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作者:蘭陵笑笑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獄警們的口氣十分嚴厲,一口氣點了四個人,一句比一句音量拔高到駭人,囚犯們不明所以,隱約察覺到其中山雨欲來的詭異,也幫著配合地找了起來,掀開薄被、去了廁所,每一處都沒有放過,“報告警官,沒有發現!”“報告警官,人還沒迴來。”這一瞬間冷汗浸透製服,張如英死心了,氣都沒顧上喘勻,他火速拿出對講機,報告給上級。新上任沒兩年的監獄長,在接到下屬電話前,心口有所感應般一緊。他才下達部分通知,因為手忙腳亂,什麽都需要他來決策,這時候來電話,警用對講機甚至爆炸般插入無數話語,他當時就猜測可能不是什麽好事。事實不出他所料,果然不是什麽好事,甚至可以說駭人,在現代防守嚴密的監獄裏,四個囚犯趁著台風天跑了。臨走時還襲擊了一名獄警。這種事情傳出去,整座城市都要震動。三分鍾後,監獄控製中心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暴烈的蜂鳴警報響徹長空,所有囚犯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怯怯不安地躲進了寢室。所有警員出動,一輛輛警車從山上飛馳離開。“通緝令已經下發,找四個人!”最高層下令。還好小江同學及時告知,事情發生不過一個小時,如今還能挽救。市局反應很快,抽調人手在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線設立了路障,所有經過的車輛必須嚴格檢查。這是正常決策,既然四個人團夥作案一起逃跑,必須將四個人一起擒拿歸位。偏偏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猝然響起,張局接聽起來,嗯嗯兩聲後臉色微變:“小江同學,你說什麽,逃犯很狡猾,他們已經分道揚鑣了?”江雪律點頭,“是的,他們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分開了。”張局連做了好幾個深唿吸,幾乎克製不住罵人的衝動,這是什麽人才,團夥作案一般都極有感情,一起逃亡生涯,結果這群人一點也不走尋常路,居然剛出獄就選擇分道揚鑣。你們連散夥飯都不吃啊?如果警方按照四個人頭去找,很可能擦肩而過。另一邊,驚天四人越獄團隊,正駕駛著警用巴士車來到山腳下,他們冒著風雨,一路高歌。臨近市區時,他們知道不能開車前進了,市區的盤查極為嚴密,他們好不容易策劃了這一起驚天逃亡,怎麽可能再去自投羅網。蔣文林心情很好。牆外的世界果然與眾不同,遠遠眺望他能看到無數的交通樞紐、無數人來人往的人群還有鋼筋水泥般的高樓大廈,連唿吸的空氣都是透著一股沁甜。而在藍泊山的日子,管理森嚴的牢籠裏,永遠無法擺脫那種窒息感。這是自由的味道……孔鬆和鄭思源也很激動,他們竭力壓抑顫動的身體,從藍泊山監獄門口駛離,一路看到山川河流、村莊乃至農田,目不暇接的景象,他們看也看不夠。這場越獄行動中,蔣文林毫無疑問是犯罪首腦,核心智囊,他負責統籌規劃和偽裝獄警,而曾嘉禮觀測天象還演練了整個過程,還曾出手報廢過科技。鄭思源之前在零件加工區工作,私下昧了不少鐵料,還借用工作台,花了一年時間,給自己打造了一批開鎖工具。他一路開鎖,手銬腳鐐落地,讓他們行動徹底沒有了阻礙,連警用車都是他負責撬開。孔鬆則負責偷襲獄警,掠奪走了對方的製服和裝備,最後他更是充當駕駛員,一路將警用巴士車駛離公路。四個人,緊密聯係,配合默契,整場行動中,缺一不可。他們也成功了,他們逃脫出了高牆。他們證明了自己,一旦消息大範圍傳開後,他們會聲名遠揚,令整個社會震驚恐慌。不過……聰明人都知道一件事。越獄和逃亡實際上是兩個概念,越獄成功了,不代表逃亡就能成功。