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君臨感到欣喜的是,自己為了養眼收留的這花瓶竟主動的把燒飯做菜都給包圓了。


    本就懶得動手的君臨自是大喜過望。


    雖然這林清月燒的菜在他眼中垃圾的不能在垃圾,連光都不會放,但好歹省了自己出去買的麻煩。


    至於說自己動,那實在是太麻煩了。


    忙碌了一生的君大爺現在隻想躺著。


    最好是有人能把飯喂到嘴裏,那就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可惜了這花瓶似乎沒那麽懂事,哪怕君臨幾次三番的暗示,也沒主動貢獻一下。


    屬實是很不懂事。


    偶有思路困惑,修煉疲憊之時,君臨也會如老大爺一般背著手在自己的地盤裏巡邏。


    時不時的還點兩下頭,點評幾句。


    偶爾看見讓自己感到眼前一亮的美景,君臨也會停下腳步,買上一壺東城的桃花釀,席地而坐,細細感悟一番這自然贈予的瑰寶。


    雖然什麽也沒感悟出來,但起碼摸熟了自己的地盤。


    沒毛病,這太平府位於瀾江江邊,又有多條支流從其中穿過,自是他君大爺的固有地盤,神聖而不可侵犯。


    其專屬性不在一係列固有結界之下。


    由瀾江親自認證,誰敢不服,咳咳。


    瀾江表示最近江裏物種激增,正愁沒有天然化肥來淨化一下水質。


    咳咳……


    在閑逛的同時,在瀾江邊感知近乎於無限大的君臨也順路了解了一下自己書屋裏新管事的身份。


    可惜了大餘最近鬧得有些厲害,各大勢力對立較為嚴重。


    連本地的知府也不是多清楚,隻知道是在雲京得罪了什麽人,逃難來到了這太平府中。


    也因最近有些飄了的君臨頗為高調的行事風格。


    引發了本地勢力的猜疑,這才會有了雨夜中的一幕。


    消失的護龍衛加上消失的本地黑道人士,更是佐證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青年極其不好惹的事實。


    而這一行為也讓君臨的生活清淨了不少。


    不願多惹麻煩的本地勢力紛紛對這佇立在桂花街的書屋避諱莫測。


    對自家小弟也是多番叮囑,甚至於在黑道勢力中都流傳出了不少同書屋相關的詭異傳言。


    以至於來書屋的客人都少了不少。


    樂的清淨的君臨自是渾不在意。


    清淨自有清淨的好,正好多躺會,感悟感悟這高深莫測的水之大道。


    自覺此刻自己已然無敵的君臨絲毫沒有繼續去深究的意思,畢竟強到自己如今這個狀態,養個花瓶還不是簡簡單單。


    而瀾江水脈的影響更是讓君臨變得懶散無比,本能的覺得為這麽點小事打聽來打聽去的實在太過麻煩。


    強者就該如此!


    這叫有身份,有格調!


    ……


    而對一路逃亡,見證了人情冷暖,在一眾侍衛的保護下才僥幸活下來的林清月而言,能有這麽一個人願意收留她的地方,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至於說做著如丫鬟一般的差事,倘若是放在以前,林清月自是會感到極其不滿。


    但在經曆了家門興衰,在看著自己父親培養的侍衛一個又一個死在自己的麵前後,她已經深深的意識到,能活下去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至於報仇,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


    至於說為什麽那些追殺她的人沒有繼續追殺她,年輕的女孩並不明白。


    她隻知道,在自己謹小慎微的隱藏了一個月後,那些曾經無孔不入的殺手依舊沒有出現。


    甚至於自己主動走上了街頭,也沒遇上什麽麻煩。


    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林清月隻當是朝堂中的那些人選擇了放過自己。


    至於說是那個好心的書屋店主,林清月最開始也想過此人是個絕世高人的可能。


    但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她隻覺自己一定是話本看多了,腦子多少有些不太清醒。


    這懶鬼店主分明就是個坐吃山空的敗家子,雖然有幾分見地,但能躺著就不站著,能不動就不動,甚至於連飯都懶得吃。


    如此頹廢之人,豈會是什麽高手。


    更何況,這青年實在是太年輕了,說不定比自己還要小,又怎麽可能是什麽高手呢?


    飄了的君臨和沒見識過江湖的林清月共同形成了眼下的錯覺,皆沒去弄清對方的身份。


    都隻把對方當做了有些許經曆的小人物。


    自覺同病相憐的林清月甚至還對君臨產生了些許同情,想著要幫他改變一下現在這頹廢的生活狀態。


    兩人都不知道的是,在護龍衛全部失足墜入瀾江的第三天,一封極其特殊的密信便被送到了皇宮之中。


    當日,對林清月的追殺便全部停止,連帶著太平府內的護龍衛都全部撤了出去。


    ……


    “號外號外!”


    “西南叛軍勢不可擋,已殺入夕州境內,連克七城。玄甲軍被困嶺城,戰事焦灼……”


    “漠北大寒,牧民大規模南下,大舉進攻幽州,已連克九城,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幽州九城無一投降,全軍覆沒……”


    “歲大寒,流民失所,朝廷無力救災,在邪教的煽動下,陵州爆發大規模動亂,聲勢浩大,不可阻擋……”


    ……


    “君先生,今日份的天機邸報您要來一份嗎?”


    聽見屋外傳來的聲音,正躺在搖椅上晃啊晃啊晃的君臨頭也不抬。


    隻是習慣性的嗯了一聲。


    “君先生,邸報小子給你放櫃台上了。”


    書屋前,被稱為虎子的送報郎見屋內許久都沒有反應,也不過多詢問,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書屋,將幾張邸報放在了櫃台前。


    放下邸報後,也不問君臨要錢,轉身就離開了君臨的小屋,步履帶著幾分匆忙,頗有幾分逃難的意味。


    直到徹底消失在了桂花街的範圍內,虎子才停下了腳步,喘了兩口粗氣。


    稍顯粗糙的額頭上更是有幾滴汗水流下。


    唿!又從那魔窟活下來了,又多活了一天。


    在緩了好一會後,緩過神來的虎子才朝著同桂花街相反的方向走去,繼續賣著今日份的邸報。


    是的,在本地消息靈通的小人物人眼中,臨玄書屋就是一個可怕無比的魔窟,埋葬了不知道多少大幫派的好手。


    倘若不是本地的第二大勢力浪沙幫掌控了這才出現沒多久的賣報業務,且幫主非要讓人給這書屋主人送上一份邸報。


    根本就不會有賣報人敢於靠近桂花街三百米之內。


    而賣報人虎子就是一個沒什麽背景的倒黴蛋,被上麵的小頭目派來執行了這個其他人都忌諱莫測的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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