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黑歸來
人在崩壞，又沒完全在 作者：星空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被漆黑的絲線所牽製的，真的隻是單純的命運嗎？
那不曾有過歸屬的未來，何時成為了你無所事事的理由？
當思緒開始開始混亂，合乎常理的認知逐漸被剝奪，一切不曾屬於自己的思維運轉方式詭異的侵占於深層的腦海之中。
到底…什麽才是對？什麽才是錯？
自己為何而來？又為何離去？
斑駁的律者能量充斥在顧铖的體內，與他原本的能量相互吞噬交替，愈演愈烈的另外一種能量油然而生。
漆黑色的冰晶覆蓋在這片本就狼藉一片的大地上，將其襯染成遍野的哀嚎墓葬。
血紅色沾染著如墨色相同的能量纏繞在顧铖身上，密密麻麻，毫無留意。它們不停的在向顧铖體內輸送能量，刺激著其體內放肆的核心。
而顧铖…
他好像失去了意識一般，冰藍色的羽翼正在凋零，藍冰色的眼眸中似有荊棘在燃燒，那副飄渺似薄紗般的能量外衣也是改變了顏色，好比如染上火焰的羊毛。
詭異，太過詭異又無法被理解。
即便強悍如顧铖也會有這樣的結局嗎？
空中兇殘又令人作嘔的血紅色眼眸不停的注視著顧铖，顫抖的瞳孔又如同吞噬人間的海嘯在散布絕望。
“嗬嗬嗬，明日之星的隕落，這樣的場景真是難得呢～”
嫵媚的聲音如同隨波逐流又殘破不堪的荷葉，失去了紮根的憑借隻得落入泥濘，為了三分殘存的意誌失智於人。
猩紅色又有幾分紫色的霧狀人影影子憑空出現，緩緩走到了顧铖的身邊。
“她”挑起顧铖的下巴，注視那對失去了色彩與神誌的眸子，看得出“她”此刻有些不屑——即便看不清任何有關於“她”的絲毫特征。
“被神注視的生物隻能存在一個，而你這種既不是人又不是崩壞產物的殘次品即便沾染了神性又如何呢？”
“世界的未來？明日之星？亦或者是希望？”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我在絕望的深淵中掙紮的時候，怎麽不曾見過朝陽般璀璨的希望？”
影子有些激動，語氣變得愈發憤怒，那本來還在溫柔對待顧铖的手猛然變成一拳，狠狠刺進顧铖的胸口。
隻見顧铖悶哼一聲，嘴裏溢出血液，那被限製住的手臂下意識的想要握住什麽，卻最後隻得與空氣相依為命。
若隻是如此也罷，可影子還不滿足。“她”繼續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憤恨發泄出來，施加在無關他人的顧铖身上。
密密麻麻尖銳的影刺從“她”的身體表麵噴射而出，萬箭穿心一般全部集中向刺去。
“本來我不過是想對這群愚民發泄一下內心的痛苦罷了，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獲…”
“同為律者，你應該會帶給我更大的滿足感吧？哈哈哈哈！”
律者愈發興奮，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顧铖身體上的傷痕與被幽紫色能量腐蝕的痕跡也是越來越明顯。
仿佛往日對生活的恨和世界對待她所有的不公都會因此煙消雲散，隻留得崩壞的意誌使其苦中作樂，讓她忘卻一切身為人的尊嚴與底線。
而顧铖…
隻是待宰的羔羊。
恍然間，天空好似降下了些許冰晶白雪，清爽的微風吹拂起來，帶著察覺不出來的冷漠，對著這個世界釋放出了威壓。
高高在上的裂縫突兀的露出些許驚恐，看待顧铖的方向仿佛有了些許的偏移。
好比驚濤不起的水麵突然升過流雲，飄蕩著讓人驚歎的冰川。
“唉…”
熟悉的聲音歎息出來，好似來自顧铖，又仿佛來自天邊。
“明明都已經這麽勞累了，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真是的…沒了我你還怎麽辦啊，老婆奴？”
低聲的呢喃從顧铖嘴中飄蕩而出，那貫穿他身體的鎖鏈竟是在頃刻間破碎。黑影的笑聲也是戛然而止，而那沒有任何痕跡的麵容上分明流露出驚愕來。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
