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公子的好意了。蘇某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蘇佰樂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想從他身邊過去。


    “蘇小姐這是為何?”


    王君佑可以說是堵了她好幾天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麽可能會讓她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離開?


    是以,他想都沒想就伸手又攔住了她的去路。


    蘇佰樂臉上一寒,不悅地看著他,說道:“王公子這是做什麽?”


    “蘇小姐,能否賞王某一個麵子,王某有個不情之請,隻不過在這大街上,王某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來。還請蘇小姐移步前麵的茶樓,王某保證不敢對小姐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來。”


    蘇佰樂臉色一黑,隻是掃了他一眼,便頭也不迴地往家裏走去。


    “蘇小姐!”王君佑再一次喊住了她,他一臉熱切地看著她,說道:“蘇小姐,其實王某真是有個不情之請,還想蘇小姐成全。”


    王君佑一而再再而三的擋下她的去路,蘇佰樂不由得大怒斥責道:“王公子,所謂男女有別,請你自重!”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蘇佰樂也不好和他翻臉就在這裏幹起架來。但是,如果真的是惹毛了她,她也不介意再被人當成稀奇的人來看。


    前兩天被季家的人五花大綁著從這裏走過去,今天,反正她也是沒臉沒皮的人了,大不了再讓人圍觀一次,她也不會那麽在意。


    王君佑被她一吼,當下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一想到她所使的那絕頂的劍術,再加上對她也不是很了解,他思籌片刻,很快就將臉上那抹不自在的意味抹了去,他幹笑了一聲,道:“既然蘇小姐不肯移步,那王某便於在這裏明說了吧。”


    蘇佰樂冷眼瞧著他。


    她強按下心中的怒意,不耐煩的對他說道:“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了吧。我還要趕迴去做飯呢!”


    一聽到她說要趕迴去做飯,王君佑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既然如此,不如王某隨小姐到府上一敘,如何?”


    蘇佰樂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說什麽?你是說……”


    是自己理解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他是在說要隨自己迴家,還是要自己隨他到他府上一敘?


    王君佑向她揖了個長揖,他的身子直直地彎了九十度:“蘇小姐,王某是說,王某願意隨蘇小姐到小姐府上一敘。這大街上人多口雜,有些什麽事情,王某也不想讓其他人聽了去。”


    我勒個草的!


    蘇佰樂在心裏咒罵了一句,她白眼兒一翻,沒好氣地說道:“隨你!”


    說罷,她頭也不迴地往家裏走去。


    一路上,蘇佰樂真想跳進自己的空間,以甩開這個跟屁蟲。


    可是王君佑就像是吃定了她,總是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幅彬彬有禮的模樣。


    蘇佰樂看到他如此,也隻得認命的帶著他在郡州轉了幾個大圈。


    她就沒相信,自己向來跑跑跳跳習慣了,而他一個富家公子哥兒,也能吃得了這個苦頭。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眼瞅著自己快到家了,王君佑竟然依然隻是和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不叫苦,也不叫累。


    蘇佰樂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蘇平挎了個籃子從院子裏出來。


    蘇平一看到了她,就對她行了個禮,笑道:“小姐,您迴來了?”


    “蘇小姐,原來你住在這裏?”王君佑不等蘇佰樂迴話,搶先一步就進了院子。


    蘇佰樂看著蘇平,也不去管王君佑了,問她:“蘇平,你這是去做什麽?”


    蘇平笑道:“小姐,夫人說想吃些新鮮的蔬菜,讓我到市集去看一看。對了,小姐,您看您想吃點兒什麽,我一並給您帶迴來?”


    蘇佰樂哦了一句,“你去忙你的吧,我想吃的話,自己會去買。”


    蘇平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神情,她隻得點了點頭說道:“是,小姐,那奴婢這就去了?”


    “好,你去吧,早去早迴。”


    蘇佰樂朝她揮了揮手,便抬腿進了院子。


    等到她進了院子,就聽到王君佑在屋子裏對蘇父說道:“伯父,您幾位不是在季府住得好好的嗎,怎麽想到要搬出來了?”


    屋子裏傳出蘇父的聲音:“唉,那總歸是季家的地方,哪裏是我們這等粗人能住得習慣的?我們都是在地裏勞作了一輩子的莊稼人了,若是讓我們閑下來,我們又哪裏能閑得住呢?”


    “伯父此言差矣!”王君佑說道:“你們老了,到了這歲數也是該享受天倫之樂了。你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郡州,自然要卸下你們在老家時的那股子力氣了。是時候享受享受了。”


    “不知王公子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蘇父還想說些什麽,蘇佰樂就聽到蘇母的問話了。


    不等王君佑開口,蘇佰樂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對他說道:“王公子,你方才說有什麽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


    王君佑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


    他沉吟了片刻,說:“是這樣的,那一日,我見蘇小姐身手不凡,更是醉心於蘇小姐的那神奇的劍術。王某今日冒然前來,為的就是想一睹那劍招的風采。不知蘇小姐能否賞王某一個麵子?”


    蘇佰樂哦了一句,但她卻是會錯了意:“你是說,你還想被我再教訓一頓?”


    “蘇小姐真是愛說笑。”王君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其實,我是想拜蘇小姐為師,想讓蘇小姐將那劍術傳授於我,不知蘇小姐能否割愛?”


    蘇佰樂眨了眨眼睛,她木然地看著他:“你說什麽,你是說要我教你劍術?”


    “不錯。”王君佑不等蘇佰樂答應,當下便朝她跪了下去:“蘇小姐,王某求您的了。如果蘇小姐能割愛,將來,哪怕是讓王某上刀山下油鍋,王某也絕不會眨一下眼睛。”


    蘇佰樂那天和他打鬥時,蘇母是親眼見過的。


    但是蘇父卻是不知情。


    蘇父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臉上一黑,對蘇佰樂說道:“樂樂,這是怎麽一迴事?”


    蘇母急忙說道:“她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樂樂有五年不在我們身邊了,不管她在外麵做了什麽,她學些功夫伴身,總歸是沒有壞處的吧?”


    “你想想看,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會去學功夫?再瞧瞧那個謝小香,樂樂在他們苗家過的又是什麽日子,你是沒看到。這些事情,我原本是不想和你說的,但是,今天既然被王公子道破了,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吧。”


    “樂樂隻是會一些拳腳功夫而已。”


    蘇父大怒:“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麽不好非得去學那些拳腳功夫!你倒真是越來越能耐了!說,這功夫你是和誰學的?”


    蘇佰樂穿越過來這麽多年,雖然在蘇家隻過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便出嫁了。之後,便很少在蘇父蘇母麵前盡孝。


    是以,她可以說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蘇父動怒。


    以往蘇母動怒時,總是靜靜的坐在那兒,不哭也不鬧,隻是死死地盯著自己。


    ——蘇父這樣的發火方式,蘇佰樂才是最怵的。


    一看到父親動怒了,蘇佰樂想都沒想就噗通一聲便跪在了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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