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這麽黑了,你幹什麽去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到處閑逛。”


    “我閑逛什麽呢?我聽說婉姐病好了,我就過去看一看。”


    “老子早就說了,讓你離這個女人遠一點遠一點,你怎麽就不聽呢?咱們家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未來還不知道怎麽樣,你還有那個閑心管那潑婦的死活?”陳瘸子怒聲說道。


    “那種就是不能夠沾,沾了想要甩都甩不掉,這些年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陳瘸子,你說話客氣一點?”姚婉清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話怎麽不客氣了?難道我說錯了?”


    “我和婉姐一起長大,她什麽樣的為人,我知道。她也是沒有辦法,否則的話,依照她的脾氣,她會占你這點便宜?當年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墳頭草都不知道長多深了。”


    “再說了陳瘸子,我就想要問你一下,她占你便宜了嗎?”


    “姚婉清,你什麽意思?”


    “我沒有那個閑功夫和你吵!陳瘸子,我想要告訴你,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們將田地主分給鄉親們,也比到時候被人逼著分要強。”


    “一朝天子一朝臣。紅黨我雖說不知道怎麽樣,但是人家能夠得天下,老百姓們都擁護他,就說明了他是好的。”


    “人家家產萬畝都乖乖將田地分給鄉親們,更別說你一個山窩窩裏麵的小地主。”


    姚婉清看著氣得渾身顫抖的自家男人,白了一眼,擰著籃子向院子裏麵走了進去。


    陳瘸子以前不瘸的。


    也就是年輕的時候,摔斷了腿,才變瘸了的。


    “娘,你和爹在吵吵什麽呢?”陳奕霖皺著眉頭,站在院子裏麵問道。


    “沒有吵吵什麽。”姚婉清看著自家大兒子,低聲歎了一口氣,“老大,跟娘來,娘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陳奕霖“哦”了一聲,跟在姚婉清的後麵向房間裏麵走了過去。


    姚婉清將房門閂了起來。


    “坐吧!”


    “娘,你想要和我說什麽?”


    “老大,情況呢,你也知道了。娘呢,也就是大字都認識不了幾個的鄉下婦人,但是有些道理呢,娘還是明白的。”


    “你爹的脾氣,你也知道,死倔,但這件事呢,不是說你脾氣倔,就能夠改變的,你說對不對?”


    陳奕霖聞言微微點點頭。


    “我和你爹呢,年紀也這麽大了,這要是有一個萬一的話,那也不虧了。可是你們都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娘,要不然我去勸一勸爹?”


    姚婉清微微搖了搖頭,自從和姚婉婉談了一下,也讓她茅塞頓開。


    “娘和你婉姨談了一下,娘也感覺你婉姨有些話說得在理。”


    “婉姨說什麽了?她一個胡攪蠻纏的人,十裏八鄉誰不知道呢?她的話,您也當真。”陳奕霖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


    “老大,娘都說過多少次了,不管怎麽說,看在娘的麵子上,你也不能夠對你婉姨不禮貌。”


    “娘,我什麽時候對婉姨不禮貌了?”


    “你婉姨呢,別人不知道,我知道。她從小性格就要強,也是被生活逼得沒有辦法的。”


    “你婉姨有句話說得對,不管怎麽樣,我們也要做好兩手準備。”


    陳奕霖聞言微微有些詫異,沒有想到自幼在他認知當中,潑辣無比,胡攪蠻纏的婉姨,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娘,婉姨和您說什麽了?”


    “你婉姨說最好的辦法是我們家居家搬遷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家的地方,別讓人知道的我們曾經的身份。”


    “不過依照你爹的性格,恐怕不會答應。根在這邊,娘這邊也就剩娘一個人,你外公外婆,外祖爺爺,我還得逢年過節的時候,掃一掃墓。”


    “這要是走了,到時候情況不對勁的話,想要迴來就難了。”


    “再說了娘在這生活了一輩子,也習慣這裏了。”


    說完姚婉清無奈地深深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的話。


    誰願意看到自家變得四分五裂呢?


    雖說她老陳家,能夠拍著胸膛說,對得起周圍的鄉親們。


    可也正如她婉姐說得那樣。


    千萬別拿自己的認知。


    去觸碰人性的善惡。


    否則的話,它會將你推入萬丈深淵。


    她怎麽敢拿全家老小的未來,性命;去觸碰這樣的未知呢?


    說句實在的話。


    她真是賭不起。


    姚婉婉家中。


    房間的門被敲響。


    “門沒有關。”姚婉婉淡淡地說道。


    謝桃紅推開房間的門,手裏麵端著姚婉婉之前放下去的碗筷,另外一隻手擰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喊了一聲。


    “娘,清姨送過來的東西,我放桌子上麵了。快點吃吧!都涼了。”


    姚婉婉接過碗筷,淡淡地“嗯”了一聲,“什麽東西?”


    “兩把掛麵,二十個雞蛋,一包紅糖和一些桂圓,不是我翻的,是大嫂翻的。”


    “行了,我也沒有說你翻的。”姚婉婉兩口就將碗裏麵的南瓜給吃完,將碗筷遞給謝桃紅。


    “娘,清姨到底是咋了?”


    “沒有什麽事情,就是馬上要解放了,聽說紅軍都到市裏麵了,擔心會被鬥。”


    “娘,我可是聽說了,聽說解放了,到時候國家會將地主家的地,到時候會按照人均分配給我們,您說是不是呢?”


    “我感覺都是騙人的,當官得能有好心的嗎?他們會管我們這些苦哈哈的死活嗎?”


    “娘,您說對不對呢?”


    姚婉婉瞥了一眼謝桃紅,“我那知道呢?這種事情不該我們操心。”


    姚婉婉站了起來,“鍋碗洗了沒有?”


    “洗了,鍋裏麵悶的熱水呢。”謝桃紅連忙迴道,“那娘我就迴房了,您也早點洗洗睡吧!”


    姚婉婉拿著要是將衣櫥門上麵的鎖打開,將籃子裏麵的東西,全部都撿到衣櫥裏麵。


    掃了一眼在油燈映襯下,變成橘黃色的房間。


    姚婉婉低聲歎了一口氣,端著桌子上麵的木盆走了出去。


    “娘,蚊子咬我!”顧小丫看著走了出來的姚婉婉,連忙委屈的說道。


    “等一等,娘將席子給抹一下。”姚婉婉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拿著一把破扇子扇著的顧老栓,挑了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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