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的時候,官差估摸著時間,他們不能再耽誤了,原本繞路走部落已經要延遲時間,如今公主差點出事又耽誤時間,皇上怪罪下來,別說這份肥差保不住,小命沒了,可能九族都保不住。


    借著月色找到了坐在那裏的北月擎,“王爺,明日是否啟程?”


    心裏祈禱著別再出事,但往往事與願違。


    北月擎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他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可踏上流放之路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攝政王,而是皇室嘴裏的餘孽,同夥,叛臣。


    “南鶴檸,唉……”


    本來想偷聽北月擎心裏話的南鶴檸裝不下去了。


    她裝的挺累,腰酸背痛的,就聽到了一聲歎息,早知道就不裝了。


    “擎寶,你也忒壞了!”


    北月擎笑了,“怪我?”


    南鶴檸小手不安分的摸上北月擎的腰,“不怪你,你這麽好看怎麽會怪你,怪我沒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明日啟程,早點睡。”


    說罷,無情的掰開南鶴檸胡亂遊走的手,要不是夜色,南鶴檸就會發現他臉紅到了脖子根。


    南鶴檸笑的有些壞,“什麽嘛,你也太不解風情了,擎寶,今夜月色真美。”


    北月擎雖然聽不懂,但並不影響他理解她說的葷話。


    “我會保護你的。”


    從前他以守護北月為畢生所求,可惜皇室無情,帝王無義,太子無德,他也愧對了師傅的囑托。


    沒得到迴複,南鶴檸有點生氣,在北月擎腿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裝睡。


    美男在側,美色當前,小鹿亂撞,就那麽撞死她心裏,這讓她怎麽睡得著?


    這才想起來,衡兒還在她空間裏,趁著月色,她屏氣凝神,北月衡就那麽滾了幾圈,滾到官差腳下。


    被驚醒的官差以為來了野獸,一睜眼就看到公主倒在腳下。


    衣裳髒的很,頭發也很亂,要不是見慣了流放路上的女人都這樣,都要以為是水鬼。


    “公主?你逃迴來了?去,弄一身幹淨衣服來。”


    官差以為是公主自己逃迴來的,索性也沒多想,就把換上粗布衣裳的公主帶到南瑉西夫婦身旁。


    “衡兒?你沒事,太好了,嚇死娘了,你可算迴來了。”


    南瑉西眼眶泛酸,“迴來就好,別哭哭啼啼的。”


    北月衡看向北月擎的方向,她方才差點以為要葬身長河畔,再一睜眼就在周圍全是金銀的地方,還有不少字畫,但也看到了她母妃的貼身玉佩,她覺得南鶴檸不簡單。


    她明日還是要問清楚,母妃為何拋下她,又為何讓攝政王照顧她,又為何她能擁有皇室公主的身份,卻無皇室公主的尊榮。


    斂去眼中的情緒,“爹,娘,是衡兒不孝,害你們擔心了,博伊呢?”


    南瑉西眉毛一跳,心想,壞了,隻顧著擔心兩個丫頭,忘了還有個兒子,算了,有兩個丫頭,兒子有無都可以,反正他沒武功,有腦子,不至於丟了。


    “管他呢,你沒事就好,他找不到你會迴來的。”


    隻是他們沒想到,此時的南博伊急於找公主,被部落的人擄走了,想用南博伊引出攝政王,以報仇雪恨。


    天剛亮的時候,官差就催促啟程。


    “馬上啟程,前邊繞過若水村,就到龍花山脈了,務必三日之內走出去,所有人都乖點,好好的走路,別生逃跑的念頭,這龍花山脈常年山匪出沒,別沒跑把命搭進去了。”


    南家的人此刻都生了怨言,他們以為有攝政王在,多少能沾點光,流放也是意思意思,誰知道來真的。


    流放路上重重險阻,能到流放地的少之又少,大都死在了半路上,或者逃跑路上,也有不少喪命野獸之口,葬身荒郊野嶺。


    北月擎任由南鶴檸拉著他的手,走在流放路上。


    他多年來忙於政事,極少外出,這是他第一次細看這北月的江山。


    旁邊的南鶴檸卻滿腹心事,衡兒虎口脫險,但她大哥卻沒迴來。


    若水村的惡霸隻怕是忙著查家被搬空的事沒時間動手,難道是部落的人?


    “你說我大哥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北月擎捂住嘴。


    “噓……”


    是馬兒狂奔的聲音。


    十有八九來自京城,南鶴檸身懷空間的事,極有可能已經遭泄露。


    北月擎抱著南鶴檸飛身而起,落在流放之路的邊上。


    腳下踩空,南鶴檸靈機一動,把北月擎扔進空間,雙手死死的抱著樹根。


    隨著一聲“聖旨到,”所有人都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人之後南鶴檸身懷異物,著罪人交出東西,饒其不死,通緝犯北月擎也同流放至北月荒蠻之地,北荒,欽此!”


    “交出罪犯南鶴檸,包庇視為同罪。”


    押送流放南家的官差隨即笑著說,“官爺,你們來遲了一步,攝政王跟南鶴檸雙雙墜崖,官爺不信的話可以搜山。”


    南瑉西看著路邊的腳印劃出去的痕跡,頓時老淚縱橫。


    這下邊不是萬丈深淵,而是石窟。


    “來人,下去搜,若敢欺君罔上,就地正法。”


    在路邊看了一眼,隻看到底下全是石頭,還有不少血跡。


    “大人,有血跡。”


    “諒他們跑不遠,追!”


    等到他們離開,官差後背冒冷汗。


    撲到路邊,小聲說,“王爺?南鶴檸?”


    去而複返的人見官差也在路邊找,這才放心的離開。


    良久。


    路邊傳來南鶴檸微弱的求救聲,“爹……娘……”


    南瑉西眼睛一亮,立馬伸手,官差也不遲疑,搭把手把體力不支的南鶴檸拽上來。


    “王爺呢?”


    “南瑉西,別問了,快趕路,等他們再迴來看到你女兒,我們都得死!”


    他們不得不加快腳步,此時卻有人生了二心。


    南鶴檸還沒從差點掉下去摔死的恐懼中緩過來。


    南瑉西以為她為北月擎傷心,“傻女,你們終究緣分淺了。”


    南鶴檸哭著哭著哭累了,她默不作聲跟在爹娘身旁。


    見她這麽傷心,北月衡還是不忍心,“別傷心,王爺命硬,不會出事的。”


    “……”


    空間裏的北月擎支著下巴,半躺著欣賞他之前匆匆瞥了一眼的東西,把玩著玉佩。


    怪不得太子非要搶,這把活人都能裝進來,哪個凡夫俗子能抗拒?


    沒多久他就犯困了,他本就沒休息好,加上周圍的金山銀山,看的他實在困得不行了,索性直接找了條毯子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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