不知名的那個律者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仿佛此刻脫離掌握的顧铖是多麽的可怕。
仿佛蝙蝠一般的影子迅速後退，可沒有任何反應的顧铖卻是悠閑的用出一隻手握住了那把“鎖鏈”。
“有我存在於這裏，連夢之律者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你這種隻會利用意識來操控他人的律者又怎麽可能成功？”
“顧铖”緩緩抬起了頭，雖然身邊漆黑色的能量波動未改，可那對蒼藍色的眼眸格外凜冽，仿佛帶著無窮的冰點。
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和緩，藍冰色的羽翼傲然矗立，身上流動的紗織羽衣也好比純淨的火焰。
顧铖還在沉淪，可顧乘已然蘇醒，他代表著凜冬之神的意誌，為了顧铖，也為了明天，在此刻，重新降臨。
隻見顧乘拉緊鎖鏈奮力向自己的方向猛然發力，竟是順勢將那坨黑影拉了過來。
他高舉右手，上麵凝聚著寒芒，好似一柄鋒銳的利刃，隻待黑影到來將其撕碎。
“我神在上，負偶頑抗的螻蟻還是可以提起我一絲絲樂趣的…”
黑影微微呢喃道，身形不在順勢而為，“她”立刻斷掉身上的鎖鏈，中途以空氣為支點空翻停滯，隨後又爆射而出，抬起雙手仿佛凝聚著什麽，以整個動作直奔顧铖的頭顱，沒有絲毫留情。
“既然小手段搞不定你，那就以死亡的意誌賜予你無窮盡的痛苦！無法磨滅的絕望！”
黑影好似露出了漣漪的鬥篷，一柄同樣漆黑的巨大雙頭多刃鐮刀憑空出現，順手便拾起撕裂天穹的殺機衝向顧乘。
“她”那瘦弱的身體在頃刻間變得嗜血，遮天蔽日的陰影一同流動起來，好比蔓延的黑色岩漿，吞噬著這片大地。
伴隨著天空中裂縫的眼眸轉動，那黑色的凜冽刀光接踵而至，仿佛讓一切沒了顏色，隻為剝奪顧乘的生命。
“嗬～”
“夠膽！”
恍惚間，耳邊清晰的傳來了小黑的聲音，顧铖的身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瞬間恢複了往日的鬥爭，直立起身體，對準律者繼而衝鋒。
“凜冬，往日重現！”
隨著藍冰色的光影斬斷空間，那柄名為凜冬的絕世神兵欺身而上，保護著主人試圖摧毀那道威脅它的鐮刀。
哀鳴響徹雲霄。
此劍恆古絕倫！挽歌之名，舉世無爭！
二“人”像是命運的交鋒，也仿佛曆史流轉的匯聚點。
此刻，代表著崩壞的律者以“意誌”與“死亡”之力對準人類，而反作用於崩壞的顧铖橫空出世。
當漆黑色的鐮刀與衝天的碎晶瀑布衝突，究竟是刀鋒撕裂幕布，還是墊底星河遮掩天穹？
針尖對麥芒，寒光衝天，與黑夜分庭抗衡。
幽紫色的能量炸裂開來，沒有過多的場景，顧乘手中利刃徑直斬斷律者的鐮刀，一路重創至後者麵頰。
“這股力量？”
黑影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她不理解為何自己敵不過現在的顧乘，明明…
不過是個很容易就被自己控製的毛頭小子，怎麽可能一下子便免疫掉那股神賜下來的控製力？
黑影以臨時凝聚出來的液態雲霧作為防守工事，抵擋著穿越長夜的鋒劍。
凜冬被那好似巨手的黑霧緊緊握住，僵持著，抵抗來自顧乘所有的殺意。
“不過是被選定的可憐蟲罷了，真以為這份力量可以支持你傷害他嗎？”
顧乘單手持劍，另一隻手十分悠閑的撫摸自己有些變色的長發，那張麵容有著漠視一切的冷峻，也帶著無情的凜冽殺機。
反觀這位以神之名的黑霧，雖看不出任何表情與神色，可那顫抖的身體和隱隱有些退意的姿態已然暴露出來“她”的頹廢。
顧乘隻是簡單的能量外放、隨手的攻擊便已經讓這位律者無力抵抗，若小黑再重新喚醒顧铖的意識…
他們僵持在空中，而那道裂縫早就在凜冬出現的時候便已然消失。
分解而出的細碎冰晶好似連綿不絕的波濤，伴隨著亂七千層浪的流風，剿滅著律者身上的威壓。
有著意識與死亡權能的律者竟是一時間被徹底壓製。
哢嚓、哢嚓。
