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保持同一個姿勢盯著突然閉合的房門,接下來要是沒事,那才是有鬼了。


    五秒後,門砰的一聲又被拉開。


    真田苓無比坦然的走出來,“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工藤新一挑眉,“隻是商量嗎?”


    服部平次嘴角扯了扯,“確定不是通知嗎?”


    阿大雖然眼神涼涼的盯著真田苓,但到底是沒再說什麽。


    真田苓誠懇的點頭,“真的,就是咱們商量一下,事關重大,我一個人也不好下決斷。”


    工藤新一了然,既然這樣的話,“不用商量了,我不同意,不管你說的是多要緊的事情,再重要也不行。”


    服部平次迴想起真田苓的前科,毫不猶豫的跟上,“我也不同意,不用解釋了,都是詭辯。”


    真田苓眼含希奕的看著阿大,相處這麽久,好歹也是過命的交情,支持一下吧。


    阿大避開了真田苓熱切的視線,“少數服從多數,就算我同意也沒有用。”


    “所以我不同意。”


    真田苓:“.....”到底有沒有人你能顧忌一下她的感受。


    真田苓深吸一口氣,冷靜的解釋道,“諸位,能否先聽一下我要說的是什麽事情,然後仔細商量之後,再做出決斷呢?”


    “現在這麽直接的拒絕,是不是不太合適。”


    工藤新一注視著真田苓的眼睛,發現她對視之後淨躲閃了一下,這不是心虛是什麽?難道還能是眼睛抽筋了不成?!


    工藤新一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真田苓跟前,“行,你說,你打算要跟我們商量什麽?”


    真田苓斟酌了一下用詞,這個還真是不怎麽好說出來,其實她的第一計劃是直接搞個失蹤算了,也省的他們不同意。


    但後來想想,這想法太自私了一些,且產生的後果無法預計,這才被排除掉。


    真田苓搓了搓指腹,“不如,咱們坐下詳談吧,這個前言有些長,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


    工藤新一心下微沉,他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很危險。


    四個人都坐下後,真田苓盡量的模糊概念,抹去了所有危險的情節,簡短的敘說。


    “前幾天那個女孩子失蹤你們也都了解了,我摸到些線索,挺重要的。”


    “但是需要有個人深入敵營,這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想去做那個餌。”


    服部平次騰的站起來,火氣大道差點兒沒把真田苓家的茶幾給掀了,他原地轉了兩圈,才將將壓住上升的怒火。


    但在看到真田苓那張略顯無辜且蒼白的臉頰時,又實在是壓不下去,“真田苓!我看你腦子真是讓驢給踢了!”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水嗎?晃一晃是不是還能聽見聲響?!”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自己身體是個什麽情況?你現在就是一個脆皮,風吹一下就能重感冒發燒的人,你還想去逞什麽能。”


    “我在你眼裏,到底是有多無能,才能讓你覺得,是個案子就要讓你以身犯險!警察他們都是死的嗎?所有事情都要壓到你一個人的肩膀上才可以嗎?”


    “動了多少次手術你心裏沒數嗎?你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到這裏,那都是老天保佑,你沒把自己給折騰死。”


    “康複了一年多,你那胳膊腿才能正常一些,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安危當迴事!”


    真田苓幾次試圖張口,卻又被服部平次堵的無話可說,因為服部說的就是對的。


    她那時候接連遇險,自己躺在手術室昏迷不醒,醒來後還又失憶了,可陪在身邊的好友長輩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各種感情不是一兩句就能表達徹底的。


    真田苓低著頭,看向自己的指尖,半晌後才輕聲說道,“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服部平次火冒三丈,“什麽理由,你說!”


    “你說清楚,什麽理由,讓你必須去送死!”


    真田苓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如果不去,我會死的,這個算理由嗎?”


    工藤新一霍然起身,劈手砸碎了一個杯子,“你給我閉嘴!”


    服部平次正在氣頭上都被工藤新一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這家夥,剛才一聲不吭的,怎麽這會兒比他還氣。


    阿大眉宇間一片陰翳,很顯然也是被真田苓的話給氣著了。


    真田苓最終沉沉了歎息一聲,抬手捂住了眼睛,“我本來不打算說的那麽詳細,因為過程太....”悲慘又可憐。


    真田苓把右手的袖子撩起來,貼近手腕處的一塊假皮被她撕扯下來,她是不留疤痕的體質,但也不是一絲痕跡也不留,總需要時間來淡化。


    客廳的水晶燈很亮,亮的清晰的照出了真田苓手腕上的疤痕,斑駁交錯,新舊不一,在白皙的手腕上隻顯得觸目驚心。


    真田苓的病她自己很清楚,他們大概也知道,隻是雙方沒有直接明說罷了,“重度抑鬱,雙相情感障礙,創傷後應激障礙,具有嚴重的自殺傾向,且成功率極高。”


    “如果我在醫院,應該是被單獨關押,用上束縛帶,隻在規定時間出來放風的精神病人。”


    服部平次嘴唇哆嗦了幾下,最後頹然的倒在沙發上,神色即痛又恨。


    工藤新一死死的看著真田苓手腕上的疤痕,目眥欲裂,腦中嗡嗡的響,像是耳鳴一般。


    阿大不忍的避開視線,他在執行任務時見過太多的血腥殘忍,可這些不應該出現在苓小姐身上。


    “我以前好像跟你們說過,我曾經被綁架過,在我還什麽都不會的時候。”


    “我沒有騙你們,這個兇手,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第六感很重要。”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對我造成了永久性的傷害,從前是沒有辦法,”上輩子人都死透了,她就是想迴顧也迴顧不了了。


    “但我有預感,兇手再次出現了,一個潛逃多年的連環殺手再次出現,時機有多不容易,你們也清楚,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我想去找一個答案,可以讓我活下去,也讓那些受害者活下去。”


    “這就是我必須要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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