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起,蔡老太對女人和她丈夫充滿好感。她看著女人對丈夫喂好飯,對著陳亦珊開口說道:“小陳,你來拿兩個大蘋果給你這位大姐姐,讓她洗了給她男人吃。”


    “好的,紅姨。”這時蔡國華在蔡老太病床上架好餐桌板,而陳亦珊正在白色袋子中,取出一碗碗米粉,聽到蔡老太的吩咐連忙停住手,走去床頭櫃上取了兩顆又大又圓的蘋果,拿去遞給女人,說道:“大姐,給。”


    女人推脫說:“留著給阿姨自己吃就好了。”


    陳亦珊笑著說:“大姐你就拿著吧,我們還有很多,桌麵上放不下,其他的都放到地下了。”


    見她不肯接受,蔡老太也開口說道:“大妹子,來到這裏,大家就是一家人,你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你就收下吧,我這裏還有好幾種水果,你們想吃什麽盡管自己來拿。”


    “那我就謝謝了。”女人聽到蔡老太這般懇切言語,也不再拘謹,大大方方接了過來。


    陳亦珊看到女人欣然收下,心裏滿是高興,隻是一直不知對方名號,稱唿起來頗為不便,便說道:“我名陳亦珊,他是我男朋友蔡國華,這是他的媽媽紅姨,還沒請教姐姐貴姓大名呀?”


    女人淡淡一笑,迴應道:“我叫高雅。”


    陳亦珊隨了一句:“果然人如其名。”


    高雅聽了極為高興,樂嗬嗬地說道:“妹子,你太高看我了。”


    吃完飯後,就要去中山公園。今天陽光很充足,是一個可以穿短袖出門的好天氣。不過陳亦珊還是讓蔡老太披上一件外套,如果到時熱的話,可以脫了放進車裏,或者拿在手上。


    一個說“大妹子,我們出去了”,一個說“雅姐,我們走了”。在準備充分後,陳亦珊身上背著一個包,挽著蔡老太的手臂,跟高雅揮揮手,走出病房。


    蔡國華已經走在前頭,先去地下室停車場開車。他把車開出來,來到露天停車場出口前方,老媽和女友已經等在那裏了。


    等兩人都上車後,蔡國華朝著外馬路往前開,然後左拐進入汕樟路。在沒有導航的年代,出門為了不讓自己迷路,都是靠著地圖。蔡國華行李包裏就備有地圖,他在出發前就研究過從醫院到中山公園的路線。


    陳亦珊看向車窗,欣賞著沿途的風景。其實她對汕頭這個地方挺好奇的,身為全國四大特區之一,它一定有奇特之處,自己沒發現而已。因為她隻是在醫院周圍轉了一圈,所以所見有限。


    看了一會,看見蔡國華把車左轉進入中山路,陳亦珊這才收迴目光,對著蔡老太問道:“紅姨,你以前來過汕頭玩過沒?”


    這時蔡老太也正看著窗外,聽見陳亦珊問她話,緩緩轉過頭,一臉祥和的說道:“醫院倒是來過兩三迴,玩了一次也沒有。不過廣州和深圳我倒是去過幾次。”


    前麵是綠燈,右轉是紅燈。


    車子在中山路與大華路交叉口,靠右停了下來等紅燈。陳亦珊不解的問:“我們不是要去中山公園嗎?怎麽不直接走中山路,幹嘛要右轉?”


    蔡國華笑笑說道:“我們要從東門進,我研究過地圖,走大華路要近一些。”


    又開了一段距離,車子從大華路左拐進去迎春路,蔡國華邊開車邊開口說道:“快到了,這段路進去。”


    沒一會兒,就到達中山公園了。在春杏路找到了一個停車位,然後下車來打開後座車門,讓老媽下車來。


    在蔡老太走下車時,陳亦珊已從另外一邊車門出來了。


    中山公園是完全免費的,但門口還是有一個保安亭。蔡國華走在前麵,後麵蔡老太和陳亦珊挽著手跟著,入口看過一段小橋。


    蔡國華迴頭對兩女介紹道:“中山公園很大的,有三百多畝地,四周還是環水的。裏麵還有多個湖。”


    一路走來,公園裏麵真是有山有水,有不少遊客踏青,也有本地居民進來釣魚。公園也確實是大,仿佛走不到盡頭,大片大片水域不說,走過湖中走廊,露出草地,穿過樹林,爬過假山。


    他們在湖中亭逗留的時間最久,幾個亭子連在一起,亭中有板凳,以供遊客休息。蔡老太喜歡在亭子中欣賞著水裏的魚兒,在自由自在的遊來遊去。


    最後離開亭子時,蔡老太說了一句,“可惜現在湖中沒有荷葉,如果七八月份來,滿湖中荷花盛開時,那才叫美景。”


    蔡國華詫異的問:“媽,你又沒有來過中山公園,怎麽知道八九月這裏會有荷花盛開?”


    蔡老太露出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答道:“這不是常識嗎?我們南方,有水域的公園,大部分都會種有荷花這種觀賞很強的水生植物。”


    蔡國華撇撇嘴,迴應道:“我還以為你以前來過呢。”


    他們還沒走出水上走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唱歌,還有拉二胡的聲音。


    “去看看怎麽樣?這歌聲很嘹亮。”陳亦珊發表了意見。


    蔡老太和蔡國華點點頭同意。他們聞著歌尋去,一路沿著湖邊路走,最後來到一塊露天平台上看到了一大群人在圍。歌聲和各種樂器的聲音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三人擠進去一看,原來是一個樂隊在演奏,除了那個拿著話筒唱歌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其他的都一些老頭,有吹笛子的,有拉二胡的,有敲擊揚琴。


    看了一會兒演奏,陳亦珊身上手機響起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本地電話號碼。


    陳亦珊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拿著手機在他們麵前晃了晃,說道:“國華,紅姨,你們先在這裏看一下,我去接個電話。這裏太吵。”


    兩人點點頭,蔡老太開口說道:“去吧。”


    陳亦珊走遠了一些,感覺不受歌聲幹擾了,才把電話接了起來,說道:“喂,你好,你是哪位?”


    “你好,你是小陳嗎?我是馬芳。”電話裏傳來了老人說話的聲音。


    “馬芳?”陳亦珊跟著念了一遍,這才想起好是誰來,開心的叫道:“我是陳亦珊,你是馬奶奶呀。”


    她就是一個月多前摔倒被陳亦珊送去陳店華僑醫院的馬奶奶,之後馬奶奶曾去公寓找過陳亦珊兩次,第一次是她孫子洪濤帶她去的,第二次是她自己去的。


    聽見馬奶奶說道:“我下午去公寓找你,收銀台的小妹告訴我,說著你在汕頭醫院陪護一個生病的老人。”


    陳亦珊迴應說道:“是的,是我男朋友的母親,她在醫院住院。”


    兩人閑了幾句,因為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就掛掉了電話。


    陳亦珊走迴找蔡老太和蔡國華時,蔡國華對陳亦珊說:“迴去了,等一下有人要來醫院看望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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