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烈日,易中海夫婦和閆埠貴推著平板車麵帶笑意的迴到四合院。


    易中海跟閆埠貴將平板車還給隔壁院鄰居,並表示感謝,對方聽了也恭喜閆家添丁進口。


    迴到院裏,易中海辭別閆埠貴朝家裏走去。


    一離開閆家,易中海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仔細看去,易中海眼裏帶著一絲黯淡,眼球上布下了一些血絲,臉上看不出悲喜,麵無表情的朝家裏走去。


    此時李蘭在家做著自己兩口子跟老太太的午餐,臉上卻帶著一絲微笑,真誠而又溫暖。


    看到易中海進了屋裏,李蘭笑著說道。


    “老易,你先等一下,一會兒中餐就做好了,你在家吃,順便給老太太端一碗去,我一會兒還得去閆家做月子餐。”


    “鍋裏給我留一點,等我迴來吃飯洗碗就行了。”


    易中海一聲也不迴複李蘭,除了鍋鏟的碰撞聲,爐子裏進氣的唿唿聲,整個房子裏一片寂靜。


    李蘭立馬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往常自己說話易中海總會有些迴複的。


    放下鏟子,走出被隔成廚房的隔間,正好看到易中海站在客廳中間,一動不動。


    沉默又麵無表情的樣子,立馬讓李蘭意識到易中海心裏有事,估計還是因為孩子的事,畢竟多年夫妻,誰還不了解誰呢?


    立馬收起臉上笑容,小心翼翼,又帶著些卑微和歉意的說道。


    “中海,心裏別留氣,對身體不好,你是家裏頂梁柱,可不能傷了身子啊。”


    “都是我不好,沒能生兒育女的,你看你怎麽打我罵我都行,可不能氣著自己啊。”


    “咱們多做善事,多積德,總會好起來的。”


    “下午咱們再去北平城裏大醫館看看,反正現在家裏有錢了,能治早點治,\\u0027咱們現在還不晚,你看行嗎?”


    易中海聽了李蘭毫無主見,又低聲下氣的話語也一陣憋屈。


    在家裏低聲下氣,溫柔賢惠,一副認打認罵的樣子,有什麽錯都往自己身上攬,這樣子的李蘭是在讓易中海一肚子的不舒服無法發泄。


    哪怕是兩口子爭吵幾句,互相發泄一下,舒緩一下心裏的不愉快也好啊。


    可李蘭即是妻子,又表現的卑微,而且還是自己的恩人,也讓易中海不好動用暴力,甚至連爭吵的機會都不給。


    每天下班迴家,飯食,換洗衣物,生活瑣碎全部打理的妥妥當當,想說說心裏話也隻是單純的迎合,家裏也沒有孩子熱鬧熱鬧,這讓易家在整個四合院裏是最安靜,最沒有煙火氣的家庭。


    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像一個家,李蘭因為自己的愧疚,把自己當成保姆角色,每次易中海迴家都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


    盡管心裏複雜的很,可還是程序化的應付道。


    “行吧,你去忙吧,我坐會兒,做完飯就去閆家幫忙吧。”


    “答應了別人的事不好推脫。”


    “以後院裏你能幫的就幫一把,你說的沒錯,積德行善沒壞處。”


    “等下午咱們就去醫館看看吧。”


    得到易中海的答複,李蘭歡天喜地的繼續倒騰午餐。


    易中海有些心不在焉,出了屋子,抓了一把杏子,坐在門口吃著。


    ………


    而此時閆家也不太平靜。


    “埠貴兒啊,你是咋想的?”


    “讓一絕戶兒家庭女人來照顧月子?”


    “擱往常,你看哪一家沒人幫忙照顧月子的,要請人幫忙都是請子孫繁盛,後代健康的家庭,這好歹也能投個吉利吧?”


    “你讓李蘭來算怎麽迴事?”


    “這是當我們家好欺負嗎?”


    “我要不是身體不好,你看我不收拾你。”


    “你還想不想讓咱家解放好好長大了?”


