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離開啊,這還真是一個好問題。


    大概是因為對這世間沒有任何留戀了吧,睜眼閉眼,每天就是這些事情,一天天的重複著枯燥且無趣的生活,太沒意思了。


    這麽久了,久到真田苓隔著一個時空重新見到了喬,可依舊忘不了那一天。


    忘不了醫生宣告喬死亡信息的那一刻,她不願意相信,不能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可是所有的人都在告訴她要放下,喬已經離開了,別讓他擔心,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


    真田苓試過了,她試著放下,試著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試著活下去。


    可是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房間裏處處都是他的影子,工作時他就好像坐在你的眼前,就連真田苓的身上,都帶著喬的影子,她是被喬親手教出來的,師承與他。


    放下,說的倒是簡單,可真的做到真是太難了。


    難道真田苓花費了幾年的時間都做不到,但她答應了喬活下去,就不能去自盡。


    而這個時候,一個完美的機會出現了,真田苓再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就已經計算好了之後的所有步驟。


    她不是自殺,她是被害的,所以到底下見到了喬,她也有理由可以辯解。


    但令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是,她都跳海了,人都泡發了快,居然還沒死,沒死不說還年輕了好幾十歲,迴到了過去。


    真田苓語氣淡淡的說著那些年的經曆,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如果不是工藤新一看清楚了她眼底深處的痛苦掙紮,他一定又被糊弄過去了。


    真田苓最後收了個尾,“我嚐試過,我也努力了,隻不過最後還是失敗了。”


    “呐,我是個病人啊,不能全怪到我一個頭上。”


    工藤新一雙眸緊閉,唿吸都有些不穩,“我知道。”


    “那個時候,你說你被賣了,那不是被朋友出賣對吧。”


    真田苓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她籠統的把這件事情略過去,就是因為太丟人了,完全沒臉說出來。


    話說啊,工藤他到底是知道多少啊。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他都能感受到喉嚨上湧的血腥氣,“不能說嗎?”


    他並不想要在逼迫真田苓做任何事情,“那就換另外一個吧。”


    真田苓擺擺手,“倒也不是,很久了,這件事沒有對我造成什麽心理影響,就是單純的覺的丟人罷了。”


    “那時候年紀小,被人騙的太慘,也因為年幼無知相信了他們的鬼話,後來事情鬧得越來越嚴重,跟家裏決裂後出來本來是打算跟藤本拚了的。”


    “技不如人,最後一次輸了,就被他們打包賣給了人販子,中間又倒了幾迴手到了那間地牢。”


    “被關了五年還是六年來著,時間太久我都記不清了,然後fbi發現了這個窩點,我又被喬帶走了。”


    工藤新一聽著真田苓說著當年的往事,一字一句背後都是鮮血淋漓的真相,他以前想要知道真相,怨不得真田苓會生病。


    “那些年,有人去找你嗎?”就算找不到,有沒有人一直去找你啊。


    工藤新一記起了宮原柔說的那些瘋話,她被放棄了,是那種放棄,完全不管不顧了嗎?


    真田苓的眼神有些懷念,“找了的,真田弦一郎後來一直在找我,他沒有放棄,一直在找我。”


    “其實我後來迴來過一趟,我那個時候,暫時的治好了身體的毛病,醫生也建議我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更有助於恢複。”


    “我其實是想迴去找他的,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但傷害還是造成了,害得真田弦一郎出車禍,歸根到底還是我沒本事,輕易就被人給算計了。”


    “迴來後想先碰碰運氣,萬一人家不歡迎我的話,我這猛地出現就有些尷尬了,”真田苓思緒迴到了當年,“然後,就是那麽巧,我在街上看見了真田弦一郎。”


    “他跟我想得不一樣,他就隻是比我大一歲,還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生出了許多白發,原本,他應該是天之驕子的,有著錦繡前程。”


    工藤新一粗魯得在臉上抹了一把,“你不恨他們是嗎?”


    真田苓輕歎口氣,“我又不是聖人,哪能一點私心都沒有。”


    “一開始是恨的,可後來一天天的過去,我就想著恨什麽呀,還是先活下去再說吧。”


    “我在國外過的艱難,真田弦一郎在國內也不是多幸福的。”


    “那天我在原地站了許久,終究是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又一張機票迴去了。”


    “時隔太久,原本死去的人就該好好的死去,突然複活什麽的太嚇人了,也沒有人會歡迎。”


    真田苓說完了,感覺心裏也更輕鬆了些,像是有些陳年詬病消失了一樣,隻不過吧。


    真田苓搖著輪椅滑到了工藤新一的眼前,這家夥哭得無聲無息的,衣襟都濕了大片。


    真田苓抽過紙巾給他擦眼淚,“你哭什麽啊,這不是都過去了,我也走出來了,之後不會再有輕生的想法了。”


    工藤新一哭著痛罵了一句,“混蛋!”


    “世上怎麽有你這麽笨的人!”


    真田苓無奈,一邊擦淚一邊說道,“行行行,你說了算。”


    “先說好啊,哭完這一場就別再哭了啊。”


    “男子漢大丈夫成天哭哭啼啼的不像話。”


    工藤新一狠狠的擦鼻涕,然後罵道,“滾。”


    真田苓提醒了一句,“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還有什麽想問的一並問清楚了,下迴我可就不記得了啊。”


    工藤新一:“這就是你覺的,你虧欠了真田弦一郎的原因嗎?”


    “明明是他們家先對不起你的。”


    真田苓想了想,“也不能這麽說,畢竟我是半道迴來的,沒什麽感情,而且我那時候的脾氣,確實挺討人嫌棄的。”


    “因為我的原因,哪怕我並不知情,可還是因為我愚蠢,導致真田弦一郎出車禍重傷,差一點兒連命都沒了。”


    工藤新一瞪了她一眼,“你這是在替他辯解嗎?”


    真田苓:“闡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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