四周的空間開始破裂，而顧乘的身影依舊挺拔，好像足夠抵擋一切災厄。
“嗬嗬，我明白了…”
突然間，頹態的律者好似找到了什麽樂趣，弱勢的身體強勁起來，雙手漸漸發力，直至可以將身體挺直。
“哦？”
顧乘饒有興致，可也沒給律者很大麵子，轉身一記橫掃重劈擊飛律者，隨後調動四周的冰錐，好似漫天冰雪轉而以暴雨一般轟向律者。
律者重重的被丟進早已破損不堪的陸地上，隨後便是如同天災一般的暴風“雨”襲來，將破碎的地麵連接起來，覆蓋住了層層厚重的結晶。
“僅此而已…”
顧乘抬手微微一笑，手中凜冬再度出動，斬斷了被覆蓋住冰雪的陸地。
突然，劍上傳迴的感覺讓顧乘的身體一頓，那副掌握一切的麵容突兀的轉而以凝重替換。
“居然逃走了嗎？不，是你出手了嗎，老家夥？”
顧乘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早已複合的天空，冰藍色的眼眸中漸漸升起幾分興趣。
他緩緩降下身體，望著四周表麵上無主卻滿含危機的能量，那麵容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真是的，貧弱到連自己的核心都控製不住嗎？明明那頭崩壞獸都反應了過來，怎麽就如此輕敵？莫不是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顧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的吐槽道，那副樣子像極了可以傲視群雄卻又望子成龍的老父親形象。
小黑輕輕歎了口氣，收迴了凜冬，隨後高舉左手，喚出了體內的核心，隨後汲取起四周的崩壞能來。
“不知道多布置一道屏障來淨化提純能量嗎？什麽都敢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貔貅附體了呢。”
顧乘搖了搖頭，帶著手上的核心向著能量的中心位置走去。
那些迅速消散的黑霧也是一同跟隨著顧乘，將那晶藍色的長發染上了陣陣黑色火焰，好似龍形的赤羽覆蓋在那對光翼之上，綻放著龍族的高傲。
“你也出來吧，這麽久的輪迴連靈智都磨損沒了？”
小黑托起核心，將裏麵的那頭熔岩帝王“倒”了出來。
這頭崩壞獸正是顧铖和帕朵在稻妻地下收取的那隻…
duang～
紅色的帝王那兩米多的高度竟是像果凍一樣，掉在地上還彈了彈。
“吼？”
熔岩帝王身上散射出些許火光，隨後被顧乘牽引著吸收起四周的崩壞能。
“赫菲斯托斯，還會說話嗎？說人話的那種。”
顧乘難得露出些許笑容來，雖然更多的帶著幾分譏諷，可也確實有了幾分人味。
“吼！”
帝王好似十分敷衍，雖然那張仿佛由固態岩漿組成的麵容沒有任何神色，但總能察覺出隱含其中的那份不屑。
“還是老樣子啊…可惜了，光是這點能量連讓你說句話都很難呢～”
顧乘搖了搖頭，待能量消散後又不管不顧的強行喚迴了崩壞帝王，好似收服寶可夢一樣，徑直將其流迴。
“吼？吼！”
清晰的聲音中顧乘看到了帝王獸用崩壞能比出的中指與那份罵娘保衛族譜的勇敢。
顧乘依舊我行我素，淡漠的微笑出來。
“無所謂，反正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罵我也就是罵他，我又不虧～”
難得小黑學著顧铖語氣賤了起來，可惜帝王卻沒有機會再反駁了…
“唿～”
顧乘唿出一口濁氣，手上飄動的核心從純淨的藍冰色轉為了染著些許赤金色火焰的冰晶，純粹的邪惡感從中噴湧而出。
顧乘此刻的狀態也並不好，借助顧铖的身體讓他本就不富裕的精神變得更加脆弱，搖搖欲墜的身體顯得如此惹人憐惜。
清瘦蒼白的模樣看起來好似重度病患一樣…
“遲早給你算一賬，為了那條蛇居然會弱成這樣…讓你享受也沒讓你退步啊…”
顧乘的聲音愈發虛弱，身形也愈發虛幻。
他看了看已經消散的崩壞能與四周安穩下來的環境，內心也是隨之平緩了過來。
雖然不知還能撐多久，可這份繁榮便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我…迴來了。”
“那份婚紗還要多久呢？”