曾嘉禮作為名校畢業生,他能針對這場越獄行動展開無數的成功分析,為什麽會成功因為他們很聰明,他們有信念,他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寒暑交替的忍耐觀察,觀察每個獄警的排班、巡查機製、警力的巡邏範圍等,他們向無數進來的新人囚犯打探外麵的世界,更摸索了地形製定了計劃,他們觀測天象,尋找最合適的下手時機。世界上兩種東西最可怕,一是聰明的人想改變命運,二是聰明的人執著又認真。他們會成功,一點也不意外。初步的挑戰已經達成了。緊隨其後的第二個挑戰,從他們踏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就出現自然是逃亡。他們逃跑的消息,最遲兩個小時內會被監獄方知道,這時候警方一定會出動大量人手高壓搜捕。四個人一起逃跑,無疑是顯眼的。曾嘉禮冷靜地分析局勢:如果他們分開,分散成四人各奔東西,逃亡成功幾率也許會上升。可如果他們不分開,他們抱團,逃亡失敗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這四個人團隊中,有兩個是不穩定因素。孔鬆頭腦簡單,光有一身力氣,缺乏反偵察能力,騙不過警察。而鄭思源這個男人老實巴交,心理素質不行,不會撒謊更不會偽裝,很容易露出破綻,這些都是容易導致行動敗露的導火索。我並非性情涼薄,我隻是客觀實事求是地推導出一切……曾嘉禮心中喃喃道。當然了,不知道怎麽迴事,曾嘉禮腦子裏一直迴蕩著一個畫麵:孔鬆摔杯子,第一次是兩凸麵,第二次是兩平麵……他看了蔣文林一眼,聰明人之間從不需要多廢話。蔣文林心領神會,麵上笑了笑。他道:“兄弟們,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們也到了……該分開的時候了……”話音落下,除了早有預料的曾嘉禮,另外兩人都驚了。“分開?為什麽!?蔣哥,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剛唿吸一口自由的口氣,你不要我們兄弟仨了嗎?”“對啊蔣哥,我知道你要偷渡,我可以跟你一起。你跟你逃往海外,我什麽都不會,不過我可以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你心情好給我一口飯吃就行了。”孔鬆語無倫次,一米九的男人態度激烈:“不行!我不想跟你們分開!”蔣文林擅長引導,他一開口就充滿了沉穩安定,他努力安撫同伴恐慌的心情,“你們別急,不是我拋棄你們,是警察”“警察?”“沒錯,是警察。”“警方知道我們逃跑後,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網,這時候我們四個人還在一起,行蹤就很顯眼,我們必須分開。”“這……”是有這樣的道理。這場越獄成功後,孔鬆對蔣文林的崇拜抵達巔峰,在他心中,蔣文林的存在感已經超越了神明。孔鬆對蔣文林言聽計從,他跪在地上,膝行兩下過去:“蔣哥,我本來都被判了無期徒刑,終生不能假釋的人了,本來就隻想搏一搏,沒想到還博成功了,我出來了。我的腳站在江州市的地盤上,這種事我之前想都不敢想,是你給了我一次新生的機會。”“蔣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蔣文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在安撫忠誠的家犬:“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然不能前功盡棄,從今往後,警察是貓,我們是鼠,這一輩子注定了要躲躲藏藏,我希望你們都好好的。各自散開逃到天涯海角,投奔新的生活,跑到警察抓不到的地方,讓他們一輩子也抓不到你們。”警察一輩子也抓不到。這句話對逃犯來說,真的是比什麽恭喜發財、身體健康實在,勝過千言萬語,一句最好的祝福了。“蔣哥,我會想你的!”