    嚴大娘一雙瘦的隻剩下骨頭的手拄著拐杖,坐在凳子上,滿是皺紋的臉上蠟黃,頭發花白,眼眶深陷,鼓著腮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


    對於老娘的話,閆埠貴也無奈苦笑。


    看了看家裏的擺設。


    “娘啊,咱家這情況請得起家庭和睦,子孫繁盛,闔家安康的月子婆嗎?”


    “您身體不好,我也不會做飯,難道金秀就不管了嗎?”


    “醫生說金秀本來身體就不好,長期營養不良,險些沒能救過來。”


    “這坐月子再不好好補補,哪有奶喂解放啊?”


    閆老太太還是不為所動,定定的看著閆埠貴。


    “娘啊,咱這家庭,要是沒人搭把手,孩子咋養的大?”


    “人易家說了,就在咱們屋簷下做飯,不進屋,不見孩子麵兒,就想沾沾咱家喜氣,也不要錢。”


    “咱家這一個月還有人伺候您看多好?”


    聽了閆埠貴的話,閆大娘也無奈的閉上眼睛。


    自個常年吃藥,花掉了家裏積蓄,能賣的都賣了,是自己拖累了兒子,難道還要再拖累兒媳和孫子?


    這個小孫子可是金秀拿命生下來的啊。


    閆大娘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低下頭,無奈的說道。


    “行,就這樣吧。”


    “隻要那李蘭不進屋,咱就啥話也不說。”


    “要是她給咱家帶來晦氣,要是咱小孫子出點什麽差池,別怪咱不放過易家。”


    “你如實說著。”


    “你給老娘記住,尿片子你幫你媳婦給我小孫子換,直到你媳婦出月子。”


    “尿片子就讓李蘭洗,不許讓她進屋,咱小孫子沒滿月,她連一眼都不準看,聽清楚沒?”


    閆埠貴無奈答應,自己老娘做的決定,自己有啥辦法?


    就是苦了李蘭了大家都不容易啊。


    說實在的,現在四合院最困難的家庭就屬於閆家和後院孫家了,都是家裏有一個病號,常年吃藥。


    從閆家進門,房間大門就有些破破爛爛的,有些小缺口,屋內陳設更是簡陋的嚇人。


    正對門口是靠牆的四方八仙桌,老漆掉了不少,一條桌腿還用兩根木條分別鏈接兩麵做固定,桌上擺著一個掉了把的老瓷茶壺。


    門後還有放鍋碗瓢盆的櫃子和兩個木盆。


    一間不大的房子隔成裏裏外兩間,外麵做客廳,裏麵做臥室。


    客廳裏就幾個鬆鬆垮垮的凳子。


    旁邊一間房也隔成內外兩間做臥室。


    平時閆家做飯的位置就在屋簷下裏,柴火煤炭就放屋簷下另一頭搭的棚子裏,隻有下雨的時候和冬天才會把爐子搬進屋裏做飯。


    閆家這邊母子倆兒剛定下,李蘭帶著笑容就過來了。


    “閆大娘,閆老師,恭喜您家添丁進口,我過來幫忙做月子飯了,順便沾沾您家喜氣,也好您家把食材拿出來,我該忙活起來了,至於屋裏我就不進去了。”


    “現在不早了,您二位還沒吃飯,金秀妹子上午也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正好補補。”


    “我個人建議啊,金秀妹子現在估計也沒力氣,中午吃清淡點,好下口的,營養豐富好下奶的,就來個海鮮粥吧,您二位認為怎麽樣?”


    閆大娘對李蘭沒有什麽好臉色,扭過頭不看。


    閆埠貴尷尬的笑了笑,“易家嫂子,辛苦你了,麻煩你幫我家伺候月子,你看我家就這樣,招待不周,請多擔待。”


    李蘭見閆家同意了也鬆了一口氣。


    “閆老師,您客氣了,大家都不容易,互相幫助嘛。”


    “再說我也是自願的,就是為了沾沾您家喜氣,也積累一些功德。”


    “我先生火去了。”


    說完告辭閆埠貴就往屋簷下的煤爐旁走去。


    而閆埠貴也進屋拿食材和鍋碗瓢盆去了。


    此時正值中午,院裏女人孩子們,都聚在一起吃飯,看著在閆家忙碌的李蘭,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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