顧铖嘴裏呢喃著什麽，隨後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眼皮，昏了過去。
“哈嘍哈嘍？你還在嗎？發生了什麽？顧铖？”
伴隨著耳麥中愛莉希雅略顯焦急的詢問，顧铖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他即將觸底的瞬間，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彌漫在鼻尖，柔軟的溫暖同事將他覆蓋。
“我的第一步已經邁出了，那份完整的核心就等拍照以後再說吧，如何？”
梅比烏斯特有的聲線穿進顧铖的腦海，讓他不知道失去了多久的意識開始迴歸。
至於那莫名其妙的句子他並不關心。
改變已經夠多了，誰都會有秘密，不是嗎？
狼藉一片的大地之上，天空卻是久違的藍瓊潔白，看不出絲毫剛才的末日感。
順著光芒四散下來，梅比烏斯好似神靈下的妖精一般跪坐在貧民區的中心，柔軟的大腿上躺著狼狽的顧铖。
她和緩又小心的撫摸後者的臉頰，眼眸中的寵溺幾乎實質化的溢了出來。
睡吧…
睡醒後，我們再去迎接那嶄新的明天吧。
…
“和吾神相同價位的神使？真有意思…可，你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嗎？”
漆黑的律者在崩壞空間中苟延殘喘著，狼藉至極的她喘著粗氣，卻止不住的在得意。
“以崩壞意誌為媒介所創造的意識夢境對於律者來說可是致命的，你能幫一時，幫得了一世嗎？律者之間的戰爭可遠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
象征著意識與死亡的律者仿佛以言語在揚眉吐氣，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就讓這所謂的希望沉淪在我精心布置的墳墓中吧，哈哈哈哈！”
那不曾有過歸屬的未來，何時成為了你無所事事的理由？
當思緒開始開始混亂，合乎常理的認知逐漸被剝奪，一切不曾屬於自己的思維運轉方式詭異的侵占於深層的腦海之中。
到底…什麽才是對？什麽才是錯？
自己為何而來？又為何離去？
斑駁的律者能量充斥在顧铖的體內，與他原本的能量相互吞噬交替，愈演愈烈的另外一種能量油然而生。
漆黑色的冰晶覆蓋在這片本就狼藉一片的大地上，將其襯染成遍野的哀嚎墓葬。
血紅色沾染著如墨色相同的能量纏繞在顧铖身上，密密麻麻，毫無留意。它們不停的在向顧铖體內輸送能量，刺激著其體內放肆的核心。
而顧铖…
他好像失去了意識一般，冰藍色的羽翼正在凋零，藍冰色的眼眸中似有荊棘在燃燒，那副飄渺似薄紗般的能量外衣也是改變了顏色，好比如染上火焰的羊毛。
詭異，太過詭異又無法被理解。
即便強悍如顧铖也會有這樣的結局嗎？
空中兇殘又令人作嘔的血紅色眼眸不停的注視著顧铖，顫抖的瞳孔又如同吞噬人間的海嘯在散布絕望。
“嗬嗬嗬，明日之星的隕落，這樣的場景真是難得呢～”
嫵媚的聲音如同隨波逐流又殘破不堪的荷葉，失去了紮根的憑借隻得落入泥濘，為了三分殘存的意誌失智於人。
猩紅色又有幾分紫色的霧狀人影影子憑空出現，緩緩走到了顧铖的身邊。
“她”挑起顧铖的下巴，注視那對失去了色彩與神誌的眸子，看得出“她”此刻有些不屑——即便看不清任何有關於“她”的絲毫特征。
“被神注視的生物隻能存在一個，而你這種既不是人又不是崩壞產物的殘次品即便沾染了神性又如何呢？”
“世界的未來？明日之星？亦或者是希望？”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我在絕望的深淵中掙紮的時候，怎麽不曾見過朝陽般璀璨的希望？”
影子有些激動，語氣變得愈發憤怒，那本來還在溫柔對待顧铖的手猛然變成一拳，狠狠刺進顧铖的胸口。
隻見顧铖悶哼一聲，嘴裏溢出血液，那被限製住的手臂下意識的想要握住什麽，卻最後隻得與空氣相依為命。
