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您說怎麽辦?兒臣很害怕,萬一貴妃再問,該怎麽辦才好,她一直說,謹妃不是故意要打兒臣,是因為她被人下藥變瘋了,還說可能是兒臣茶葉裏帶的藥,難道真是額娘給兒臣的茶嗎?”從昨夜到現在,弘瞻一直很慌張害怕,淩若的追問更是將這種情緒推到了頂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立刻不停地問著。


    “傻孩子,你額娘是一個好人,她怎麽會做出給人下藥這樣的事,熹貴妃分明就是胡說,想要冤枉你額娘。”


    弘瞻聞言平靜了一下,但很快又急急問道:“那皇額娘知道謹妃會為什麽會這樣嗎?是誰給謹妃下藥了?”


    “沒有人給謹妃下藥,熹貴妃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想替謹妃開脫罷了,畢竟她那樣打你,可是大罪,皇上一定會重罰她的,但如果說她是被人下藥,變得瘋瘋顛顛,那就不一樣了。”


    “真的嗎?”弘瞻茫然地問著,對於他來說,不論是那拉氏還是淩若,所說的話都太複雜了,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自然是真的,皇額娘怎麽會騙你。”說到這裏,那拉氏歎了口氣,道:“熹貴妃與謹妃一向不喜歡你額娘,因為隻要你額娘活著一日,謹妃就不能真真正正的成為你的額娘,正因為如此,熹貴妃才會一直追著你不放,想讓你在被逼急的情況下,將你額娘的名字說出來。”


    弘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可是既然額娘沒有下藥,那麽就算告訴熹貴妃也沒事啊。”


    “傻孩子,你要明白,有時候就算你什麽都沒做,別人也會想方設法將事情扣到你頭上來,熹貴妃就是那樣一個人。所以,想要你額娘平安無事,就千萬不要將實話說出來,否則你額娘隻怕會丟了性命。”


    弘瞻連連點頭,甚至用力捂住嘴巴,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將劉氏的名字給說出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那拉氏微微一笑,撫著他的腦門心疼地道:“真虧謹妃狠的下心下這樣狠的手,本宮隻是看著都難受,剛才聽太醫說你耳朵又嚴重了,本宮這樣說話,會不會讓你覺得難受。”


    “沒有,隻是有點嗡嗡作響,並不會難受。”說到這裏,他抓著那拉氏的手臂道:“皇額娘,兒臣想見額娘,她為什麽不來看兒臣?”


    “你額娘哪裏是不來啊,她是不敢來,你皇阿瑪一直都不喜歡你見劉答應,在本宮那裏也是偷偷摸摸的。但是劉答應一早已經來過本宮那裏了,她不知道有多擔心你,眼睛都哭紅了,說要是挨打的那個人是她就好了。”


    “額娘……”聽到這話,弘瞻嗚咽起來,之前瓜爾佳氏待他好,尚不覺得怎麽樣,可眼下瓜爾佳氏那樣狠命的打他,將他給嚇壞了,自然也就更思念劉氏。


    “別難過了,皇額娘會想辦法讓劉答應來見你,但你也得答應皇額娘,乖乖聽話,還有不要忘了剛才囑咐你的事。”


    “兒臣一定不說。”對於此刻的弘瞻來說,再沒有什麽比劉氏更重要的了,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


    “好了,皇額娘該迴去了,明日再來看你,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或是渴了餓了,就告訴宮人,知道嗎?”


    “嗯。”弘瞻依依不舍地看著那拉氏離去,而在踏出暖閣後,那拉氏並沒有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離去,而是來到了後殿,此時胤禛已經不在了,隻有淩若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門開的聲音,她並沒有在意,隻道是宮人進來,直至耳邊傳來水秀的聲音,“主子,皇後娘娘來了。”


    淩若睜眸看去,果見那拉氏踩著最為端莊優雅的步子走進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都是一樣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仿佛拿尺子量過一樣。


    待得殿門在身後關起,隔絕了外頭熾烈的陽光後,她輕笑道:“本宮聽說熹貴妃中暑暈倒,特意過來看看,如何,好些了嗎?”


    淩若示意水秀將她扶起來,靠著床頭微一低頭道:“多謝娘娘關心,臣妾並無大礙,歇一會兒便好了。”


    那拉氏就著小寧子的手在椅中坐下後道:“那就好,謹妃已經這樣了,若熹貴妃再出什麽事,這宮裏頭可要亂成一團了。說起來謹妃也真是可憐,好端端一個人怎麽說瘋就瘋了。”


    淩若盯著她涼聲道:“謹妃之所以會瘋,娘娘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那拉氏嘖嘖道:“哎,熹貴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謹妃的事,本宮怎麽會清楚,難不成你想說是本宮害得謹妃發瘋嗎?”


    看到她在那裏裝模作樣,淩若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假麵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衝動,冷笑道: “難道不是嗎?那藥,臣妾可是曾經領教過一次,端是利害無比。”


    “是嗎,本宮怎麽不知道。”那拉氏如是說了一句後,撫著織金飛花的裙子道:“不管怎樣,本宮都希望謹妃能夠吉人天相,平安度過這一劫。”


    盯著她的雙眸,淩若緩緩浮起一絲笑意,“娘娘放心,謹妃一定會安然無事,但那些害謹妃的人,就斷然不會有好下場。”


    “是嗎?”那拉氏不以為意地笑著,“那本宮就靜候熹貴妃佳音了。”


    見那拉氏準備起身離去,淩若再次道:“臣妾知道娘娘不相信因果報應,但利用一個三歲的孩子去害人太過狠毒,就算上天再無情,也會降下神罰。”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或許吧,但這與本宮又有何關係,本宮說過,並不知道這一切。”


    淩若沒有再說話,在那拉氏離去後不久,楊海便過來了,他告訴淩若,在其離開後不久,鍾管事果然偷偷摸摸地離開了內務府,去的地方正是坤寧宮。


    聽到這裏,淩若已經可以肯定此事必是那拉氏指使,隻是缺少證握,尤其是弘瞻,他一直不曾說出實情。


    水秀氣鼓鼓地道:“皇後害謹妃娘娘,奴婢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六阿哥,他居然幫著皇後一起害人,難道他忘了這一年多來,謹妃娘娘是怎麽待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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