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幹納盆地呈三角形,東西長300公裏,南北寬170公裏,總麵積22,000平方公裏,海拔330至1000米。


    最關鍵的是,費爾幹納盆地以物產豐富著稱,以中亞五國1%的土地麵積,養活了22%的人口,常住人口多達六百萬。


    ****


    “這個費爾幹納盆地聽起來還真是個好地方,反正咱們現在已經沒事了,正好去那裏轉轉。”賈磊看著四周忙忙碌碌在往車上裝行李的人說。


    “可是你不是還趕著迴莫斯科去領報酬呢嗎?”向喜拿著個板子,一邊擰螺絲一邊問。


    “放心吧!我的報酬放在那裏又不會跑,再說咱們要通過那裏才能到其他國家坐火車,去一趟不過是順路的事。”賈磊說。


    “向喜你還沒明白嗎?賈磊要去那裏並不是因為順路,也不是去玩兒的,他那是奔著那裏的馬去的。”莫北一邊把他們的行李放到大巴頂上一邊說。


    “我就是奔著馬去的又能怎樣?那可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呀!難道你們就不想去看看嗎?”賈磊指著眾人問。


    “當然想看了!作為一個男人誰不喜歡馬啊?尤其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那可是每一個華夏人都想見識一下的寶貝。”羅楠走過來說,他後麵有一個老外殷勤地幫他提著行李。


    “可是我聽這裏的老鄉說那種汗血寶馬很稀少,就算我們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羅楠皺著眉頭說。


    “嗬嗬……!羅楠你該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賈磊想要看的東西怎麽可能看不到嗎?他這個人可是有絕招的!隻要他拿出錢使勁砸肯定能看到,我估計咱們到時候還能借著賈磊的光一飽眼福呢!”莫北笑著說。


    其他人聽了都讚同的點點頭,畢竟賈磊一路上靠砸錢確實辦成了不少事情。


    “羅先生我們家的車打不著火了,能麻煩你幫我看看嗎?”一個老外走過來,彎著腰尊敬的問。


    “行!我馬上就來!”羅楠擼起袖子走過去。


    “我覺得咱們這次虧了!早知道我還不如直接買輛新車呢。”賈磊看著慢慢聚聚過來的人群說。


    “可是老板,你買了新車也隻能用一次,我們搭便車挺好的還能幫你省錢。”向喜趕緊說。


    “傻孩子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哪?原本老板娘要求我們一起同行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個大好人呢。可是現在看來,他們明顯早就盯上你們幾個了。畢竟俄羅斯的專家都走了,他們的車壞了就沒人會修!他們把咱們拉著一塊走,這一路上就不怕汽車出『毛』病了。”賈磊說。


    “修個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我們閑著也是閑著,老板娘她們讓我們搭便車,我們幫忙修車可以還人情嗎。”向喜說。


    “要是隻有老板娘家的車我是不在乎的!可能你看看,這條車隊裏頭可有上百輛汽車呢,就靠你和羅楠外加一個本地會修車的司機的,路上萬一出點什麽事,你們兩個還不累死呀。”賈磊說。


    “嗯……這人的確有點多!”這迴連一直在幹活的陳東都點點頭。


    ****


    “我們這麽多人一起遷徙也是沒辦法的事,新總統是什麽人我們都知道,他這個人沒什麽太大的能力,根本壓不服手下的各大派係,杜尚別『亂』起來是早晚的事。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們就隻能搬到別的地方去住了。”老板一邊開車一邊對賈磊說。


    “所以你們之前在等,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能當上總統嗎?”賈磊問。


    “是啊!如果新總統是個有能力的人我們就不搬了。”老板娘抱著5歲的小女兒點點頭說。


    因為開旅館經常有客人要用車,老板娘自家有一輛二十個月的小巴士。以前是用來拉旅遊團的,現在搬家正好用上了。


    “可是你們想搬家也不用這麽急吧?新總統前天才選出來,你們這群人今天就急著搬走,就算你們提前有準備這也太倉促了吧?”賈磊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獨立以後我們國家裏的環境是越來越『亂』了。你來的這幾天之所以這麽平靜,一方麵是因為大選,另一方麵是因為聯合國和好多國家的人都在杜尚別,各大派別都給聯合國一個麵子把手下的人拘束了。我們這些人隻能趁著聯合國的人還在,路上太平的時候趕緊走,再拖下去以後路上就不會這麽平安了。”老板一邊開車一邊說。


    “可是你們確定費爾幹納盆地就一定會平安嗎?”賈磊問。


    “現在我們國家哪裏還有平安的地方啊!費爾幹納盆地雖然也很『亂』,但留在那裏至少不會餓肚子,實在不行還可以偷渡到其他兩個國家去。”老板娘歎了一口氣說。


    “你們這群人都是這麽想的嗎?所以你們才會一起行動嗎?”賈磊迴頭看了一眼長長的車對問。


    “對呀,大家都是怎麽想的!搬家的事已經計劃了好幾個月了,大家聚在一起走人多勢眾,這樣路上可以安全點!至少那些隻有三五個人的小劫匪團夥是不敢來找車隊的麻煩的!”老板娘說。


