這時沈磊則布下了個靈氣罩,將他和宓八月籠罩其中,避免旁人聽到兩者的對話。


    “我想和沈道友做一筆生意。”


    “什麽生意。”


    沈磊將一份法契遞過去。


    看來是早有準備。


    宓八月接過,隻看小半內容就知道是什麽了。


    原來沈磊不是想在‘路乙’身上坑什麽,而是想挖掘‘路乙’的八卦,更準確的說法是綺飣嶼最火的‘三角關係’八卦。


    “這是要用到夜遊報上?”宓八月問。


    沈磊道:“不一定。不過隻要路道友迴答一些問題,就可以得到一筆報酬。”


    宓八月把法契還給他,“好。”


    沈磊訝異道:“不用法契嗎?”


    宓八月道:“路乙是假名,沒必要。”


    沈磊想說法契以靈紋識人,而不是單純以名字。


    宓八月:“把靈罩去了吧。”


    沈磊下意識照做完才發覺不對勁,看她的眼神也多了絲狐疑的微妙。自己怎麽就聽話了?


    宓八月已經接著說:“我與人做生意向來不需要法契,既說到做到。在座多是和我交易過的人,都清楚我所言不虛。”


    “沒錯。”關通達首先出麵表態,“路兄弟一貫守諾,目前為止從未出現過毀約的情況。”


    後麵又有幾人出聲。


    正如宓八月所言,都是和她做過交易的綺飣嶼本土人士。


    沈磊聽完,說道:“那就按照路道友的規矩來。”


    他拿出傳音符,“爭奇會結束後再會。”


    宓八月收下。


    沈磊轉身和關通達道了一聲謝就離開了這裏。


    關通達糾結了片刻,沒有跟上沈磊。


    等沈磊的人遠去,宓八月周圍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


    關通達直接問道:“路兄弟,這夜遊使找你做什麽交易?”


    宓八月笑道:“他想知道我的一些私生活情報,隻需我迴答幾個問題就可以得到靈晶這個數,或者其他相等的靈材。”


    眾人看著宓八月比出的手勢數量。


    關通達當即嘖了一聲,“永夢鄉真有錢。”


    “這夜遊使是靈晶多得沒處花了嗎?”


    “嗬嗬,恭喜路道友。”


    這些人的恭喜有幾分真心完全不必去探究,宓八月看著他們神色的變化,知道夜遊使純良錢多好騙這幾個標簽又要在他們心中加深幾分了。


    關通達對宓八月道:“路兄弟千萬不要忘了我的牽線。如果不是我在夜遊使麵前多多提及路兄弟,又將人帶來這裏,這筆生意怕是做不成。”


    宓八月道:“不知道你是怎麽在夜遊使麵前提起我的?”


    關通達笑嗬嗬的都往好的說,一句不提他刻意在沈磊麵前說起過‘路乙’出手夜遊報,也不知道哪來的渠道,這件背後給人上眼藥,借此提升自己在夜遊使那好感度的事。


    關通達說話的時候,宓八月始終平靜注視他的眼睛,一開始尚且不覺得,越久關通達莫名越覺得有壓力,逐漸就說不下去了,匆匆和宓八月道別,就往沈磊之前走的方向而去。


    關通達一走,其他人也不再關注這邊。


    宓八月望向爭奇會的平台,一個個看過去把醜虎、妙妙山弟子以及夜遊班中的器修都找了出來。


    他們分布在不同平台上,由於平台四周的法罩,無法窺聽他們具體言語和動向,正如關通達所言,讓現場觀眾覺得格外無趣,卻沒有人離開。


    時間慢慢過去。


    每個平台的罩子忽然消失。


    台上正在爭論的器修們都沒有察覺,就造成他們的聲音乍然傳入觀眾耳中。


    其中最突出的是某位情緒激動的器修,站起來指著對麵一人大罵,罵聲裏又摻雜著一堆器修的專業公式術語,外行人也就聽得懂裏麵提到的一小部分材料名稱。


    隨著發現法罩消失,這些器修的話語嘎然而止。


    法罩靈紋變動,各方平台之間延伸出通道。


    “開始有意思了。”


    觀眾台上迅速喧嘩起來。


    中央參賽台上,有器修站起來,手持法器,放聲喊道:“器品二星,來一名二星法修。”


    觀眾台上數人響應,還有詭師喊道:“詭修可行?”


    那器師沒有理會那些聲,選了一名響應的法修,向他投去靈紋接引對方上台。


    這不是個例,不少器修都在現場擇人。


    “路道友是去幫盲女,還是醜虎?”好事者調侃起宓八月。


    宓八月還沒迴答,已有另外的人接話,“他哪需要以這種方式獲得法器,隻怕他如意囊裏已經堆滿兩者的佳作。”


    一瞬間,許多道覬覦的目光落在宓八月身上。


    宓八月目不斜視,沒有接任何人的話。


    她這麽不配合,其他人也失去打擊她的興趣,繼而聊起當下盛事。


    “盲女拿出的法器不是她之前使用的那個,而且也沒有對外招募使器者。”


    “她身邊常常跟著的那位瞎眼靈師哪去了。”


    “醜虎還是和往期一樣沒有選人。”


    “哈,她就算選人也要看有沒有人敢上去,除了那些不知道她事跡的。”


    “那座台上的夜遊使也沒有選,可惜了。如何被夜遊使選中,也好體會下永夢鄉的器修本領,還能借此與對方打交道。就夜遊使那種性子,說不定沒拿到名次也能得到對方饋贈?”


    哪怕是對爭奇會傳統不了解的旁人,聽多了四周的對話也能明白爭奇會的各類規矩來。


    例如參會的器修憑題拿出自己的作品,可以自己做使器者接後麵的鬥器,也可以選擇觀眾靈師。


    如果選擇外人來做使器者鬥器,那麽這件法器也會作為代價交予對方。


    這對隻擅鍛造法器,本身實力不佳的器修,和資源不富,想輕鬆得到一件法器的其他靈修而言,剛好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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