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趁他們還沒發現,我們還是趕緊逃吧,整個鎮子都是他們的幫兇,人多勢眾。


    小女子我死了也就算了,倘若他們把您也當做祭品,就算您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敵百,還是趁早逃跑更加明智些。”


    訴說自己經曆的同時,蘇玥也不忘將君臨帶上,看似是在擔心君臨,實則是想以此換取君臨的信任,能夠帶她一起離開。


    靜靜地聽完了蘇玥的陳述,君臨眼中的寒意更甚,但麵對這可憐的女孩卻絲毫不顯。


    他察覺到了蘇玥語氣中的些許算計,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蘇玥的經曆和那些鎮民身上。


    臉上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君臨輕聲開口。


    聲音溫和,恍若那文人雅士,準備去講道理一般。


    “你是說,鎮上的人全都參與了這事,是吧?”


    對於君臨的問題,蘇玥有一絲絲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最少所有鎮民都知道這事。”


    同樣點了點頭,君臨繼續問道。


    “海神祭具體是怎麽一迴事?”


    雖然有些疑惑君臨的問題,但蘇玥還是解釋道。


    “聽那夫子所言,濱海鎮最南端有一巨石,退潮時,巨石便會露出水麵,漲潮時巨石則會被淹沒。


    鎮裏的人認為那巨石是海神的祭壇,可以溝通海神。


    所謂海神祭就是將如我這般被選定的外來人綁在巨石之上,等那潮起潮落,讓海水一點點奪走祭品的生命。


    什麽時候祭品被大海吞噬,祭祀就完成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


    “公子,趁現在,我們趕緊走吧!”


    眯著眼,看著一臉擔驚受怕的蘇玥,君臨緩緩點了點頭,蹲下了身子。


    “上來,我帶你離開這小鎮。”


    本不抱多少希望的蘇玥見君臨蹲下了身子,猛地一喜,忙趴上了君臨的後背。


    下一瞬,兩人的身影從窗戶一躍而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以真氣形成屏障,護住身後的蘇玥,餘光掃過整個鎮子,君臨看見了那從四麵八方趕向客棧的火光。


    一時之間,心中的冷意達到了極點。


    濱海鎮外三裏處,趴在君臨背上,看著停下來了的君臨。


    蘇玥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這人為什麽這麽簡單就相信了自己,世上真有這麽傻的世家子弟嗎?


    不過,傻點也好,正好能夠利用。


    他若是提什麽條件,滿足他便是,反正自己也隻是爛命一條,能活下去就夠了。


    正當蘇玥滿腦子胡思亂想之時,君臨那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些鎮民這麽對你,你覺得他們該死嗎?”


    遲疑了一下,蘇玥還是迴答道。


    “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那鎮長和夫子能去死,但其他人的話……或許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這樣啊……也好……”


    ……


    濱海鎮。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色,也照亮了夜幕下的客棧。


    一群鎮民站在一起,目光緊緊盯著亮著光芒的客棧二樓。


    “上!兩個祭品,一男一女,海神大人一定會很滿意!”


    未等鎮民有所動作。


    “轟隆隆!”


    海浪的轟鳴聲自遠處的海麵傳來。


    目光紛紛望向海麵,一條白線在海麵升起。


    驚恐占據鎮民的瞳孔。


    下一瞬,十幾米高的巨浪由遠及近,唿嘯著朝著人群所在的方向撲來。


    ……


    “丫頭,可以的話,我能喊你玥兒嗎?”


    “如果公子您想的話,自然可以。”


    “我是說,如果,隻是如果,不願意也沒什麽。


    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兄長。


    不說其他,至少護你一生無恙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雖然不明白這背著自己的公子到底是何用意,莫不是這人有什麽毛病?


    又或者如話本裏一般,他覺得自己很像什麽對他很重要的人?


    不管如何,清楚自己的處境的蘇玥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有便宜不占豈不是成了傻子?誰知道這人什麽時候會後悔。


    哪怕這人以後說話不算話,也要先把能占的便宜占了再說。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最多不過是一條命,自己也沒什麽可以丟的了。


    更何況看這人的模樣也不是什麽心狠手辣之輩,大概率最多也就是被揍一頓。


    問題不大!


    下一瞬,甜甜的聲音在君臨耳畔響起。


    “哥”


    ……


    福州,宜城。


    古樸的街頭,古老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些許青苔浮於青石板的表麵,滿是斑駁的氣息。


    街道兩旁,古樸的磚瓦建築錯落有致,在夕陽下顯得和諧而又寧靜。


    默默的走在街頭,看著前方興致盎然的蘇玥,君臨也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種什麽樣的心情。


    在換上了一襲淡綠色的長裙後,蘇玥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


    半月的休養也讓她那瘦削的身材稍稍多了一絲絲肉感,不再如那久居病床的病人一般。


    隻是她對自己那明顯的戒備,在同樣敏感的君臨麵前卻是怎麽藏也藏不住。


    君臨從來都隻認為自己是君臨而非蘇臨,是以,看著蘇玥,他總會時不時的產生些許奇怪的錯覺。


    眼前這女孩到底算不算自己的妹妹呢?


    他不明白也想不通。


    君臨一直認為,人的感情是靠時間和相處去維係的,血脈隻是將這些串聯在了一起,重要卻並不是最為關鍵的因素。


    但真當蘇玥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時,君臨長久以來的觀點產生了動搖。


    或許血濃於水也不無它的道理,但不管怎麽說,自己總該去做些什麽才對。


    如眼下這般,蘇玥很難過上屬於正常人的生活。


    自己最少得讓她有過上正常生活的能力。


    至於是否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還得看今後的相處。


    情感到底是慢慢凝聚而成的,親人的身份隻能讓自己對她多出幾分關照,不會排斥她而已。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這是屬於君臨自己的自信,如今的自己帶得動一兩個拖油瓶。


    一家街頭的糖葫蘆鋪前,穿著淡綠色裙裝的蘇玥停下了腳步,目光一會兒看看糖葫蘆,一會兒又看看身後的君臨。


    注意到了蘇玥那渴求的目光,君臨朝她笑了笑,將些許銅板放在了她的手中。


    古樸的街頭,兩個吃著糖葫蘆的身影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


    微風拂過,吹動了兩側窗欞上的風鈴,發出了叮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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