若隻是如此也罷，可影子還不滿足。“她”繼續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憤恨發泄出來，施加在無關他人的顧铖身上。
密密麻麻尖銳的影刺從“她”的身體表麵噴射而出，萬箭穿心一般全部集中向刺去。
“本來我不過是想對這群愚民發泄一下內心的痛苦罷了，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獲…”
“同為律者，你應該會帶給我更大的滿足感吧？哈哈哈哈！”
律者愈發興奮，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顧铖身體上的傷痕與被幽紫色能量腐蝕的痕跡也是越來越明顯。
仿佛往日對生活的恨和世界對待她所有的不公都會因此煙消雲散，隻留得崩壞的意誌使其苦中作樂，讓她忘卻一切身為人的尊嚴與底線。
而顧铖…
隻是待宰的羔羊。
恍然間，天空好似降下了些許冰晶白雪，清爽的微風吹拂起來，帶著察覺不出來的冷漠，對著這個世界釋放出了威壓。
高高在上的裂縫突兀的露出些許驚恐，看待顧铖的方向仿佛有了些許的偏移。
好比驚濤不起的水麵突然升過流雲，飄蕩著讓人驚歎的冰川。
“唉…”
熟悉的聲音歎息出來，好似來自顧铖，又仿佛來自天邊。
“明明都已經這麽勞累了，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真是的…沒了我你還怎麽辦啊，老婆奴？”
低聲的呢喃從顧铖嘴中飄蕩而出，那貫穿他身體的鎖鏈竟是在頃刻間破碎。黑影的笑聲也是戛然而止，而那沒有任何痕跡的麵容上分明流露出驚愕來。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
不知名的那個律者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仿佛此刻脫離掌握的顧铖是多麽的可怕。
仿佛蝙蝠一般的影子迅速後退，可沒有任何反應的顧铖卻是悠閑的用出一隻手握住了那把“鎖鏈”。
“有我存在於這裏，連夢之律者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你這種隻會利用意識來操控他人的律者又怎麽可能成功？”
“顧铖”緩緩抬起了頭，雖然身邊漆黑色的能量波動未改，可那對蒼藍色的眼眸格外凜冽，仿佛帶著無窮的冰點。
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和緩，藍冰色的羽翼傲然矗立，身上流動的紗織羽衣也好比純淨的火焰。
顧铖還在沉淪，可顧乘已然蘇醒，他代表著凜冬之神的意誌，為了顧铖，也為了明天，在此刻，重新降臨。
隻見顧乘拉緊鎖鏈奮力向自己的方向猛然發力，竟是順勢將那坨黑影拉了過來。
他高舉右手，上麵凝聚著寒芒，好似一柄鋒銳的利刃，隻待黑影到來將其撕碎。
“我神在上，負偶頑抗的螻蟻還是可以提起我一絲絲樂趣的…”
黑影微微呢喃道，身形不在順勢而為，“她”立刻斷掉身上的鎖鏈，中途以空氣為支點空翻停滯，隨後又爆射而出，抬起雙手仿佛凝聚著什麽，以整個動作直奔顧铖的頭顱，沒有絲毫留情。
“既然小手段搞不定你，那就以死亡的意誌賜予你無窮盡的痛苦！無法磨滅的絕望！”
黑影好似露出了漣漪的鬥篷，一柄同樣漆黑的巨大雙頭多刃鐮刀憑空出現，順手便拾起撕裂天穹的殺機衝向顧乘。
“她”那瘦弱的身體在頃刻間變得嗜血，遮天蔽日的陰影一同流動起來，好比蔓延的黑色岩漿，吞噬著這片大地。
伴隨著天空中裂縫的眼眸轉動，那黑色的凜冽刀光接踵而至，仿佛讓一切沒了顏色，隻為剝奪顧乘的生命。
“嗬～”
“夠膽！”
恍惚間，耳邊清晰的傳來了小黑的聲音，顧铖的身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瞬間恢複了往日的鬥爭，直立起身體，對準律者繼而衝鋒。
“凜冬，往日重現！”
隨著藍冰色的光影斬斷空間，那柄名為凜冬的絕世神兵欺身而上，保護著主人試圖摧毀那道威脅它的鐮刀。
哀鳴響徹雲霄。
此劍恆古絕倫！挽歌之名，舉世無爭！
