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啊,跡部景吾因為真田苓恢複記憶而上揚的嘴角慢慢垂了下來,確實是有一件小事。


    真田苓也不催促,倒了杯水遞過去。


    跡部景吾沒有喝水的心思,他這會兒確實是有些鬱悶,“苓。”


    真田苓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恢複記憶了,那之前....”複又停頓了下,跡部景吾才繼續說道,“大學打算在哪裏?”


    真田苓算了下時間,跡部景吾好像快畢業了,是時候考慮大學的問題了,“應該是東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跡部景吾眉心微蹙,在思索著什麽,他不說話沒有表情的時候,跡部景吾的神態有一種天然的拒人千裏之外的倨傲,當然了人家也有這個資本。


    不過跡部景吾想的問題應該很好猜到,“怎麽了,你心儀的學校不是在國外嗎,你在糾結什麽?”


    跡部景吾輕歎一聲,“我發現你好像什麽都知道。”


    真田苓撇了他一眼,“你表現的太明顯了。”


    去國外念書這個問題才都不用猜好吧,跡部景吾的身世就決定了好一切。


    真田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猶豫不決並不適合你。”


    “因為外界幹擾而放棄自己一直努力的目標,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跡部景吾臉上沒什麽表情,重複著真田苓的話,“外界幹擾?”


    真田苓:“有些事情別人可以做,你不可以。”天之驕子也不是白當的,從出生起他們就背負著應當承擔的責任。


    但是,她大概知道跡部景吾糾結的是哪一點兒。


    跡部景吾正值年少,十八歲的少年,青春懵懂荷爾蒙浮動,從而導致猶豫不決,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情況。


    但真田苓不能因為這一點就忽視了背後的所有,可以說,跡部景吾可以因為東大的師資力量留下,也可以因為網球部諸多夥伴的情誼留下,更可以因為本地的風土人情留下,唯獨不可以因為真田苓的原因留下,擔不起。


    “什麽年齡就該幹什麽年齡的事,讀書的年紀就該好好讀書。”


    “當然,不是說你讀書就要放棄談戀愛,這不地道,畢竟你也是個準大學生了。”


    “但因為談戀愛而放棄更好的讀書機會,那是蠢蛋都不會做的事情。”


    跡部,別讓我瞧不上你。


    最後一句話真田苓並沒有說出來,但跡部景吾已經明白了真田苓表達的意思。


    跡部景吾單手撐臉笑了起來,笑得阿大都探頭過來看看情況,隻覺得莫名其妙。


    笑夠了,跡部景吾換個位置,靠著真田苓身側坐下,“你真是...”一針見血,直接把他的遲疑全部斬碎,連個渣都不剩。


    “我就是問問,你倒是狠心,剛剛是不是還在心裏罵我。”


    真田苓看人正常了,懶得再搭理他,“靠邊點,熱。”


    跡部景吾憤憤,“不可能。”


    跡部景吾不止沒離得遠些,還蹭了一頓飯,美名其約是補償。


    真田苓:......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跡部景吾臨走前真田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把之前留下的一小瓶種子翻出來,送給了他。


    跡部景吾伸手晃了晃,一個小的漂流瓶樣的玻璃瓶,裏頭裝的像胡椒一樣一粒一粒的,“這是什麽?”


    真田苓:“種子,有時間你可以種下來看看,說不定會有驚喜。”


    跡部景吾果斷的應了,“好,等發芽了我拍照告訴你。”


    “嗯。”


    “迴去吧……一路順風。”保重。


    “好。”


    跡部景吾拿著種子,很愉悅的走了。


    真田苓則是站在街道上,仰頭看了看高懸於空的月亮,時間到了啊。


    月光皎潔,傾灑在大地上,也籠罩住了真田苓的身影,無端的寂寥。


    時間到了,她也是時候離開了。


    夜晚,真田苓在電腦前不斷敲打著,幽幽的冷光映照在她臉上,真田苓眼底卻是比冰還要寒涼的冷意。


    敲下最後一個鍵盤,腦海中繼續複盤,為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真田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但也不想白白的去送死,能活下來做好,不能的話,也夠本了。


    真田苓活動了下脖頸,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起身準備去屋外透透氣。


    然後在開門的一瞬間,真田苓發覺屋外傳來兩道唿吸聲,她家裏有別人在。


    但片刻間,真田苓放鬆下來,她感覺到了,客廳裏的兩個人是她熟悉的存在。


    啪的一聲,燈光大亮,真田苓晃了下眼,然後就看到了並排坐在沙發上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


    忽略掉他們兩個不善的眼神,真田苓隻有一個想法,他們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她怎麽不知道?


    工藤新一單手支撐著下巴,頗有深意的盯著真田苓,“需要我跟你說一聲晚上好嗎?”


    服部平次緊跟其後,“淩晨兩點四十五分,是出來散心的嗎?”


    真田苓:“.....”


    她心中無限吐槽,麵上冷靜的反問,“深更半夜,你們兩個男性出現在妙齡少女家的客廳,是不是更奇怪。”


    工藤新一仰頭,“很奇怪嗎?服部?”


    服部平次淡淡道,“怎麽會,多正常啊。”


    真田苓嘴角微抽,瞧瞧這陰陽怪氣的說辭,指桑罵槐的語氣,就差指名道姓了。


    就在這時,阿大開門出來,眼中一片清明,一看就不是中途被吵醒的。


    阿大斜靠在門框上,涼涼的問道,“這是打算出來倒杯水,還是打算去門外吹吹風。”


    真田苓:.....


    麵無表情,心中繼續吐槽,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麽搞得,半夜三更都不睡覺嗎?


    知不知道這樣突然說話很奇怪的好嗎?


    諸位有沒有考慮到她還是一個少女,這樣子很嚇人的好嗎?


    真田苓沉默良久,僵硬的說道,“夜裏醒了,想出來走走...有助於睡眠。”


    服部平次長長的哦了一聲,“那你需要一個人陪你來聊天解悶嗎?說不定聊開了之後更加有助於睡眠。”


    真田苓:“暫時應該還不需要。”


    工藤新一變成雙手托腮,“那你需要人陪你一塊出去走走嗎?”


    “夜深人靜的,你一個女孩子出去怪危險的。”


    真田苓:“我想應該不用了。”


    工藤新一眼皮抬了抬,“確定嗎?”


    真田苓無比肯定,“確定。”


    說完她就倒退迴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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