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聲音還是很冷靜,但神態端正,她是很認真的在跟跡部景吾說這件事,那時候的心緒變化,是連工藤新一都不清楚。


    “你這個人,嚴於律已,就算沒有提前說清楚,也會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出現。”


    “當時我聯係不到你,又看到了你必經之路車禍的消息。”


    “我聯係認識的警察找你,他告訴我你的車損毀嚴重,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什麽準備?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隻覺得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跡部景吾注視著真田苓眼睛,瞳孔中隻能放下她一人。


    “告訴我,還有什麽。”


    真田苓眼簾低垂,這樣直剖心扉對真田苓來說有點兒困難,她很少,或者幾乎都沒有對別人這麽說過。


    跡部景吾放在她脖頸處的手來迴摩挲弄得她很癢,真田苓抓住了跡部景吾的手指,斟酌道,“我到了醫院,依舊找不到你。”


    “滿室淒慘,在搶救,在死亡。”


    “我那時候在想,太可惜了,如果你就這麽死了,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你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客死異鄉。”


    “我記住你了,永遠的。”


    “也是那一刻我才發現了,你跟那些點頭之交的朋友不一樣。”


    跡部景吾摟緊了真田苓,似乎要將人揉碎了融進骨血裏,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簡單兩句話就讓跡部景吾無法控製的心悸,抓人心肺。


    “可能早就發現了,隻是那一次我才肯承認你。”


    “這麽說的話,對你來說很不公平。”


    跡部景吾下壓,與真田苓額頭相抵,唇瓣都在顫抖,“不,沒有沒有,從來都沒有。”


    感情裏哪有什麽公平可言,最後的最後他將真田苓抱在懷裏,已經是他贏了。


    真田苓肯花心思解釋,願意跟他交心,對跡部景吾來說,已經足夠了。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或許是同時,有些時候行動會比語言更有說服力,當然前提該說的也得說出來。


    一手抓著真田苓五指相扣,一手扣住真田苓的後腦勺,不允許她後退半步,將人完全禁錮在他懷裏。


    真田苓能夠感受到跡部景吾情緒的激動,他的動作也很急切,之前總是會先溫存一番,現下直接省略了,長驅直入,攻入陣地。


    真田苓單手順著跡部景吾的脊背,順毛擼嘛,遇到問題了,該說得說,該哄得哄,當天能解決的事情最好不要過夜。


    隻不過順著順著,手就伸到了別的地方,襯衣的扣子崩壞了幾顆,整潔的布料也皺巴了起來。


    跡部景吾在失控前夕堪堪收住,抵在真田苓頸窩劇烈喘\/\/息,真田苓耳尖微動,心底微歎一聲,太犯規了。


    跡部景吾看著真田苓紅潤的嘴唇,泛紅的臉頰,心中是壓都壓不住的歡喜,拇指在她唇瓣上輕輕按壓,嗓音低沉,“你現在真的很漂亮。”真心實意的誇讚。


    這樣的你,也隻能讓我一個人看見。


    真田苓覺得再繼續下去,就不太好收場了,所以隻能很煞風景的提了一句,“阿大應該把客房收拾好了。”


    跡部景吾神情僵了一下,眼皮輕抬,幽怨的斜了真田苓一眼。


    真田苓這會兒就是一直保持沉默,也比她說話來的強。


    可他有什麽辦法呢?毫無辦法啊,跡部景吾暗自磨牙,自己勸自己,還是把真田苓放下,順便整理了衣物。


    真田苓湊過去問道,“不生氣了?”


    跡部景吾下巴微抬,“看你表現。”


    真田苓挑眉,看著跡部景吾陰沉的臉色終於明媚了些,行吧,隨你去好了。


    若這個時候他們在跡部宅,說不定還能保持著同床共枕的好習慣。


    但在真田苓的宅子,阿大也在,跡部景吾還是老老實實去客房睡吧。


    阿大除了把客房換套新的被褥之外,沒有做什麽敲門提醒這類的舉動,沒必要,苓小姐有分寸,且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她。


    不過看到跡部景吾完整的出來,阿大還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拍了下他的肩膀,順手遞過一杯早已涼透的水,他也要迴房間休息了。


    跡部景吾無語的看向手中的杯子,但凡這是杯熱水,他就信了。


    翌日,真田苓在吃早飯時問跡部景吾今天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跡部景吾:“?”


    “我等下要去醫院一趟,看看柯南,你要上午不忙就陪我過去,有事你就先忙。”


    其實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去也行不去也可以,因為跡部景吾跟工藤新一的關係看起來…著實一般。


    真田苓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報備一下,去與不去隨意即可。


    跡部景吾倒是有幾分意外,因為真田苓還是第一次直接跟他說關於那孩子的事情。


    “可以,我不忙。”


    “行。”


    真田苓他們去的早,正好遇見醫生查房,真田苓湊過去聽著醫生的叮囑,順便撇了幾眼醫生手中的病曆本。


    這傷,對江戶川柯南這樣一個小孩子的軀體來說,委實重了些,修養時間至少三周起。


    真田苓想,還是打輕了,要不是周圍人太多,她單獨去抓兇手的話,絕對不能讓他站著走進審訊室。


    經過一夜的調整,毛利蘭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但眼眶的紅腫還是暴露了她最真實的想法。


    對著過來探病的真田苓,毛利蘭也隻是勉強笑了笑,強打起精神來說話。


    “阿苓,我先去問問醫生這藥怎麽吃,請等我一下。”


    “好。”


    直到關門聲響起,在床上裝死的人終於抬起頭來,看向毛利蘭離開的方向,眼底深處是化不開的心疼。


    真田苓坐在床邊,從果盤裏拿出一個蘋果,水果刀輕旋果皮整一條落下,又切了一半,“吃嗎?”


    工藤新一搖頭,“不想吃。”


    真田苓嗯一聲,自己咬了一半,另一半遞給了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看著手中的半個蘋果,“....”


    很好,這時候還能想起他。


    真田苓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模樣,說道,“你最近情況有些多,掂量著些。”


    她估摸著,蘭不一定能一直沉默下去。


    工藤新一心裏同樣不太好受,他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從頭解釋,他隱瞞蘭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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