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對視一眼,哪裏還敢說話。


    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南鶴檸被一個男的帶走了,攝政王擔心追出去了,誰知道這都大半夜了,又迴來了。


    黑著臉跟煞神一樣的,誰看了不害怕。


    偏偏不久前,南博伊也提著劍衝了出去。


    他們也知道其中緣由,隻是任由流放的人跑,他們也沒法交代。


    南家的人竟趁著混亂存了逃跑的心思,皇上追究下來,他們誰也擔不起責任。


    這一路上有攝政王在,他們隻能打奸臣撒撒火,壓根就不敢動南家的人。


    “王爺,南博伊不在,南瑉西夫婦昏過去了,我們這才不敢貿然前行,此處地勢險要,離部落近,也有一個野村,連個落腳地都沒有,王爺息怒。”


    官差生怕攝政王拔劍,令他們當場飲恨西北。


    北月擎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有隱瞞,“可是我不在的時間裏,有野獸出沒?”


    據他所知,南博伊可不是衝動的人,怎麽會不在?


    “王爺,王爺離開的時候,有不少人企圖逃跑,當時場麵混亂,來不及顧得上所有人,故而……故而有人出事了,還請王爺……恕罪。”


    北月擎不願相信,能讓南博伊著急,還能讓南瑉西夫婦昏過去的,隻能是南鶴檸跟公主。


    “擔心南鶴檸?”


    他不願相信心中的猜測,也希望事情不要如他所想。


    官差被逼問的快要哭了,“公主不見了,我問過他們,都說公主一直都跟南瑉西夫婦在一起,期間除了有個人要去打獵,讓南博伊跟他一起,等到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流放路上,當朝公主不見了!


    皇上要是知道了,絕對會把他們剁了喂狗。


    北月擎滿眼憤怒,但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狂怒隻會影響判斷,耽誤救人的時間。


    一路走來,他們的路線並非走的流放的官道,除非被一直跟著,那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好端端的,有人要逃跑,有人要打獵,打獵還要南博伊陪同……


    冷靜思考過後,看向兩個官差。


    官差被嚇得冒冷汗,“王爺有何吩咐?”


    “把南博伊陪打獵的人帶上來。”


    北月擎覺得這種事一個人做不了,因為公主身邊有三個時刻跟著她的人,要支開南博伊,還有南瑉西夫婦,這才要把他們都支開下手。


    官差把人拽著腿扔到北月擎腳下,“王爺麵前,敢說假話,就等著暴屍亂葬崗吧!”


    北月擎看了眼,這人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


    “為何叫他去打獵?”


    這個他,指的就是南博伊。


    見不說話,官差也冒火,此事可大可小,把人找到就仰仗攝政王怎麽說,找不到人他們全都得死。


    一頓暴打過後,還是死活不開口。


    “我試試!”


    赫連盛澤的親信上前,抬手就是“哢嚓”一聲。


    北月擎勾唇,這個赫連盛澤不簡單,部落裏的勾心鬥角比皇室更甚。


    “他擰脖子的聲音,要不要聽聽?”


    “我說我說,是一個人給了我一個饅頭,讓我引誘南博伊去打獵,公主的事跟我沒關係。”


    公主不見了!


    南博伊提著劍順著大路去找,附近野獸頻頻出沒,隻怕兇多吉少。


    南瑉西夫婦受驚昏過去了,奸臣的府醫在照顧,王爺也不知所蹤,這分明就是有預謀的。


    又或者說,那人的目標是南鶴檸,可她恰好不在,於是就對公主下手,這一路走來,並未得罪人,到底是誰敢這麽大膽?


    北月擎突然想起部落附近有許多村莊,他們世代不與外人通婚,村中也有不少惡霸,平日裏靠壓榨欺負別人為生,幾年過去了,隻怕會變本加厲。


    他準備孤身去會會這些惡霸,公主沒事萬事好說,否則的話,他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世上。


    “別走,我有話說。”


    南鶴檸沒受傷,就是中了迷藥沒緩過來。


    “都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官差很想說一句注意你是流放的犯人,攝政王一個眼神,他差點把自己埋哪兒都想好了,哪裏還敢說個不字?


    赫連盛澤的親信也很有眼力勁兒,流放路上能讓官差這麽敬佩的人,絕非泛泛之輩,隨著官差出了門。


    南鶴檸借著北月擎的胳膊起身,意念一動地上多了女子,渾身是血,不知生死。


    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赫連盛澤瞬間爬過去,把女子麵前的頭發撥開,半天不說話。


    南鶴檸也沒多想,隻是把部落裏的事說了一遍。


    “她救了我,拖延時間才等到赫連盛澤來救我,我就把她帶出來了。”


    北月擎覺得赫連盛澤對這個女子不一般,這模樣分明就是受折磨導致的,單憑衣服就判斷出來,可見於他而言,有多重要。


    “本王先去救公主,你們在此侯著。”


    南鶴檸搖頭,“我跟你一起去,你出去嚇嚇奸臣,讓他把府醫借來一用。”


    北月擎破天荒沒有拒絕,他知道南鶴檸並非池中物,也與往日那些隻顧著同他親近,從他這裏得到什麽的女子不一樣。


    “裏邊兩個人給本王救活。”


    與其他去威脅奸臣,倒不如讓官差威脅。


    官差連滾帶爬的就去把奸臣隨帶的府醫拖拽到哭的撕心裂肺的赫連盛澤跟前。


    “救她……快救她……她快不行了……”


    而此時的南鶴檸,她不解為何攝政王走在路上為何總朝著一個方向走。


    就在她以為他迷路的時候,恍惚看到了村莊。


    “若水村?”


    這流放路上還有村落?


    北月擎沒說話,一上來就跟村落的百姓相談甚歡,根本就不像外地人。


    南鶴檸聽的雲裏霧裏,說的好像她一個字也沒聽懂。


    “老伯,帶我去許家,我找許家公子有事。”


    老伯臉色微變,“左拐,直走。”


    南鶴檸哈哈大笑,“沒想到吧?他讓你滾!哈哈……”


    結果就看到北月擎左拐直走確實找到了許家。


    院中一群人圍著什麽,時不時發出猥瑣的聲音。


    “許爺,這妞兒不錯,可以填房。”


    “二子,你說什麽呢?這丫頭長得俊,填房可惜了,通房才好呢。”


    惡霸家?


    攝政王竟然認得村落惡霸?


    公主不見了,找上惡霸?


    南鶴檸內心隱隱覺得,今天這趟不會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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