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雖搞不懂裴矩為何不讓自己和陳驍梵算下去,但機靈的他已然感覺出了不對,也不管陳驍梵願不願意,扯著胳膊就往外走:


    “裴大人,我們倆身體不舒服,請幾天假。”


    “好好好!”


    見岑墨如此識相,裴矩的臉上頓時蕩漾出一臉的褶子,笑容可掬的揮手道:


    “二位隻管歇著,多歇幾日,賬目的事,不著急,不著急。”


    二人出了民部,岑墨這才鬆開了陳驍梵的胳膊:


    “師兄,你怎的這般死心眼,沒發現那老小子是不願意讓我們算那些賬嘛?”


    陳驍梵搖了搖頭:


    “光顧著幹活了,沒注意聽,還以為他真是一片好心,怕我們累著呢。對了,他為啥不願意讓我們算賬呀?”


    岑墨道:


    “我也不曉的,按說那都是些陳年老賬,就算賬目有問題,也查不到他的頭上,咱們算出來,是省了整個民部的事,他應該高興才是,可你看他那張臉,拉的比驢都長,跟搶了他們家錢一樣,唉!算了,咱們也別猜了,反正又沒啥處罰,還許了好多天的假,樂的清閑。”


    陳驍梵閉著眼睛,努力的迴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師弟所言極是,裴大人確實是在阻止我們繼續算賬。你我剛到民部,萬不可得罪了上官,不如就此歇息幾日,也好迴村侍奉下師伯。”


    話到此處,口中驀地發出一聲長歎:


    “唉,咱們走後,師伯身邊便沒了侍奉之人,也不知過的怎麽樣了。”


    岑墨笑道:


    “應該沒問題吧,有九叔和那麽多鄉親們在,還能餓著他不成。再說了,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師伯的手藝,他是虧待自己的人嘛?”


    陳驍梵依舊滿臉的憂心:


    “九叔雖在,卻是外人,如何能有咱們這些弟子貼心,說到底,九叔隻是鄉親,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可師伯對我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這等恩情,便是接到府中,常年侍奉也是理所應當。


    也怪我,忙起來,竟把師伯忘了,唉,不說了,咱們還是快些去吧,想來師伯這會,肯定也想我們了。”


    岑墨點了點頭:


    “對對對,趁著天色還早,咱們快些去吧,不然又會罵我們沒良心了。”


    二人約好城門口碰頭,各自迴家牽了驢,按著約定在城門口碰了麵,一起朝玉山村而去。


    沒辦法,窮啊。


    科舉之前,銀錢就花完了,俸祿至今未發,實在買不起馬,就是這驢,也是來的時候,從村裏拐的。


    倆人一邊趕路,一邊閑聊,不知不覺便過了藍田,眼瞅著玉山村就在眼前,突有一騎絕塵,風一般的從二人身後飛過,一時間塵土飛揚,把二人裹在了當中。


    岑墨、陳驍梵沒有防備,竟雙雙被沙土迷了眼睛,氣的岑墨破口大罵:


    “趕死呢,跑這麽快幹嘛?”


    陳驍梵也是惱的不行,揉著眼睛吼道:


    “你騎馬看著點,這麽窄的路,撞到人怎麽辦?”


    ‘籲!’


    二人話音剛落,那人便吆喝一聲止住了馬蹄,調轉馬頭一瞅,見二人穿著青衣,知道是官身,連忙拱手道:


    “二位,對不住了,在下有點急事,所以騎的快了些,還請勿怪。”


    說罷,不待二人開口,便轉過馬頭,衝著馬屁股就是一鞭子,眨眼的功夫便沒了蹤影。


    岑墨用力揉了揉淚吟吟的眼睛:


    “師兄,我怎麽看著,他好似也是去玉山村的,該不會也是去找師伯的吧?”


    陳驍梵仰起脖子,努力的向前望了望:


    “確實是去了玉山方向,不過那邊村子很多,也未必就是去找師伯的。”


    岑墨搖頭道:


    “不對,咱們二人都穿著官服,他明明知道得罪了咱們,卻隻迴頭應付了一聲,並未下馬謝罪,分明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裏,想來定也是官身,要不就是大戶人家的家仆,若不然豈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再說了,咱們在村中住了那麽久,何曾聽說,附近村中有如此人物。”


    陳驍梵聽了,悚然一驚:


    “師弟所言極是,此人十有八九是去找師伯的,就是不知是福是禍,你我快些趕路,莫要在此耽擱。”


    岑墨道:


    “師兄,不用這麽緊張吧,玉山村那麽多人,就算有什麽歹意,一個人也沒用啊。”


    嘴上說著,手卻不自覺的用力的拍了下驢屁股,那驢吃痛,速度頓時快了許多。


    陳驍梵見了,連忙拍驢跟上。


    待到了村裏,倆人不敢稍停,直接去了嶽老九的院子,拴好驢進去一瞅,卻沒有曾小帥的蹤影,出門一問,才知師伯去了村後麵的院子,便急忙忙的趕了過去。


    到了村後,遠遠瞅見一所院子門口拴著匹馬,對視一眼,一路小跑趕到院子門口,往裏一瞅,卻見自己的師伯,正拎著根木棍在院子裏溜達,方才騎馬的人,則是堆著一臉阿諛的笑容,跟在師伯屁股後麵打轉。


    仔細一瞅,認識,於家嫡子於俊義,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裏。


    又互相看了一眼,齊聲道:


    “師伯,我們迴來看你了。”


    曾小帥因為憋了一肚子好,就等著於俊義迴來挨揍。


    誰知這丫的圓滑的很,自己審了半天,從時間到事情,竟是滴水不漏,挑不出一丁點的錯,正拎著棍子在那生悶氣,突然聽到岑墨喊自己,心中大喜,可來了能揍的了。


    急迴頭道:


    “你們倆怎麽迴來了,敬播呢?”


    岑墨道:


    “這個,師伯,我二人都在民部,不與師兄一起辦公,來時沒和他商量,故而未一起來。”


    曾小帥臉一拉:


    “敬播這個沒良心的,平日裏忙就算了,放假竟也不過來看看我,下次碰見,定要打死他。”


    陳驍梵慌忙解釋道:


    “師伯,您誤會師兄了,今天並非旬假之日,是我二人擔心師伯,專門請假來的。”


    曾小帥斜著眼瞟了一眼陳驍梵。


    對於陳驍梵的話,他還是比較相信的,人實在,也憨厚,向來有一說一,最多是個憋著,壓根不會撒謊。


    皺了皺眉頭,轉向後麵的人道:


    “俊義,這便是你的兩位師兄,還不趕緊過來見禮。”


    於俊義連忙上前,衝著二人一揖到地:


    “於俊義見過二位師兄,剛才怕耽誤師伯的事,路上跑的急些,不想竟衝撞了師兄,還請師兄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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