二“人”像是命運的交鋒，也仿佛曆史流轉的匯聚點。
此刻，代表著崩壞的律者以“意誌”與“死亡”之力對準人類，而反作用於崩壞的顧铖橫空出世。
當漆黑色的鐮刀與衝天的碎晶瀑布衝突，究竟是刀鋒撕裂幕布，還是墊底星河遮掩天穹？
針尖對麥芒，寒光衝天，與黑夜分庭抗衡。
幽紫色的能量炸裂開來，沒有過多的場景，顧乘手中利刃徑直斬斷律者的鐮刀，一路重創至後者麵頰。
“這股力量？”
黑影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她不理解為何自己敵不過現在的顧乘，明明…
不過是個很容易就被自己控製的毛頭小子，怎麽可能一下子便免疫掉那股神賜下來的控製力？
黑影以臨時凝聚出來的液態雲霧作為防守工事，抵擋著穿越長夜的鋒劍。
凜冬被那好似巨手的黑霧緊緊握住，僵持著，抵抗來自顧乘所有的殺意。
“不過是被選定的可憐蟲罷了，真以為這份力量可以支持你傷害他嗎？”
顧乘單手持劍，另一隻手十分悠閑的撫摸自己有些變色的長發，那張麵容有著漠視一切的冷峻，也帶著無情的凜冽殺機。
反觀這位以神之名的黑霧，雖看不出任何表情與神色，可那顫抖的身體和隱隱有些退意的姿態已然暴露出來“她”的頹廢。
顧乘隻是簡單的能量外放、隨手的攻擊便已經讓這位律者無力抵抗，若小黑再重新喚醒顧铖的意識…
他們僵持在空中，而那道裂縫早就在凜冬出現的時候便已然消失。
分解而出的細碎冰晶好似連綿不絕的波濤，伴隨著亂七千層浪的流風，剿滅著律者身上的威壓。
有著意識與死亡權能的律者竟是一時間被徹底壓製。
哢嚓、哢嚓。
四周的空間開始破裂，而顧乘的身影依舊挺拔，好像足夠抵擋一切災厄。
“嗬嗬，我明白了…”
突然間，頹態的律者好似找到了什麽樂趣，弱勢的身體強勁起來，雙手漸漸發力，直至可以將身體挺直。
“哦？”
顧乘饒有興致，可也沒給律者很大麵子，轉身一記橫掃重劈擊飛律者，隨後調動四周的冰錐，好似漫天冰雪轉而以暴雨一般轟向律者。
律者重重的被丟進早已破損不堪的陸地上，隨後便是如同天災一般的暴風“雨”襲來，將破碎的地麵連接起來，覆蓋住了層層厚重的結晶。
“僅此而已…”
顧乘抬手微微一笑，手中凜冬再度出動，斬斷了被覆蓋住冰雪的陸地。
突然，劍上傳迴的感覺讓顧乘的身體一頓，那副掌握一切的麵容突兀的轉而以凝重替換。
“居然逃走了嗎？不，是你出手了嗎，老家夥？”
顧乘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早已複合的天空，冰藍色的眼眸中漸漸升起幾分興趣。
他緩緩降下身體，望著四周表麵上無主卻滿含危機的能量，那麵容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真是的，貧弱到連自己的核心都控製不住嗎？明明那頭崩壞獸都反應了過來，怎麽就如此輕敵？莫不是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顧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的吐槽道，那副樣子像極了可以傲視群雄卻又望子成龍的老父親形象。
小黑輕輕歎了口氣，收迴了凜冬，隨後高舉左手，喚出了體內的核心，隨後汲取起四周的崩壞能來。
“不知道多布置一道屏障來淨化提純能量嗎？什麽都敢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貔貅附體了呢。”
顧乘搖了搖頭，帶著手上的核心向著能量的中心位置走去。
那些迅速消散的黑霧也是一同跟隨著顧乘，將那晶藍色的長發染上了陣陣黑色火焰，好似龍形的赤羽覆蓋在那對光翼之上，綻放著龍族的高傲。
“你也出來吧，這麽久的輪迴連靈智都磨損沒了？”
小黑托起核心，將裏麵的那頭熔岩帝王“倒”了出來。
