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鍾並不追趕眾軍漢,迴頭看那小姑娘,花月影鬆開了她,她撞撞跌跌的跑向倒地的爺爺,近前細看爺爺已經死絕身亡,唿天搶地的嚎哭,繼而以頭撞地,砰砰的幾下撞的滿頭鮮血淋淋,昏死了過去。


    眾人不禁淒然。


    軍兵鳥獸散後,眾多聚集在橋頭的流民、客商、馬隊爭搶著免費過橋,一時間橋上擁擠不堪。


    林晨鍾出錢請了四個身強力壯、膽子又大的路人幫著把四具屍體掩埋,那些人建議:“把老漢和大哥入土為安是應該,那兩具聖靈軍的屍體就別費事了,直接扔河裏喂鱷魚算了!”


    林晨鍾於心不忍,說:“縱然他們生前多行不義,但是以命償債,死者為大,讓他們安息吧!”


    那四個路人不以為然,其中一人的說:“公子爺,好心會有好報,但是好心也要分清對象才有意義,比如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殺了這些狼狗為民除害就是替天行道的義舉,值得稱道,但是可憐這些披著人皮的禽獸實在是多此一舉!我們說句不恰當的話,如果今天如果是你們倒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們扔下河裏喂鱷魚去……”


    不等林晨鍾在說話,那四個人抬著兩個聖靈軍的屍體吐了幾口口水後毫不猶豫的扔進了橋下,血腥味道馬上引來一群鱷魚將屍體拖入河中消失不見。


    古麗奇怪的問道:“這裏怎會有這麽多鱷魚聚集棲息?”


    一個路人解釋道:“這位小姐,你有所不知:這條河名叫兩界河,河這邊是富裕省界,過了橋那邊就是西山省界,是這方圓幾十裏過河的必經之路。原本這河裏沒有鱷魚的,幾年前聖靈軍來了以後趕走了巴丘軍,在這裏放生了不少鱷魚,阻止泅渡的路人,逼著大家過河必須走這座橋梁,他們設卡收費,所有逃卡闖關的,被他們抓住了直接扔下河裏喂鱷魚以威脅路人。後來很多流民過路交不起錢,也被他們活體扔下河喂了鱷魚。這裏鱷魚生活好,不愁供養,長的膘肥體壯,繁衍生息,再加上別處的鱷魚也聞著腥味聚集而來,數量日益增多,就聚在這裏不走了,每天就張著嘴等著吃人肉呢——這年頭鱷魚的日子比人好過啊,頓頓有肉吃,下輩子我爭取脫生成條鱷魚吧……”


    那人分外悲憤,眾人聽的毛骨悚然,江悠悠義憤填膺的問道:“高價收過路費的混賬事和土匪攔路搶劫有什麽區別?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難道這橋是聖靈軍花錢修的私產,不肯給百姓免費使用?”


    一路人答道:“那倒不是,這座橋原本是武晟國江氏皇族主政時期西山省和富裕省集資修的,為的是便利交通,方便河兩岸百姓,屬於政府公產,百姓可以自由通行,不過路費的。後來巴丘軍打開以後,築起了橋頭堡,開始設卡收費,但是過路費隻要一個銅幣,百姓有怨言,但還可以接受;自從聖靈帝國建立,殷皇族主政後,聖靈軍攔路設卡,每人次一個銀幣,坐地起價長了整整10倍!暴力盤剝過往行人,誰敢不從?有異議的都被扔下河喂鱷魚了!哎……武晟國江氏皇族治下的好日子一去不返了!如今鄉鄰能走的都往東走逃往東海國投親靠友去了,實在走不了的——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百姓水深火熱,煎熬至於斯也,紅玉公主江悠悠聞言不禁暗暗垂淚。


    古麗問道:“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那人道:“我們幾個都是本地人,家住附近,一直在河兩岸販賣貨物討生活,來往次數多了,所以知道……”


    那四個路人將老漢和打抱不平被怨殺的中年男子抬到路邊山林中挖坑掩埋,而後拿了錢自行離去,臨走前勸眾人道:“趕緊走吧,一會聖靈軍報複的大隊人馬殺到,你們勢單力薄未必能應付,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走為妙!”


    四人慌慌張張的離去,那女孩還在昏迷中,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有靈花的普通人,帶著她多有不便,不知該如何處置。


    花月影主張給她些錢讓她自謀生路,江悠悠不同意說:“這姑娘不知道還有沒有親戚可以投靠,這兵慌馬亂的世道,她若是孑身一人,再有些姿色,縱然給她些錢恐怕也難以保全,救人救到底,我們且問問情況她再說!”


    江悠悠釋放神技將那女孩額頭上的磕傷愈合,將她喚醒,那女孩嚎哭著匍匐在爺爺墳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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