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了甩了甩衣袖,低眉站於一旁,眼中有絲怒意,卻並未再言語半分。


    “無了師傅既然心胸坦蕩,那為何還要怕我們一查?”君春湖不依不撓於無了,不由令淩霄有些懷疑。


    而一想起秋池與無了之間,那三年的感情,一時便有些擔心是否有人因此刻意陷害。


    言弘看出她的擔憂,悄然行至淩霄身側,向她微點了點頭,淩霄心中的那份擔心才消散了些許,便直言向無了道。


    “無了師傅,容她一查,好還你一清白。”


    無了望向了淩霄,見她與言弘並肩而立,一對璧人模樣,手中佛珠被他所握越來越緊,終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而道,“貧僧容君小姐一查。”


    君春湖一行,行至無了房舍之前,便派人進其內而搜。自有那看戲者,君未期與白雲南一早便按耐不住,一同進那屋舍內一探。


    屋外,君春湖卻望著淩霄,似誌在必得。


    穀夕悅扯了扯淩霄的衣物,見君春湖十分篤定的模樣,卻為淩霄有些擔憂,“我怎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穀夕悅話音剛落,屋內就傳來了笑聲。眾人皆望,隻見白雲南持著一粉色肚兜大笑而出。


    “哎呦呦,不得了啊無了,你的房裏居然會有女子的肚兜!”


    淩霄的臉色果然有些驚異,她轉身望向無了,而無了同樣不知所措,甚至睜大了雙眼。


    “不止肚兜,還有披風呢。”君未期手持一女子的披風隨即而出,麵上與白雲南一般,二人對視而笑,一副奸詐看戲模樣。


    這件披風淩霄卻是識得,她再次看向無了,而無了卻閉上了眸,手中撚著佛珠不斷念經,可他的耳後卻已經是通紅一片。


    如此看來,無了果然還是對秋池,並非他所表現的那般絕情。


    因為那秋池一再認為,她除夕夜所拉下的披風,定會被無了扔去,卻不想,他竟保留了下來。


    秋池,你若還在,知道這一消息,該有多好……


    白雲南將那粉色肚兜細細聞了聞,不斷搖頭調笑道,“是桃花香啊,無了想不到你竟還是一風流和尚,不過這是哪位姑娘的,直說了吧。”


    無了似靜下了心,再次睜眼,眼中無一絲感情,又恢複成他那清冷的淡然模樣。


    “貧僧不知。”


    “少來,在你屋裏搜出來的,怪不得你不敢讓人來搜,原來藏著好東西呢。”


    白雲南持著肚兜甩了甩,卻無意間望見那肚兜一角下,繡著一字。白雲南望著那所繡之字,有些尷尬的抬頭,望向院中的淩霄。


    “這上麵繡著君字。”


    君春湖卻笑了起來,她逼近淩霄,趾高氣揚道,“我說過了,紙包不住火,你與和尚私通一事,瞞不住的,不過對象竟然是無了大師,三妹……好手段啊。”


    “這件事與三小姐無關!”


    無了急忙而道,他的語氣更滿是在乎,可他這一非常態之舉,卻被當做了把柄,君春湖的笑聲更大了些。


    “你看,情郎都著急為你辯護了,還不打算實話實說?無了大師其實夜夜都去國公府,與我三妹,共度春宵吧。”


    “胡言亂語!”無了急道。


    穀夕悅卻擋在淩霄身前,望著君春湖直道,“這種事情,莫要胡說!”


    淩霄卻拍了拍夕悅,她正打算迴到,卻被一人搶先。


    “天下君姓之人何其多,如今院中便就有兩位,為何不可是大小姐?”


    南宮影沉聲而道,淩霄不曾想他會出言為她解圍,便轉頭而望以示感謝,還未看清,麵前便又多了一個人影。


    言弘擋在南宮影身前,阻斷了她那一抹視線。


    “將軍慎言!”君未期沉著臉站於一旁,將手中披風扔下,便去奪白雲南手中那肚兜。


    今日之事,他本有意看戲,卻不想被牽扯進來,更是關乎到了君家的名聲,一時君未期的麵上便黑了一片。


    “貧僧說了,不知為何會有這等之物在貧僧房內,至於大小姐所說一事,更是子虛烏有。”無了而道。


    可此刻卻無一人,肯信他之言,淩霄便向他搖了搖頭,如今事實就在麵前,他無論如何解釋,也隻是蒼白無力罷了。


    “讓我看看。”淩霄拿過君未期手中的肚兜,細細看去,半響卻看向了言弘。


    見他點頭,淩霄才重新揚起了一抹笑。


    “原來是有人賊喊捉賊。”淩霄向君春湖而來,一步步逼近,笑意卻不減,“大姐,你想陷害小妹,也無需用自己的肚兜吧!”


    話落,淩霄將手中之物,扔至君春湖的懷中,“物歸原主。”


    “不是吧,這竟是大小姐之物?”


    不止白雲南驚道,此刻院中之人,皆瞪大了雙眼,望向那君春湖,春湖卻並未看向手中肚兜,依舊向淩霄不屑道。


    “三妹,這個時候拉我出來墊背,也無用了。”


    淩霄望著她隻繼續而道,“白公子隻看到那明顯地君的字樣,可怎麽不曾看見這桃花花樣裏,還隱繡著一春的字樣?大姐繡工了得,將名繡在桃花枝上,小妹佩服。”


    “這怎麽可能!”君春湖連忙仔細查看自己手中的肚兜。


    淩霄卻轉眼望向言伸直言道,“若是大姐不識得自己之物,那便讓未來的姐夫看看,可是大姐身上之物?”


    言伸的眸在淩霄一言中,暗了下來,他望向君春湖,卻見她匆忙將那肚兜扔至地上,不斷用腳踢至一旁,“這……這不是我的!”


    “這是陷害!太子表哥,這是陷害!”君春湖急忙跑至言伸身側,一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臂,不斷解釋。


    言伸雖還沉得住氣,並未惱怒,可那雙眼中,已然沒有了一絲光亮。


    如今君春湖與他,可謂是一體,世人皆知他們二人是一對金童玉女,君春湖更是他未來的太子妃,如今她的行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早已將他們二人的顏麵丟盡,言伸自是不悅,卻也不好發作。


    “這件事有太多疑點未曾查清,不可就此定論,還有本宮不想聽到任何有關今日之事的風言風語。”言伸的語氣冷了下來,他看向此刻院中之人,便拂袖而走。


    “表哥!表哥!”君春湖自是追了上去,生怕言伸就此疏遠於她。


    院中,淩霄將這肚兜撿起,扔給了白雲南,“既然白公子喜歡,那就拿走吧,反正也無人要了。”


    白雲南卻輕輕向後退了一步,那肚兜再次落地,他卻望著淩霄擺了擺手,“比起這肚兜,不如把這披風給我吧。”


    “不可。”無了突然出聲,讓正打算撿起披風的白雲南愣在原地,無了才有些吞吐地解釋道,“這……披風,是貧僧一位朋友之物。”


    無了一言卻讓白雲南重新揚起了笑,上前便摟上了他的肩,“看來無了師傅,還是有那麽一兩個”朋友“的嘛!”


    “那是我的披風。”淩霄上前,在眾人麵前撿起那披風而道,“除夕當日,我落在了上林寺,僅此而已。”


    白雲南的笑再次僵在臉上,他望向言弘,見他並無反應便有些尷尬地,將搭在無了身上的手收了迴來。


    “朋友嘛……除夕夜一塊祈個福,也正常。”


    無了望著淩霄,眼中卻似有一絲暗淡,半響他卻笑了一聲,道“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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