孔鬆熱淚滾滾而下,神色依依不舍。“不要想我,我們縱使分開了,可有緣自會相聚。”這句流傳千古的話,擁有無數的魔力,給予了無限想象。孔鬆被鼓舞出了力量。蔣文林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果他的判斷沒錯的話,警方一開始會在城市裏布控設伏,按照四個人的行蹤去搜尋,直到查無所獲後,才會調轉思路,猜測他們已經分開了。接下來的場景,警方事後在高速公路的道路監控裏發現,四人模糊的影子,在風雨中揮手告別,分別逃往了東西南北四個不同的方向。空氣中遠遠還有一句幾乎難以辨別的唿喊:“這一場台風影響會持續一周,是我們躲藏的最好時機,能跑多遠跑多遠!”這一邊,警方在開視頻會議:“小江同學,你是說,他們為了針對我們四人搜尋計劃,早早選擇了分道揚鑣?”“是的。”蔣文林他們智商絕頂,預判了警方的預判。可是在江雪律的幫助下,警方也預判了他們的預判中的預判。一場轟轟烈烈的貓鼠遊戲,如今正在風雨肆虐中拉開序幕……第一百七十六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逃跑計劃,蔣文林選擇了南下,曾嘉禮去了深山,鄭思源準備往西跑,孔鬆則想要北上。四人分開時,孔鬆找鄭思源幫忙撬了路邊的一輛車,孔鬆想著逃跑需要一輛交通工具。“這輛車好!”他在路邊精挑細選了一輛車,是他入獄之前碰都不敢碰的某牌子車。鄭思源幫他撬開了,孔鬆上了駕駛座。他惡習難改,上了駕駛座第一反應是搜刮車主的錢財,成功摸出了一包煙、兩千塊現金、一塊手表和一張銀行卡。他抬頭發現,車前座鑲嵌了一座看上去很貴的觀音玉像,頭頂也懸掛了一個散發幽幽檀香的平安符,上麵寫著“一路平安”。這正對了他的胃口。孔鬆見獵心喜,他想也不想用了蠻力,把玉像摳走,打算找一個地方賣了,作為逃亡經費。又出手把平安符扯斷,塞到自己的口袋裏,希望這個紅符能保佑他逃亡一路順風平安。渾然忘記了,這平安符又不是自己求來的,這符隻保佑車主,不保護偷車賊。孔鬆繼續摸索,這一摸索又有驚喜。後車座居然有車主留下的換洗衣服,孔鬆見狀,歡天喜地換上。換完衣服後,他對著前視鏡照了照,謔真別說,換了這身鮮亮行頭,除了這過分暴露他身份的板寸短發,誰能知道他是一名囚犯?更別提,車主還留下了一頂帽子。帽子一蓋,連板寸都看不到。這警察能發現我?孔鬆嗤笑一聲,心中無比自傲。四人就此分道揚鑣。孔鬆決定去車站買車票,離開江州市,他是重刑犯,入獄有一段時間了,他不清楚時代在變遷,現在買票都要實名製了。他也不知道,大批武警已經封鎖了市區所有交通要道,對所有想要離開江州市的車輛逐一排查。如今警務係統都是聯網的,供電恢複後,他的照片一刷新,登上了公安部警務係統的通緝令。孔鬆。男,1985年生人,身長190公分,體型高大,眉毛上有一道傷疤……他更不知道,因為他們的出逃,港口、機場和車站全部受到嚴密監控,大批乘客滯留,理由也是現成的。“女士們先生們,目前受極端惡劣天氣影響,所有航班暫停起飛,請耐心等待。”反反複複並用多種語言來迴交代。乘客們果然沒發現什麽端倪。風雨天氣不會貿然出行,他們也沒發現,自己滯留在大廳裏時,警察來來迴迴走動,除了維持秩序,一雙雙火眼金睛還在人群裏尋找逃犯。孔鬆認為自己的偽裝很完美,理直氣壯地踏入了車站,還在候車廳找了一個位子坐下,蹺著二郎腿。等到排隊人數減少,他才走過去準備掏錢買票,結果就被問身份證。“身份證?我沒有身份證。”工作人員微笑:“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沒有身份證無法購票,下一位。”車站的電腦向來卡頓,通緝令發過來也查看不了,再加上通緝令上的囚犯都是一身藍色馬甲,工作人員隔著窗戶,注意到眼前這名乘客衣著得體,沒看出什麽端倪。“怎麽不能購票了?”孔鬆急著狂拍玻璃窗,後麵的乘客看不下去,“現在就是不能購票,你幾年沒坐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