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婉姐。”


    姚婉婉微微皺著眉頭,聽著聲音聽熟悉的,不過一下子也沒有想起來到底是誰?


    “誰啊!”


    “婉姐,是我。”


    頓時姚婉婉想起誰來了。


    “進來,院子門沒有閂。”


    “吱吱呀呀”的聲音響了起來。


    破敗的院子門被推開。


    姚婉婉看著穿著一身旗袍,手裏麵擰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的女人,諷刺的道,“吆!我倒是誰呢?原來是夫人過來了呀!我就說呢,今兒怎麽早上起來,枝頭的喜鵲叫個不停呢,沒有想到是您,您的身份還屈尊來我家,不是委屈您了?”


    說完姚婉婉麵露絲絲尷尬之色。


    “清姨。”顧大江他們喊了一聲。


    看著微微紅著眼眶的姚婉清,姚婉婉沒好氣的道,“你是看著老娘沒有死呢是不是?”


    “婉姐,沒有,我就是看著病好了,高興的。姐夫,你們在吃飯呢?”姚婉清勉強的笑著說道,“桃紅,給。”


    顧老栓微微點點頭,“要不要吃一些?”


    “不用了。”


    “清姨,您來就來,來每一次都帶東西過來幹什麽呢?”謝桃紅接過東西,無奈地說道。


    “給你娘的,又不是給你的,你娘病剛剛好,需要好好補一補,也沒有什麽東西。”


    姚婉婉看著姚婉清看著她,“啪”的一聲,將碗筷放了下去,站了起來,向屋子裏麵走了進去。


    “姐夫,那你們吃,我進去和我姐說幾句話。”姚晚清笑了一下,跟著向堂屋裏麵走了過去。


    顧老栓微微點點頭。


    姚婉清走到房間裏麵,將房門關了起來,看著姚婉婉將油燈點燃,頓時眼淚滾滾的落了下來。


    “這好端端的,是怎麽了呢?”姚婉婉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淡淡地問道,“坐吧!”


    看著麵前梨花帶雨的女人。


    姚婉婉心中歎了一口氣,比她還小幾個月呢。


    可是兩人站在在一起。


    絕對像是母女兩。


    兩人都是姚家村的村花。


    隻不過同人不同命。


    地主家的少爺,相看的時候,看中了姚婉清。


    然後就成為了地主家的少奶奶。


    命運的不同。


    最後兩好姐妹自然“反目成仇。”


    當然了責任自然在原主身上。


    羨慕嫉妒恨唄!


    不過呢,也好在姚婉清這些年的幫助。


    否則的話,就靠著姚婉婉一個人的話。


    想要養活這麽一大家子。


    斷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十多口人呢。


    和老顧家分家,也不過才分了兩畝水田,半畝的旱地。


    現如今的糧食產量。


    又不是一畝一千多斤。


    收成好的話,她家裏麵的田地,每畝能夠產三百斤出頭的糧食。


    這要是收成不好的話。


    一百多斤的糧食。


    糧食收上來了,又不能說全部都是你家的。


    各種各樣的稅收呢?


    人頭稅,兵役稅,田畝稅,徭役稅等等,亂七八糟的稅收,在這樣的年代,那可不是不少。


    那些軍閥們,那可是想發設法的,從管轄區的老百姓身上撈油水。


    姚婉婉租了姚婉清家的七畝田地。


    以前租種了十五畝。


    不過原主不給姚婉清家租子。


    最後被收迴去八畝土地。


    剩下來的七畝土地,如果不是看在姚婉清的麵子,地主老爺也不會租種給她家。


    每年收她家三成的租子。


    要知道別人家,那最低也得是五成的租子。


    那些上等的田地。


    租子能夠最高收到八成。


    可即使是這樣的話。


    每年繳納租子,原身罵罵咧咧都要幾天的時間。


    三成的租子。


    說句實在的話。


    地主老爺家,都要虧本。


    “你這是幹什麽呢?老娘還沒有死呢?你哭哭啼啼的幹什麽?”姚婉婉沒好氣的說道。


    “婉姐,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姚婉婉一臉都是懵逼之色,“我說姚婉清,你腦子有病是不是?你這不明不白的跑過來,跟我麵前哭哭啼啼的,然後問怎麽辦?你總得說一下原因嗎?”


    “你家瘸子是死了,還是怎麽滴?死了不是更好,反正你看著還年輕,找個年輕力壯的。”


    說完姚婉婉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姚婉清無奈地嗔了一眼。


    “行了,坐吧!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呢?天塌下來呢,還有高個子頂著。”


    姚婉清坐了下來,從袖口掏出一條手帕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著道,“婉姐,你聽說了嗎?”


    “我和我家老頭子也算了,反正年紀也這麽大了,該享受的福,也都享受了。可是君君他們呢,他們才多大呢?”


    “他們未來的日子,那可是還長著呢。”


    姚婉婉聽了姚婉清的話,微微鎖著眉頭,她一下子確實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但是等到未來的話?


    那恐怕真是不好說了。


    陳地主家,為人確實不錯。


    鄉親們有什麽困難的話。


    能夠幫到的話,隻要找上門的話。


    人家能夠幫忙的,肯定會幫。


    人是不錯,方圓二十公裏內。


    誰提到陳瘸子,誰不豎起大拇指呢?


    但是人性這種東西。


    說句實在的話。


    經曆了末世道德淪喪。


    姚婉婉看得最為明白。


    仇富的心態唄!


    現如今淪落到不如他們的地位。


    他們能不選擇不報複嗎?


    人的心態,有些時候就是這樣。


    記住恩情,又能有多少?


    “你家陳瘸子是什麽意思呢?”


    “他能什麽意思呢?他的脾氣,你又不不是知道,說這田產,是他家的祖產,想要將家裏麵祖產分給鄉親們的話,除非是他死。”


    “那你是什麽意思呢?”


    “我能有什麽意見呢?我一個婦道人家,我能有什麽意見?要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商量。”


    “清清,要是換成我來說的話,你們最好還是居家搬遷吧!搬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姚婉婉也是實話實說,畢竟留在這裏的話,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反正手裏麵又不是沒有錢。


    不如換一個地方,選擇重新開始。


    常言道,人挪活,樹挪死。


    活人難道還能夠給屎尿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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