    “那你們就沒想過搬到別的國家去住?比如說華夏?”賈磊問。


    “我們不想去!至少在這裏我們和其他人的長相語言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我們依然生活在國內。再說去華夏的路太難走了,還要經過塔克拉瑪幹沙漠,走到有人的大城市至少要花上一個月。而去費爾幹納盆地隻要兩天!”老板說。


    這麽多人一起遷徙速度自然不快,車隊以時速六十公裏的速度前進著,冬天的帕米爾高原的天空很藍,路上遇到的湖泊也很藍,而且還因為裏麵含不同的礦物質好多湖水還是紫『色』或綠『色』的。


    “西王母的瑤池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這裏美的就好像是仙境一樣!”賈磊站在一個淡綠『色』的湖邊張開雙臂說。


    “哢嚓!”羅楠舉起手裏的相機幫賈磊留下一張珍貴的合影。


    “相機哪來的?”賈磊聽到快門聲音後,迴頭問到。


    “車隊裏一對老夫妻的,相機的快門出了點『毛』病,他們拿過來讓我幫忙修的。”羅楠說。


    “那現在修好了?”賈磊問。


    “嗯!修好了!”莫北點點頭說。


    “那你就和他們說說,看他們能不能把相機借我們用幾天。”賈磊說。


    “你要借相機幹嘛?”羅楠問。


    “當然是拍照了,初冬的帕米爾高原多漂亮啊,藍天白雲外加遠處的雪山,不論任何一個角度都美得像畫一樣。這麽純淨的天空,在國內的大城市是永遠見不到的!這天藍的真美呀!”賈磊看著高原上空的天空說。


    “你後邊的湖水也很漂亮!”羅楠點點頭說,然後他又舉起相機把他人都招唿過來一起拍了張合影。


    “換人,換人!讓羅楠也過來拍一張。”賈磊急忙說。


    “換人多麻煩呀!你等著我這就喊老板來幫咱們拍照,這樣咱們就能拍張全家福了。”莫北說著跑到路邊休息的隊伍裏,把旅館老板拉出來。


    “哢嚓!”一張合影記錄下賈磊91年時的樣子,他笑的很開心,就好像帕米爾高原上的天空一樣純淨。


    “哢嚓!”,“哢嚓”,


    賈磊脖子上掛著相機,對著路邊休息的車隊開始拍照,大家看到鏡頭全都不在意,人群裏還有人對鏡頭揮手笑了笑。


    “給我們也拍張照吧!”老板娘的幾個小孩,推推攘攘的走過來說。


    “去把你爸媽也叫上,給你們拍張全家福。”賈磊拍了拍其中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的頭說。


    “好!我這就去找人。”小男孩說完笑著跑出去了。


    這一刻的車隊裏,到處充滿了歡聲笑語,女人們聚在湖邊清洗吃過的餐具,孩子們躲在車隊裏捉『迷』藏,男人們趁著這個機會躲在外麵吸煙……


    ****


    車隊就這麽斷斷續續地走了兩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費爾幹納盆地入口處的城市苦盞,這是一個非常繁榮的城市。


    這個五六百人的小車隊,在這個城市進行了最後一次補給,因為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了,大家需要采購的東西有點多,於是車隊就在這裏多停了半天。


    賈磊趁著這個機會到附近逛了逛,買了幾個膠卷和一份地圖。


    “這個地方的邊境線真的好複雜呀?”賈磊無語的看著那張詭異的地圖說。


    “真的很複雜!”其他人也點點頭說。


    “這個邊境線當初是怎麽定的呢?”賈磊把臉貼在地圖上,使勁看著問。


    “你們說邊境線嗎?這個我知道。”賣地圖的老大爺突然說。


    “你聽得懂我們說話嗎?”賈磊問。


    “當然聽得懂啦,我年輕時跟著商隊去過華夏,我們這裏也經常有外國商人過來買地圖,我懂好幾國語言呢。”老大爺笑眯眯的說。


    “那你為什麽還在這裏賣地圖啊?給人去做翻譯掙的錢可比這多。”賈磊問。


    “你可別小看我這個賣地圖的生意,我掙的錢可不少。這些地圖全都是我自己家印的,賣一張出去我能掙五美元呢。我這裏還有些寫著注意事項的小冊子,你們要嗎?”老大爺問。


    “不用!我們隻是過路的,用不著這種小冊子。”莫北拒絕說。


    “你們先聽我說完再決定買不買吧!就說你手裏這個地圖吧,邊境線之所以會劃分成這樣,就是因為蘇聯人不希望我們幾個國家關係太好,所以才把邊境線定成這樣的。”老大爺說。


    費爾幹納盆地位於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三國的交界地區。


    圍繞著費爾幹納盆地,這三個國家邊界如同犬牙般蜿蜒交錯,看起來挺『亂』的但是其中卻有某種意義上的規律。


    “蘇聯人當初打著公平的旗號,把這個三家有爭議的聚寶盆同時分給了三個國家,他們把費爾幹納盆地的西部入口區域分給了塔吉克斯坦,也就是我們苦盞這裏。”老大爺在地圖上指了指說。