這頭崩壞獸正是顧铖和帕朵在稻妻地下收取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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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帝王那兩米多的高度竟是像果凍一樣，掉在地上還彈了彈。
“吼？”
熔岩帝王身上散射出些許火光，隨後被顧乘牽引著吸收起四周的崩壞能。
“赫菲斯托斯，還會說話嗎？說人話的那種。”
顧乘難得露出些許笑容來，雖然更多的帶著幾分譏諷，可也確實有了幾分人味。
“吼！”
帝王好似十分敷衍，雖然那張仿佛由固態岩漿組成的麵容沒有任何神色，但總能察覺出隱含其中的那份不屑。
“還是老樣子啊…可惜了，光是這點能量連讓你說句話都很難呢～”
顧乘搖了搖頭，待能量消散後又不管不顧的強行喚迴了崩壞帝王，好似收服寶可夢一樣，徑直將其流迴。
“吼？吼！”
清晰的聲音中顧乘看到了帝王獸用崩壞能比出的中指與那份罵娘保衛族譜的勇敢。
顧乘依舊我行我素，淡漠的微笑出來。
“無所謂，反正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罵我也就是罵他，我又不虧～”
難得小黑學著顧铖語氣賤了起來，可惜帝王卻沒有機會再反駁了…
“唿～”
顧乘唿出一口濁氣，手上飄動的核心從純淨的藍冰色轉為了染著些許赤金色火焰的冰晶，純粹的邪惡感從中噴湧而出。
顧乘此刻的狀態也並不好，借助顧铖的身體讓他本就不富裕的精神變得更加脆弱，搖搖欲墜的身體顯得如此惹人憐惜。
清瘦蒼白的模樣看起來好似重度病患一樣…
“遲早給你算一賬，為了那條蛇居然會弱成這樣…讓你享受也沒讓你退步啊…”
顧乘的聲音愈發虛弱，身形也愈發虛幻。
他看了看已經消散的崩壞能與四周安穩下來的環境，內心也是隨之平緩了過來。
雖然不知還能撐多久，可這份繁榮便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我…迴來了。”
“那份婚紗還要多久呢？”
顧铖嘴裏呢喃著什麽，隨後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眼皮，昏了過去。
“哈嘍哈嘍？你還在嗎？發生了什麽？顧铖？”
伴隨著耳麥中愛莉希雅略顯焦急的詢問，顧铖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他即將觸底的瞬間，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彌漫在鼻尖，柔軟的溫暖同事將他覆蓋。
“我的第一步已經邁出了，那份完整的核心就等拍照以後再說吧，如何？”
梅比烏斯特有的聲線穿進顧铖的腦海，讓他不知道失去了多久的意識開始迴歸。
至於那莫名其妙的句子他並不關心。
改變已經夠多了，誰都會有秘密，不是嗎？
狼藉一片的大地之上，天空卻是久違的藍瓊潔白，看不出絲毫剛才的末日感。
順著光芒四散下來，梅比烏斯好似神靈下的妖精一般跪坐在貧民區的中心，柔軟的大腿上躺著狼狽的顧铖。
她和緩又小心的撫摸後者的臉頰，眼眸中的寵溺幾乎實質化的溢了出來。
睡吧…
睡醒後，我們再去迎接那嶄新的明天吧。
…
“和吾神相同價位的神使？真有意思…可，你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嗎？”
漆黑的律者在崩壞空間中苟延殘喘著，狼藉至極的她喘著粗氣，卻止不住的在得意。
“以崩壞意誌為媒介所創造的意識夢境對於律者來說可是致命的，你能幫一時，幫得了一世嗎？律者之間的戰爭可遠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
象征著意識與死亡的律者仿佛以言語在揚眉吐氣，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就讓這所謂的希望沉淪在我精心布置的墳墓中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