    “這裏好像就隻有這一個入口吧?”賈磊看著地圖說。


    “對!然後他們又把盆地中間的最富饒的大部土地分給烏茲別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幾個大城市都集中在盆地裏,這可是費爾幹納的精華。”老大爺又指著地圖中間說。


    “噢!還有呢?”賈磊又問。


    “還有啊?你看到周圍的這一圈山脈了嗎?”老大爺問。


    “看到了!”大家點點頭說。


    “盆地邊緣地帶的這圈高地山脈歸吉爾吉斯斯坦,站在這高山上可以把盆地內的所有城市全都看在眼裏。”老大爺說。


    “這三家的邊境緊緊的挨在一起,就不怕他們打起來嗎?”賈磊問。


    “可能有些人就是希望我們打起來吧!”老大爺說。


    “這些都不重要,對你們這些外人來說,最重要的是地圖上這些小圈圈!”老大爺指著地圖上大大小小的幾個圈說。


    “這些圈是什麽意思?”賈磊趕緊問。


    “這些圈兒都是飛地,你們路過盆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一不小心走過界,走到圈裏麵去。那樣會惹麻煩的!”老大爺說。


    “飛地?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這裏最小的圈放在現實裏大小也就一平方公裏吧,這麽大點兒的地方也能叫飛地嗎?”賈磊震驚的問。


    要知道某些有錢人家裏的豪宅,都比這個麵積要大。


    “當然算了!這個領土在國際上都是被認可的,你們如果不小心闖到這些飛地裏,會被當地人抓起來的。所以你們最好再從我這裏買個小冊子,了解一下當地具體的情況。”老大爺又把小冊子遞過來說。


    “我們買!多少錢一本?”賈磊趕緊問。


    “10美元一本!再加5美元還送一本英語翻譯小冊子,有什麽話你不會說可以拿著冊子指著上麵的句子給當地人看。”老大爺樂嗬嗬的說。


    “給你錢。”賈磊趕緊掏出錢遞過去,換迴了一大一小兩本冊子。


    ****


    “這個當初分地盤兒的人可夠壞的了,一看就是當兵的。”莫北拿著地圖說。


    “對呀!塔吉克人控製著西部進入盆地的唯一入口兼戰略通道,掐斷盆地內烏茲別克人大部分城市通往外麵的最方便的道路,不走這條道烏茲別克人就隻能翻過高山才能迴到國內。”陳東說。他是偵察兵出身,對地形特別敏感。


    “還不止這樣,吉爾吉斯人控製著盆地四周的高地山脈,還有這些山脈是流向盆地的河流源頭,間接控製著盆地的水源。另外兩個國家都不敢惹他們,而且他們還最窮,隻能眼睜睜看著肥得流油的地盤兒流口水。”向喜也說


    “勢力最大、最有錢的烏茲別克人表麵上看是占了大便宜,實際上卻處處受製於人,這三家現在屬於三足鼎立,關係極其惡劣!再加上各國裏麵還有其他國家的飛地,平常矛盾肯定不少。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打起來了!”羅楠分析說。


    “天啊!原來一張地圖也有這麽多講究嗎。”賈磊抓狂的說。


    “這張地圖很重要!你手裏的那本小冊子也很重要,這次多虧你提前把東西買了,不然我們貿貿然的闖進去,很可能會出事的。”莫北說。


    他以前都是單兵作戰,對這種戰局上的大事,了解得不像其他人那麽清楚。


    ****


    “咦?你們居然買地圖了?還是塔克大爺家的地圖,看來又有人上當受騙了!”迴到駐地後,老板看著賈磊手裏的地圖說。


    “什麽?我們上當了!難道這個地圖是假的嗎?”賈磊震驚的問。


    “地圖不是假的,隻是塔克大爺賣得比一般人要貴一些罷了,別人賣這種地圖都是一張一美元左右。塔裏大爺賣5美元,還會的搭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板娘也湊過來說。


    “他這樣就沒人管嗎?你們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和他是一夥的嗎?”賈磊震驚的問。


    “我們和他可不認識,但是一個會說幾國外語專門賣高價地圖騙外國人的老大爺,在費爾幹納盆地附近可是特別有名聲的,他不會騙本地人的。我們來之前都打聽過了!”老板笑著說。


    “啊!這豈不是和國內旅遊區門口那些人差不多嗎!”賈磊這才反應過來說。


    “不行,我要迴去找那個老頭算賬!”莫北生氣的說。


    “我勸你別去,塔克大爺家族裏的男丁可有上百人呢,如果你去找他算賬吃虧的肯定是你!”老板娘趕緊說。


    “算了吧!反正被騙的錢也不多,總共才20美元,不值得為這點錢打架。”賈磊無奈的說。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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